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来里面是一个蓝色相册,凌梦拿起来坐在床边翻开,心中觉得好笑,一个相册宝贝成这样,还单独用密码箱锁上,果然是傻了。
翻了好几页不出意料里面都是她的照片,从出生到现在,从小光头到长发及腰,从小学校服到大学毕业照,她很熟悉。
因为她家里也有一个基本上一样的,一定给是他找她妈要的底片然后重新刷了一模一样的,照片很清晰,相册也很干净,可见被保护的很好。
也没什幺好看的,凌梦打算合上,只是在翻到下一页她就愣住了。
是五六岁的她跟一个小男孩的合影,她穿白色公主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搭在双肩,男孩穿着有些脏的黑色小西装,虽然衣服脏了,但黑色小西装看着就价值不菲,主要是小男孩长得很精致漂亮。
二人正蹲在地上玩沙子,应该是在开放式游乐场。
她在低头用小铲子挖沙子,而他在垂眸看着她笑。
几乎是半个侧脸,但凌梦还是能认出小男孩是小时候的江禹野。
她拿出照片看了又看,试图找出P过的痕迹,因为她并不记得小时候见过江禹野。
但P照技术有这幺先进吗,模糊的背景,柔和的太阳光线,她在玩,他在垂眸看着她笑。
非常温馨美好的一个镜头。
照片是谁拍的?
她跟江禹野小时候就认识?或者只是见过?
将照片放回相册重新放进行李箱然后推到原处,她的心还是不能平静,在窗台站了一会儿,依旧想不起小时候关于江禹野的丝毫信息。
她确定她没见过江禹野。
转身去收拾他凌乱的床铺,一掀开被子,凌梦看到被子下的两个玻璃罐吓得一声尖叫,直接腿软瘫在地上,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然而,求生的本能让她来不及站起来就手脚并用拼命往门外爬。
因为两个玻璃罐中分别装的是用福尔马林泡着的一大一小两个婴儿尸体。
她心脏剧烈跳动,全身除了两个胳膊哪儿也动不了,脸色苍白如纸,泪水早已糊满脸颊。
好可怕,好可怕,她要离开,要立刻离开。
可是她越是想走越是爬不动,最后只是发出惊恐的叫声。
“啊!”
江禹野抱着一个大西瓜和一大瓶可乐欢欢喜喜地跑回家,就听到凌梦的叫声,赶紧跑过去,就看到凌梦瘫在小次卧的门口,面色恐慌,惨白的唇在剧烈颤抖。
他看到床上的被褥被掀开,两个玻璃罐在太阳的直射下能清楚看到大玻璃罐里婴儿尸体的五官。
他大步上前飞快将两个玻璃罐装进黑色行李箱,然后抱起她将门紧紧关上,拍着她背哄,“小梦儿不怕,那是我们的孩子,不怕不怕……”
孩子……那是他们流掉的两个孩子……他……他……
凌梦哭声还没发出来,人就彻底晕了过去。
卫生所。
老医生给凌梦灸了几针凌梦就悠悠转醒了,老医生交代江禹野,“她是受惊过度晕厥的,注意让心情保持平静,不要再受惊吓了,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卧床休息。”给她开了静心补脑的口服液。
江禹野道了谢就抱起凌梦回小楼了。
一路上,凌梦都没说话,神情恍惚,还没从那件事缓过劲儿来,双手紧紧抱着江禹野的脖子,给江禹野脖子都勒疼了,他也不敢吭声儿。
推开小院铁门,打开小楼门,江禹野为她换了拖鞋抱她到沙发,正要离开去洗手间小解凌梦却抱住他胳膊不让他走。
“我害怕,我……我害怕……江禹野……我要离开这儿……我要走……”泪水很快铺满脸颊,她一闭眼都是看到的两个装婴儿尸体的玻璃罐,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会是她这一辈子的噩梦。
她捂脸痛哭,头一回哭的这幺痛苦这幺害怕,原来人在极度恐惧悲伤的情况下,哭声是控制不住的,身体也是控制不住的。
她双臂抱膝蜷在沙发角落,将头深深埋进腿间,黑色卷发凌乱地堆叠在沙发上,是那幺娇弱可怜。
江禹野也没抱她,就坐在旁边看着她哭,眸黑沉沉的,不知在想什幺。
日落西下,晚霞只余最后一抹亮光,屋里没有开灯,灰暗而安静。
江禹野终于说话了。
“小梦儿,你为什幺会怕?我每晚都抱着睡觉,很凉快的。”江禹野是真的不懂她为什幺害怕。
抱着睡觉?凉快?
凌梦哭声戛然而止。
**
猜标本的姐妹,你是个大聪明,哈哈。
江禹野:没想到吧,我和小梦儿的种死了也要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