我(H)

周叡则爱喝白酒,在这点上,周家的孩子不像他。

周程逸偏爱葡萄酒,江繁爱喝龙舌兰,周程书倒是没什幺特别喜欢的,他对酒类无感,只有应酬需要时才会喝一些。

他的酒量也没有特别大,最起码,没有江繁那种红酒白酒掺着喝的本事。何况晚饭就已经喝了不少,所以现在喝得很慢,酒杯放在桌上,他偶尔拿起来啜一口,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坐在那里跟周程逸聊天。

周程逸房间的露台空旷宽敞,坐在露台上,能望见B城边郊大片的山色。

淡淡春风,沉沉暮霭,两位集团副总相见,聊的主要是公司事务,自然而然地,他们谈到惠途科技的增资,周程逸举杯敬他:“这次董事会投票,我得谢谢你。”

“谢就不必了,”周程书将杯沿压低,跟他轻轻一碰,“惠途拿到这笔增资,秋天我去Z城,也能舒服点。”

周程逸“嗯”一声,笑了:“就知道谁也算计不了你。”

周程书也笑了笑,酒杯凑到唇边,他静静低眉喝酒。

相隔一桌,周程逸注视着他,半晌,又道:“时间真快。记得你刚来周家的时候,还在读高三,这一转眼,都已经是集团副总了。”

周程书说:“是大哥栽培得好。”

周程逸摇了摇头。

“没有我,你一样会拥有今天的一切。”他说,“程书,你的野心和天赋都摆在这儿呢。”

周程书默了一瞬,淡白月影落在露台上,他在想,他究竟有着怎样的野心。

似乎那野心昭然若揭,以致于谁都觉得他对鸿睿接班人的位置已经势在必得,实际上他的确是想要,但他对那个位置的渴望,也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惠途怎幺样了?”周程书忽然问。

“哦,在收尾了。”周程逸说道,“《络意》这次风波算是过去了,惠途交了罚款,也交了人,新项目也已经停了。等流动资金正常,补上那些窟窿,就可以回到正轨……放心吧,秋天之前,我肯定能把这些烂摊子收拾好。”

“这次事情不小,短时间内收拾不好也没关系。大不了我继续收拾就是了。”

“那不行,我也要脸的。”

周程书一愣,两人相视片刻,忽然一起笑了。周程逸笑得多少有些自嘲,笑意收敛,转而又问他:“你呢?最近怎幺样?”

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方面,于是周程书笼统说:“还好。”

周程逸看着他:“你跟陆奚……”

周程书顿了一顿。

“我跟她不熟,没有感情基础。”他照实回答,“两家老人希望我们见面,就见面了,实际上谁也不喜欢谁。”

周程逸神情倒不算惊讶,好像已经猜到。

“难怪你们今晚说话少,我看你看她的次数,还没有看繁繁的次数多。”他说,“不过陆奚确实很配你,我这幺觉得,爷爷和叔叔估计也会这幺想。你说没有感情,这倒不是什幺大事,两个人慢慢谈着,培养培养也就有了。”

周程书静默半晌,摇了摇头。

“算了吧,”他说,“感情这种事,我好像一点也不擅长。老是不明不白、糊里糊涂的……弄得一团糟。”

他们慢慢喝酒聊天,不知不觉,深夜了。后来大嫂梁馨从公婆那边说话回来,周程书顺势起身告辞。

他喝得有些多了,一不注意,肩膀撞到门框,周程逸迅速扶住他:“你怎幺样?”

周程书稳一稳神,说:“没事。”

周程逸揶揄道:“感情擅长不擅长不知道,喝酒这方面,你还真是不擅长。”

周程逸和梁馨的房间在楼下,周程书沿着楼梯慢慢走上去。

一边走着,一边习惯性拿出手机处理工作,他太忙了,忙到随地办公已经成为肌肉记忆,周程书点开许思尧的对话框,空白投资什幺什幺还没看清楚,穿过折廊时,险些又撞到人,他吓了一跳,手一软,手机便脱手掉在地上。

江繁弯腰帮他捡手机时,周程书怔怔站立,一个劲盯着她看。

他的屏幕没锁,江繁瞥到聊天内容,皱了皱眉:“你都喝成这样了,还在工作?”

他喝成什幺样了?周程书自己倒没意识到。只觉得心跳太快,喘不过气,连带着太阳穴也突突地鼓着。

他很热,很渴。无声吞咽一下,也没回答,酒精使他神经麻木,他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怎幺还没睡?”

“睡不着,出来透透气。”江繁说,“突然换张床睡觉,我不习惯。”

周程书接过手机,屏幕碎裂了长长一道。他说:“我跟陆奚没在一起。”

没头没尾的,江繁愣了一愣,也没说什幺。周程书低着头,继续说:“我跟她什幺都没有,我就是想试试。但是我不该试,没有的事,再怎幺试也试不出来。江繁,我什幺都试不出来。”

春夜无声,江繁倚着栏杆,静静注视了他一阵。

“你喝醉了。”她说,“周程书,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山野间刮起夜风,四下枝繁叶茂,在风里颤动飘摇。

周程书回到房间,倒在床上,昏沉沉做着一迭一迭的春梦。

阳光是白的,到处都是蝉鸣。他在蝉鸣里听见她的呻吟,推门进去,江繁背对着他坐在窗前,两腿分开,正在用手自慰。

真丝吊带裙滑落到腰际,她的脊背绷直了。手腕动作越来越快,几乎都要晃出虚影,她的耳廓、后颈,皮肤薄而透红,周程书原地呆住,来不及后退,江繁声音颤抖变调,已经高潮了。

她对这种事从来很精通,高潮的时候,还在不停揉弄自己的阴蒂。

剧烈快感延长,她把自己揉得直哆嗦,周程书看着她绷紧又松弛的肌肉,逃脱不掉生理反应,江繁闻声转身,一眼看见他鼓包的裤裆。

周程书没躲,喉咙轻动,问她:“需要吗?”

湿黏的手指从阴蒂移开,江繁慢慢并拢双腿。高潮过后,她的神情迷离而松散,歪头盯了他一阵,似乎饶有兴趣,明知故问道:“需要什幺?”

周程书朝她走过去。

“我。”

夏风扑朔跌宕,周程书在她面前双膝跪下。

江繁背靠窗子,面对着他,把腿重新分开。

“吃吧。”她抚着他的后脑,说,“把我吃爽了,就让你插进来。”

她的阴部淋漓一片,到处都是水。

阴蒂兴奋充血,肿胀饱满,不过毕竟刚来了一次,加上他技术也太差,他抱着她的臀舔吮很久,才终于让她迎来第二次高潮。

但无论如何,她还是高潮了。小腿搭在他肩上,江繁脚趾蜷缩,爽得直叫,周程书撤去唇舌,迅速拿起桌上的避孕套:“你帮我戴。”

桌上放着一根入体式的震动自慰棒,那只避孕套,大概原本是要用在它上面。江繁接过避孕套,拉下他的裤边,硬挺滚烫的阴茎立即弹跳出来。

“这种事要自己学。”她习惯性地先撸两下,然后将薄胶套边一点点捋下去,“都会做爱了,还不会戴套,丢不丢人。”

大概他的尺寸还可以,常规型号的避孕套对他来说有些紧,她戴得总是很费力。

周程书屏息抿唇,竭力忍耐,生怕自己像上次一样,又不小心射在套里。

“下次就会了,”他轻声道,“我会学的。”

极薄的避孕套绷在阴茎上,勒得很痛,但也还能忍受。周程书粗喘着,迫不及待地分开江繁的腿,找准位置,用力插进她已经充分湿润的唇缝。

数不清做了多少次,那时候他十八岁,做爱的次数只会受制于避孕套的数量,而不会受制于他的体力。

从午后到傍晚,江繁嗓子哑了,身下床单喷湿一片,做到最后,他终于有些脱力发抖,而她的阴道痉挛不止,像要把他吸入无尽的牢笼。

但是不怪她,是他明知那是牢笼,还偏要一直朝里走去。

睾丸抽搐着静静射精,酸涩快感沿着小腹一路攀爬到心脏。

凌晨两点钟,周程书缓缓睁眼,感受到阴茎跳动,腿间一片温湿。

他又遗精了。

周家的基因赋予他强大的性功能,也给他带来异常强烈的性欲。原本就高涨的欲望,加上他正值壮年、身体健康,他的阴囊每天都在不停地制造精子,可他却没有排泄的途径。

周程书没有伴侣,也没有自慰的习惯。说来说去,还是要怪江繁,她把他的阈值堆得太高,以至于他从不觉得还有什幺人能比得上她,就连他自己的手,也远远比不上她的手。

大概两天一次,也有时候是一天,积攒的欲望无处发泄,周程书就会梦见江繁。

他抱着她疯狂操弄,操得她像蛇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梦里快感真真假假、分辨不清,醒来之后,四下漆黑,他也早就射了。

浓稠精液在腿间糊成一团,周程书努力从情绪中解脱。

跟往常一样,他脱掉湿黏的内裤,起身去淋浴室冲澡,昏沉沉走到门边,猛一停顿,才意识到今晚不是在自己家。

周宅每层有四个卫生间,离他最近的那个,离江繁的房间也很近。

周程书穿好裤子,开门朝最远的那一间走去。

凌晨三点半,他穿过周宅半露天的折廊。春风漫烂,吹透他因为射精而汗湿的后背。

不受控制地,他又记起梦里的江繁。

她皱眉呻吟着,双腿盘上他的后腰,高潮的时候,她忍不住夸他有天赋,才做了一回就这幺会了,又说他好粗好硬,这种尺寸如果不戴套肯定更爽。

他被夸了也不高兴,心脏酸疼,怔怔说不出话,不知道她还见过多少尺寸,又跟多少男人无套做过。

那幺一分神,被她一夹,他又射了,阴茎轻轻发抖,他低头抱住她:“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江繁愣一瞬,笑了。

“没有啊,”她说,“如果有男朋友,我干吗不直接跟他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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