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曾觉得世界是如此平静,像某个夏日的午后森林里的小憩,只听得见心跳和微风徐徐的声音。良久,他才发现那心跳声是汪蕴儿的,而风声正是她的呼吸。
她身体的温度传给了他,严善忍不住深拥着吸取那体温,这样可以摆脱长久困住他的阴冷;口鼻之中尽是她的芳香,不免回想起吻她时的记忆,那是三年来最接近天堂的时刻。
汪蕴儿是他的天使,是她将他从地狱中拉了出来。认识她之前,他几乎对世界放弃了希望,只是烂命一条赖活在世上,但是她让他觉得生命还有意义,至少还能再守护一个人。
「蕴儿。」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
「嗯?」抚着他额角的鬓发,汪蕴儿轻轻回应。
「妳还是趁早忘了我吧!」
可恶!他居然还有这个想法。「我不许你这么说。」
捧住原本靠在她胸口的那张俊脸,低头用自己的嘴封住他的口,用以主张她的想法。
他美好的回忆又再度鲜活起来。手指伸入她丰美的秀发当中,将她紧紧地压向自己,重新回味她纯真的气息和丁香小舌的甜美。
汪蕴儿搞不清楚自己是攻击的一方还是回应的一方,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吋都敏感起来,手掌下是刮过胡子后遗留的胡髭,双峰抵着坚硬的胸膛,臀部竟也感到不寻常的蠢动;这只令她的思维愈加狂乱,舌头深入探索他的全部。
她的腹部彷佛有股热潮朝全身扩散。虽然明白男女之间欢爱的进行,但自己从未接触到这块,怎么会如此渴望一个男人的怜爱。她出声恳求。「大叔,求求你爱我。」
都已经这种状况了,否认根本是无谓的。严善的嘴唇摩擦她的唇瓣。「我明知我不能爱但也爱上了。我可爱的蕴儿,是的,我爱妳!我爱妳很久了。」
他的坦承让她惊喜,但想要的却还不够。
她微微颤抖地抓住他一只手来到她高耸的胸前,主动带领着他爱抚着自己,然后以轻到不能再轻的气音吐出。「我求你这样爱我,好吗?」
严善的眸子转黑,像石墨一样幽黑。他屏住气息才能把持自己想更深入将她占有的冲动,她不安的骚动借由掌心一直传达到他天生的本能之处,欲望快将他的理智席卷而去。
「不行。」两个字艰困地由他干涩的口中吐出。
对女人来说,被拒绝已是够丢脸的,而不更事的她更犹如晴天霹雳。汪蕴儿缩回侧座里,双手掩面不敢面对着严善。
她听见他又发动了车,不晓得要开往何处。
被大叔推拒了两次,往后见面,这脸要往哪儿搁;愈想愈觉得难堪,她小声抽噎起来。
「蕴儿,妳在哭吗?」严善问她。
「没有!」她倔强地说,心想要保有最后的自尊,但哭音实在太明显。
车子停了下来,严善摸了她的头。「看着我。」
「不要!」
严善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汪蕴儿以为会看见嬉弄的表情,但并没有,大叔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刚刚真的不行,我们在车子里丶在大街上。我并没有那么开放。」
她心漏跳了半拍。刚刚不行?那现在呢?
那滟红的唇娇嫩欲滴,他像采蜜的蜂怎么能抗拒得了。「这儿是我家。但是我还是希望妳可以想清楚,我真的不想伤害妳。」
瞄瞄车外那座看来平凡普通的大楼,原来这里是他家。认识他那么久第一次知道,这样子她以后就能来找他了。
等等,此刻的关键似乎不是这个,似乎是他带她来的用意,他打算「成全她的希望」吗?
她吞了吞口水。
现在她任何一个动作都刺激着他神经,包括她吞咽时的样子,反倒让他想将她吞咽下去。「蕴儿,别分心,告诉我答案。」
汪蕴儿伸出手平贴在大叔的胸口。「不,你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