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伪善(限)

“妈妈……不要丢下我……”

“伊欧菲斯……伊欧菲斯,不要……”

还是那间熟悉的工作室,之前用来摆法阵的操作台就在不远处,秘银镶嵌的鲁尼文安静地流动着液体的光泽。

一个贵妃榻靠墙摆放,青年衣衫不整地躺在上面,扣子崩开露出大半个单薄的胸膛,原本掖在裤腰里的衬衫也被尽数扯出,腰间一抹白腻十分刺眼。他瘦削的肩膀向内佝偻,憔悴秀美的面庞上满是隐忍。

坠落,在噩梦中不断坠落,青年梦中的呓语充满抗拒,但没有人唤醒他,就连墙上摆放的所有标本也只是安静地漂浮在液体里,陪着他一起沉浮。

“咔——”

实验室的门开了,牛筋底制成的靴子踩在羊毛地毯上摩擦出轻柔的沙沙响,将长袍在空气中舞动的声音盖过。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被数不清的噩梦缠绕,你到底经历了多少可怕的事情?”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你的身体,和常人有那幺一点不一样……”

带着小鹿皮手套的手轻轻地从青年的胸膛上划过,皮肤上渗出的冷汗将麂皮手套浸湿,但手套的主人并不以为意,伸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他因为瘦削反而显得更加美丽的面庞。

“艾切尔,我的艾切尔,如果没有我的话,你又能去哪里呢?”

“不要——!”

最后一声急促的惊呼将艾切尔从噩梦中彻底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差一点与坐在他身侧的男人撞上,涣散的瞳孔惊恐地忽张了好几次才终于聚焦在自己身边的环境上。

“嘘——嘘——”

轻柔的安抚声并没有让艾切尔的情绪稳定下来,他清醒过来的下一秒就想起了自己费尽心思却最终还是失败的考核,立刻挣扎着想要去找克罗维尔教授求情,他还有别的科目需要努力,他不能就躺在这里!

但带着麂皮手套的手毫不费力地将他按在原地。

“艾切尔,你想要去哪里?”

“恩斯特先生?抱歉,我没有意识到身边的人是您,为什幺我会在您这里?”

艾切尔扶着砰砰跳动的额角,十分意外自己居然是从恩斯特先生的实验室中醒来,他原本以为是阿西塔把他捡了宿舍,但这个摆放着各种仪器标本的地方显然不是自己那温馨舒适的房间。

“哦,艾切尔,你可能还不知道,年终考核已经结束了,因为缺席了好几场考试,你这一次排名末尾。”恩斯特怜悯地拍了拍艾切尔的肩膀。“可怜的孩子,我知道你为了奖学金一直很努力,但有时命运就是这幺多变。”

“什幺?我昏迷了多久?为什幺?为什幺没有人喊我?”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艾切尔差点再次晕厥过去,还是恩斯特眼疾手快将他揽在怀里才没有一头栽在地上。

“你昏迷过去了艾切尔!没有人能叫醒你!我把你带回来以后每隔一个小时就会来看一下你但你从来没有醒过,哪怕是用手拍你的脸都没有反应。”

“那就拿冷水泼我,用针扎我,哪怕是用刀割我!为什幺要让我错过考试!”

艾切尔的身体里像有东西炸开,那双翠绿色眼睛因为痛苦而变得格外鲜艳,给这张秀美的脸增添了不少姿色。

「就是这样,变得更痛苦一点,更绝望一些,让你的生命燃烧起来!」

“艾切尔,艾切尔你冷静一点!”

“抱歉,你的噩梦非同寻常,我和克罗维尔都来看过了,如果强行将你唤醒,你的精神将受到严重的损伤。”

“而一旦那种情况发生,你身体里的魔力很有可能会不受控制的爆炸,将整个学院都毁于一旦。”

深棕色的眼睛与那双绝望的翠绿色眼睛对视,居高临下地卖弄着他的权威——他说的就是真理,他说的一切都是对的。

和恩斯特对峙了一会,艾切尔崩溃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反驳这位老师的结论,他只能接受自己即将被踢出班·阿德学院的事实,甚至能被踢出去都已经是最理想的情况:学院里也不是没有流传过被淘汰的学生会被榨干魔力,化为维持学院魔力运转的原料的流言。

“哦天呐……我要被踢出学院了,我该怎幺办才好……”

他低下头掩面呻吟着,艾切尔不知道还有任何别的地方可以帮助他解决自己魔力的问题,如果班·阿德无法再收留他,那他又该何去何从?他又去哪里找一个拥有海量书籍,还半隐居的地方逃离命运的约束?

艾切尔一想到噩梦中的画面,他的身体就止不住地发抖。如果没有办法掌握这股力量,那他就没有办法与掌握了另一股力量的伊欧菲斯抗衡,而失败的下场他已经体会过一次了,并且绝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怜的孩子,你不要担心。”侧身坐在艾切尔身旁,将青年的脆弱全部搂在怀中的巫师在嘴角挂着难以察觉的笑容,“我已经和学院申请了,你可以留下来做我的学徒。”

“真的吗?”一片迷茫中的艾切尔听到这个好消息猛地擡头,那双漂亮的眼睛中流转着动人的光辉,“真的可以吗?诸神保佑您,恩斯特先生,您实在是太好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您。”

“当然,这种庇护并不是无偿的……”

恩斯特脱去手套,成年巫师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艾切尔的手臂向下滑,和善宽容的老师在这一刻终于露出了隐藏多时的目的。

“你只需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我知识的宝库就将向你敞开,艾切尔。”

手指已经滑到了宽松的裤腰,并没有停下的趋势,还沿着凸起的髋骨继续向里延伸。艾切尔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剥去大半,显然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发生过一些他不知情的事情。

“恩斯特先生!您这是在做什幺?!”

艾切尔还没来得及从自己不用被赶出学院的欣喜中平复过来,就被恩斯特不老实的手给惊得浑身僵硬。他连忙握住恩斯特不断向下探索的手腕,试图把它从裤子中抽出来。

“不用害羞,艾切尔,你的身体我已经看过了,虽然多了那幺一点小秘密,但相信我,这只会让你更有价值。”

恩斯特那张中年儒雅的脸上浮起了心满意足的笑容,之前被艾切尔理解为智慧之光的眼睛里也被淫邪与占有所取代。他俯身在虚弱的艾切尔上方,摆弄瓶瓶罐罐的手已经不容拒绝地插进了艾切尔紧闭的两腿之间,那一团软塌塌的生殖器被他肆意地揉弄着。

“这就是你不停做噩梦的原因吗?害怕别人发现你的小秘密?”

“放开我!从我的身上滚下去!”

恩斯特的行为无疑触发了艾切尔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他尖声喊叫着,双脚拼命地踢踹着,像一条在砧板上垂死挣扎的鱼。

但这些都无法阻止恩斯特的手继续向下摸去。

“看看!”高大的巫师举起手指,刻意擡到艾切尔眼前展示上面湿润的痕迹,“来自你的小秘密,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的话,谁会相信一个男人居然会长着女人才会有的东西?”

完蛋了。

一切都毁了。

艾切尔天旋地转的大脑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而恩斯特还没有放过他,继续用那伪装成温和的口吻一点一点地撕下所有艾切尔极力维持的体面。

“这里是不是已经被人造访过了?所以你才会在做噩梦的时候喊得那幺痛苦,「伊欧菲斯,伊欧菲斯不要!」得喊个不停,看来这个叫伊欧菲斯的小子伤得你不轻。”

“不过可怜的艾切尔,你不用再害怕了,老师会好好地抚慰你,你所有的恐惧与害怕都将被快乐与满足取代,你将是我最心爱的学徒,得到我所有的指导与帮助。”

粗大的指节已经探了进去,锋利的指甲边缘磨得脆弱的黏膜生疼,艾切尔被激得眼角一下就飙出泪花,他奋力想要将这只手从身体里拔出来,但他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恩斯特。

“求求你,不要这幺对我,我可以给你别的报酬……”

曾经那些被支配的痛苦回忆彻底击垮了这个保持坚强的青年,他泣不成声地哀求着,但恩斯特为了这一天已经等待许久,又怎幺会轻易被艾切尔打动。单薄的衣物一件一件剥落,丢弃在地上像一摊烂泥。

“嘘——艾切尔,你要乖一点,导师和学徒,这是多幺天然的利益关系。奉上你的肉体对你毫无损伤,却可以给你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这里,互利互惠,多幺美好。”

“还是说,比起我,你更想对克罗维尔那个侏儒打开双腿?”

赤条条压在狭窄的贵妃榻上,艾切尔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入侵,那滚烫的火棍一样的东西无视了他的所有抵抗,一层层破开带着褶皱的甬道,犁出一道火辣辣的沟渠。

「这就是命运对我试图逃离掌控的惩罚吗?」

恩斯特特意选择了两人相对的体位,这样他才好观察清楚艾切尔脸上所有绝望又无助的表情,这对他的一展雄风十分有帮助。当然这也和巫师们一贯教条而仪式化的性爱有关,他们不屑于使用其他的姿势来取悦对方,性爱与其说是一种获得快感的方式,更像是他们对权力向往的具现化。

“艾切尔,我看重你,你有天赋还勤奋刻苦,留下来做我的学徒,我们可以将魔法的研究推上新的高度。”

“你是魔源,离开学院只会被那些不入流的法师捉去榨干你的最后一滴魔力,除了这里,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二个地方会如此包容一个魔源的存在。”

喋喋不休阐述冠冕堂皇大道理的恩斯特脸上仍保持着平日里的宽和,像一位和蔼的长者亲切地像迷茫的后辈提供就业方向的指导。但他每日穿戴整齐的长袍已经撩起到腰间,露出丑陋的凶器,在艾切尔干涸的甬道中不知疲倦的摩擦。

恩斯特他不疼吗?

可他好疼啊……

艾切尔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从中切成了两半,那个不该存在的入口应该已经撕裂出血,灵魂随着不属于自己的节奏摇摇晃晃地离开了身体。

这一切都源自于两个不懂事的孩童,向名为「灯神」实为迪精的存在,许下了无法承担的愿望。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获得想要的东西就要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而这具不男不女的身体就是艾切尔在拥有魔力后留下的后遗症——女术士的魔力远比巫师强大,而他许下的愿望正是拥有强大的魔力。

可给了他魔法,却又不让他正常地使用。那个狡猾的迪精钻了语言的空子,而两个尚对魔法一无所知的孩童根本没有分辨的能力。简单的后遗症听起来不过是喝了感冒药剂后的头晕眼花,但某种超出所有人想象的力量彻底改变了艾切尔的身体,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坦然面对自己。

恩斯特把艾切尔那张凄美的脸上所有的表情都仔仔细细地回味着,将弱势者完完全全掌控在自己的股掌之间让这位年长的巫师感到自己重新焕发了生机。他贪婪地掠夺艾切尔身上的每一处角落,把暗红的吻痕遍布苍白细腻的皮肤。

够了,这一切都够了……

如果接受命运就意味着要成为一个女人,从此学会打开双腿摇尾乞怜,那他绝不放弃!

费尽心思逃离伊欧菲斯不是为了在这里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庸,就算最终无法逃脱命运的追捕,那他也不能束手就擒。

要他屈服,他宁可……

悲愤的情感在艾切尔单薄的胸膛中来回激荡,他落在虚空中的眼神落回到恩斯特那张伪善的脸上,恍惚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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