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没边界感的炮友

杨蕊年的爸妈是在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下兄妹俩的。

他们当时年轻,夫妻俩最大的乐趣就是假装吵架,然后把杨永年喊过去,因为他傻。

大人喜欢聪明的孩子,同时也喜欢逗想法单纯的小孩。

杨父通常会装作深思严肃的模样,欺骗面前个子都没梳妆台高的小男孩,“爸爸妈妈决定要离婚了,你跟妈妈回外婆家住。”

“过来。”杨母就努力憋着笑在一旁招招手,“我不跟你爸过了。”

杨蕊年则会站在房门口,无奈对着他们摇摇头:你俩够了。

然后这时候,杨永年总会第一时刻跑到杨蕊年身前抱着她哇哇大哭:“不行!谁都不能把我跟帆帆分开!”

小女孩低下头望着当时身高仅到她锁骨处的亲哥,“笨死了。”

确实是粘人精。

**

天色将暗未暗。

莫锦溪坐在前座骑车,顺着风行驶向前。目前这条路线便是平时自镇上前往市区的必经之道,她很熟悉。

“妳和戚宁奇是什幺关系啊?”路上,她起了闲心,好奇问起。

没想到。

杨蕊年凑上前,试着不被耳旁瑟瑟作响的杂音影响,明晰的二字脱口:“炮友。”

然后瞧对方的反应。

莫锦溪的双目瞬间呆涩,脑袋有一时停止运作。

炮友。

这个回答要是从他人的嘴里说出来,那她肯定会深觉苦恼与不解。他们正处于青春期,是最容易出错、冲动、犯蠢的年纪。

但此刻她面对的人是杨蕊年,是同她从小就认识、相伴一直到现在的杨蕊年。

所以,莫锦溪只想问:“他技术怎幺样?”

“还不错。”杨蕊年简直忍住了想狂笑的念头,点评道:“年轻、干净、身材好、体力好。”

“而且妳不觉得他长得很好看吗?”说到这,她想表达的想法太多了,“一见他就想拉着他上床。”

“就可惜太没边界感了。”

“他还问妳和骆齐的关系。”莫锦溪回想起他俩今天的相处片段,“炮友不是不能干涉对方私下的生活吗?”

“他如果喜欢妳怎幺办?”

“随便他。”杨蕊年仔细思考了下,“其实跟他交往也不是不行。”

有一点让莫锦溪比较在意,“你们安全措施有做好吧?”

“当然。”杨蕊年低头拉开自己的钱包,从夹层内侧抽出一片避孕套给她看,“随身携带。”

“正好今晚用不上。”她将那片安全套放进莫锦溪的衣料口袋中,“这片给妳吧。”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莫锦溪前一刻还在调侃,下一秒立即震惊慌措:“给我?!”

“推荐妳。”杨蕊年神神秘秘的在她耳边道:“颖洛身材不错,看上去也很好骗。”

“颖洛吗?妳怎幺看出来的?”莫锦溪的面上讶异,嘴却老实:“套子要不要放里面点,我怕它掉出来。”

“很明显啊。”杨蕊年垂眸将表面光滑的塑料包装又往口袋内按了按,“下次他穿浅色衣服的时候,妳把他拉到太阳光底下认真去看,宽肩窄腰的,”她勾唇,称赞道,“很不错,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腹肌。”

“可是……”莫锦溪磕绊顾虑道,“跟对方上过床之后还得在现实生活中碰面,这样会不会很尴尬?”

杨蕊年认真思索了会,“这我不太确定,我脸皮比较厚。”

莫锦溪又问:“做爱是什幺感觉?”

她回答道:“很爽。”

就这样,两人的话题内容从。

──把颖洛拐上床。

到后来的。

──那也得先把人追到手。

路途中,经过杨蕊年的指挥,电动车最终停在一处独栋别墅前。

莫锦溪将车停放好,拔了钥匙放入包里,“他家人在吗?”

“不在,他自己住。”

偌大的空间却只有一人居住。

莫锦溪很少提前替人预支负面情绪,说不定戚宁奇一个人住起来还挺自在惬意。

是杨蕊年开的门。

房子的主人正抱着一包未拆封的薯片踩着拖鞋走来,“妳们都吃饱了?”

不等回答,他接着说:“我还没吃饭呢。”

“……”

“……”

于是,三人又再一次出门,去到镇上的烧烤摊。

到地方后,大家找了桌位子坐下,一人面前一瓶气泡水,以餐桌为据点,开始了队伍简略成立后的第一次讨论会议。

──要怎幺追颖洛?

“谁?”戚宁奇一脸不信任地盯着杨蕊年,“是谁要追的?”

莫锦溪招了招手,拉回他偏离的视线,“我啦。”

“哦,那还不简单。”少年重新变回闲散的状态,朝后靠到椅背上,“妳直接去表白他绝对会答应。”

莫锦溪与杨蕊年默契对视了一眼。

她叹道:“怪不得。”怪不得只能当炮友。

杨蕊年点了点头。

“什幺意思,妳们还有暗号啊?”戚宁奇见她俩有来有回,什幺话都没说居然还能对话,实在离谱,“妳们不是在讲我的坏话对吧?”

没人理会。

“我觉得要先送礼物吧。”杨蕊年发表起正经意见。

“礼物。”莫锦溪在脑中思量了会,指着自己的耳朵,“耳钉怎幺样?”

“他有耳洞?”杨蕊年没印象。

“没有。”她撑着头,“应该快有了。”

“妳怎幺突然想追他?”戚宁奇的思想中心还停留在午后那会,嘟囔着,“我就知道你们青梅竹马绝对有问题。”

说完,他的目光又默默瞟向在场唯一姓杨的某位同学。

看着这一幕,莫锦溪再一次感叹:“还真是。”真是没边界感。

杨蕊年又点了两下头。

“妳点什幺头?”戚宁奇一脸懵,咬了口烤串。

“大惊小怪的。”杨蕊年无语盯他,“你能不能出点主意?”

“就知道凶我。”他感到一阵委屈,但也就一阵。

“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说罢,少年组织着语言,“就是,我们练一首情歌,然后把他喊过来当观众,等到演出结束,”他指着莫锦溪,“妳走上前去表白。”

“怎幺样,浪漫吧?”

说得倒是容易。

“想得真远。”杨蕊年打破了他的幻想,“我们一次都还没凑在一块练习过。”

“而且就算练习了,也得花好长一段时间,养成默契、配合,接着才是练歌。”

讲到这,戚宁奇脑袋都疼了,对面还没停止输出。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们只有三个人,鼓手、电吉他、键盘。”

“还差贝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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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队部分剧情占比不多,一切为感情线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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