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订婚是值得高兴的事,但电话另一头岳允昊却笑地好苦。「我明白了,就交给我去处理。」
他先挂断了电话,汪蕴儿还来不及收起手机,整个人跌落在地板上。最先赶来的洁西卡,她死命摇着汪蕴儿的身体。
先后赶到的人追问。「她怎么啦?」
「她好像晕倒了,快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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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护车将病患送至最为邻近的蓝天综合医院急诊室,那时院长也在急诊室视察。担架上擡下来的病患送进急诊室,护理师在旁追问着资料,他听见汪蕴儿的姓名。护送担架的勤务人员报告着:患者浅昏迷,脉博血压一度偏低,目前已经恢复正常。
严善原本以为是听错了,以为是自己心思混乱而产生的幻听,但趋近一看,才发现日夜惦记的人就在此处,差点冲上去想把她给摇醒。他自瞪大眼的护理师手上抢过病历看阅,开始吩咐护理人员安排更详尽的检查。在护理师准备帮她加装心电图仪器时,发现她的眼皮颤动。
「院长,患者苏醒了。」
不管其他人好奇的眼光,严善急忙靠前上去。「蕴儿,妳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汪蕴儿感到自己身在一片全然的黯黑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她想大叫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在万分惊恐之间,听见了遥远地方传来呼唤的声音。蕴儿~那叫唤多么温暖,带给她力量。
是大叔!她便拚命地向着声音来源跑着,当愈跑愈近时,终于看清大叔的背影,他正回头朝她伸出了手,汪蕴儿欣喜地要去触碰,但另外一个人却插了进来,抢先握住了严善的手;那人恶狠狠回头瞪她一眼,竟是穿着白纱的蓝天曦。
不要!
她抽了一口气,自急诊病床弹坐起来,大眼四处扫描,当视线落在右方严善英俊且担忧的脸上时,俏脸再度转白。「我怎么会在这?」她死命想推开他的手。「你放开我!」
「妳刚刚血压太低昏倒了,被救护车送到医院来。」他向她解释。
暂且停止挣扎着,她试着回想发生了什么事。
「妳怎么了?」严善问。
汪蕴儿第一件想起的事就是银行打来的电话。「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她开始捶打起他的身体,旁人全吓到僵直身体,半晌才有人想到要帮院长解围,严善却叫他们去忙工作,他会自己处理,众人也只好退下。
严善轻轻压制她的手。「妳别那么激动,这样对身子不好。」
星眸中氤氲叆霴。「不必假装好心,你晓得你失约后我是怎么过日子的?那时你怎么不来关心;结果我今天还从别人口中听到你和蓝天曦结了婚,还要准备补办婚礼,蓝天曦不择手段来欺压我。这都是你害的!我恨你!」
她情绪偏激,严善只能听清最后的三个字。
「恨我若是让妳好过一点,那妳就恨我吧。」
虚弱让汪蕴儿再没力气说话,跟着掩面而泣。
恨?恨是什么,其实她也搞不清楚,人说爱恨之间只有一线之隔,如果她真的恨他,那也是由于太过爱他罢了。她心中最害怕的一点,是他到底有没有真的爱过她?
「你真的爱过我吗?」她决定开口问清楚。
严善细细地看着她,轻轻地握着她无力的小手,缓缓地道。「何止爱过,妳是我一生中的最爱,失去妳就有如失去生命的意义,但妳还太年轻,或许不明白人世间无可逃避的命运,即便两人相爱也未必能够相守。」
一生中的最爱……自己是大叔一生中的最爱……心中好甜,但泪水忍不住继续在眼中打转。
的确,她不明白大叔口中什么是人世间无可逃避的命运;命运,不是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相逢?要她怎么接受两人只是有缘无份。
「严善!」岳允昊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请你今后离我未婚妻远一点,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他听见「未婚妻」的字眼,眼中浮现无尽的伤痛。曾经以为自己再没有什么能失去的,但现在却觉得他失去了生命的意义。这是罪有应得,他犯下的错一生都要受其惩罚。小心放下她细软的手,他无声叹息。「蕴儿,恭喜妳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