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即使记忆遗失,这幅身体也该记得我。”
“这是你的目标,干掉他。”
“这是这次任务的目标,杀掉他。”
我接过那张照片,那是一个男人站在夜色下闪耀街头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穿着黑色的大衣,黄色短发齐整的向后梳去,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脖颈处有黑色的纹身露出衣领,因为只有很少部分,猜不到具体是什幺图案。
不过,像这种极恶组织的老大,身上纹的一般是龙啊、老虎之类的,没有新意。
男人表情冷漠,淡淡的向照片外看过来,似乎不把一切看在眼里般。
收起照片,我开始为这次任务做准备。相关资料已经发到了我的邮箱,剩下的就是观察这人的行为惯性,然后相应的制定计划了。
对此我很熟练,毕竟这一年来经受了系统严格的训练,现在是将训练成果展现出来的时候了。
第二天,我戴上遮阳帽,开始沿着这人经常出现的几个地方进行有目的的跟踪。目标是重要人物,出入皆有专车和人员护送,去的地点也相对集中。
只是,在跟踪几天后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目标有时候会单独行动,穿上寻常衣服,在夜色里走动。
当时在不远处楼顶盯梢的我差点儿错过这个重要信息,望远镜里那个身影虽然不同于平常,但我不会认错。
如此进行了两个星期后,我大概摸清了他的习惯,同时,一个大胆而缜密的计划也在脑中成型了。
于是,在一个撩人的夜色开始时,我实习了自己的计划。
目标住在一栋建筑的高层,我没有试图设法从正门进入,而是选择了从楼顶降落的方式。这比正门容易多了。
从楼顶下到目标所在楼层部位,然后从无人看守的外部窗户悄无声息的进入,用上了最新切割玻璃而不会发出声响的高科技产品,这个过程并不难,相反容易的多。
背着降落伞坠落楼顶,从顶部放下钩锁下落到窗户,再打开窗子一个滚落窜进目标所住室内,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我像猫儿一样灵敏。
伏在客厅昏暗处的桌子下调整呼吸、观察室内情况。目标这时候应该在卧室,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屋子外边的两个保镖估计到结束前都不会发觉已经有人偷偷潜入了室内。
每周的这个时候目标的保镖人数最少,而且也决计不会让他们进入屋内。从腰间的武装带上摸出手枪,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慢慢向卧室前进。室内的布局应该都是一样的,我只需绕过客厅的沙发和桌子,就会到达卧室的门外。
小心控制着呼吸和动作,还有自己的杀意。据说惯常行走在刀尖上的厉害人物可以从敌人散发在空气中的杀气提前嗅到危险的来临,虽然不知道真假,但还是小心些好。
窗边距卧室的距离并不远,我很快绕过了障碍物,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并试图拿出高科技产品开门时,身后的黑暗中突然传来了声响。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打开那扇门。”一瞬间,我的心直直坠了下去。
被发现了。瞬间旋身躲在门畔的大花瓶后,手中的枪指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客厅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映过来的灯光稍稍撕开夜幕。我努力辨认,终于在沙发的一角看见一个隆起的身形。他几乎和沙发融在了一起,在黑暗的夜色里一点儿声息也无,所以我才没有发现。
虽然被发现了,但现在对我有利。他突然出声,暴露了位置所在。而且,对于突然出现的我,他可能并没有准备,手里没有武器可以对付我。
在心底默默数着数字,我决定先发制人。手里从怀中摸出一个小东西向声音传来处扔去,然后身子在地上迅速一滚,靠近了窗边的沙发,手中的枪毫不犹豫的扣下扳机。
预想中的枪声并没有响起,虽然我加了消音器。手腕剧痛,疼得我几乎想哀叫出声。枪被踢飞了,不知滚到了哪里。之前扔出去的小道具竟然丝毫没有对男人造成影响。
但我还没有输,面对男人欺近的身影,手抽出腰间的小刀,反手对着面前人扎过去。预想中的手感没有,反倒是手腕被牢牢抓住了,半点儿动弹不得。小腿被踢了一下,我身形不稳的向后倒去,被男人死死的压在了地上。
“竟然派个女人来对付我,真是被小看了。”淡淡的似乎没有什幺情绪的声音,冷得让我心底开始不安。
啪的一声,客厅亮起了灯,有人急急的冲进门来看着地上交缠的我和目标人物。
“Boss,发生什幺事了?”
“没事,只是个小……”压在我身上的男人声音突然停了,他看着我目光由平静变得震惊,好像我脸上有什幺令他惊恐的东西。
我狐疑的看着他突变的表情,心底坠坠的,难道我脸上真的有什幺奇怪的东西?不应该呀,顶多也只有爬窗摸墙沾到的一点灰而已,至于这幺惊讶吗?
“凛……真的是你?”压在我身上的男人腿紧紧压着我的双腿,一手扣住我的手腕,然后开始用他有些粗糙的掌心抚摸我的脸。
“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黄色短发散下来的男人紧紧抱着我,像是终于找到了遗失已久的宝物一般,搂着我的力度像是要我把揉进他怀里,让我不觉撇起嘴。
好痛呀,这家伙力气这幺大嘛。他现在这是做什幺,抱着前来暗杀他的敌人……看样子是将我错认成了认识的人。
那幺……这种情况就可以利用了。
“放开我,好痛……”我在他怀里用力挣动,手不动声色的去摸自己身上戴着的小玩具。
“Boss,将她交给我我们吧,我们去处理入侵者。”站在一旁的两个没派上什幺用场的保镖终于发现了自己能做的事,大力展示着自己的存在。
压着我的男人稍稍放松了力度,没有理那两个人,而是用一种让我头皮发麻的深情怀念目光看着我:“……回来就好,我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唇角微弯,我对他露出了自认为最甜美的笑,不意外看到了他呆愣的表情。很好,等的就是这个时机。手中的小玩具扔出,在一旁地板上蹦了两下,然后白烟迅速在室内蔓延,而我趁着目标愣住的那一刹那,一脚踹开他,然后迅速戴上面具,绕过那两个笨蛋保镖,夺门而出。
不能沿着来路回去了,我找到一处通往外部的出口,然后纵身一跃。身体在黑暗中坠落的同时,穿戴在身上的降落伞打开。我像是一只飞翔的小鸟,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很快就远离了目标所在的建筑。
一片狼藉的客厅,白烟散开的空隙里,三个男人默默站在那里。
“Boss,咳咳……要追吗?”保镖流着眼泪一边咳嗽一边请示。
Mikey看着门口幽深的楼道,制止了两个手下要追上去的动作,只是眼睛久久的注视女人离开的方向。
那张脸,他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下)胜者为王,败者暖床
拿出冰箱里的啤酒,我仰头灌下一大口。夜风从半敞的窗子里吹进来,带来晚间的凉意。看着外面漆黑的夜幕,大脑无法控制的回到不久前的那一幕。
黄色短发的男人冷冽的视线投注在我身上,忽而变得温情一片,像是旖旎的雨丝,带着难解的怀念。或许我很像他认识的人吧,男人那副样子大概是认错人了。
手指摩挲着啤酒罐外壁冰冷的水珠,有件事我却怎样都无法忽略。
那张脸……我见过。
任务失败的后果很严重,不过我早已习惯了。例行去组织里领罚后,我撑着酸痛的身体慢慢向外走。第无数次开始认真的思考:怎样摆脱这里。
一年多前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脸型狭长眼尾上挑的组织Boss。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看上去一副疯狂的样子,内里精明得很。他不着痕迹的对我施压,话语下暗藏威胁。
对于他说的话,我一直持怀疑态度。过往的记忆全部忘记,只偶尔会想起一些零散的片段。但是,我本能的讨厌他。
被训练成杀手的过程我并不讨厌,或者可以说,这种增强体能体技的训练,我很喜欢。模糊的感觉到过去的自己应该也是很喜欢靠武力武装自己。那种力量充斥手臂全身的兴奋感,是不会轻易遗忘的。
组织最近要和我要暗杀的目标所统领的集团来一场最后的火拼。双方对峙已久,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因为互相体量都不小,又没有直接发生正面冲突,只是有一些小摩擦,所以并未全面正面杠上。
但是,最近变了。
被对方杀手暗杀顶头Boss,是人都忍不了。
一山不容二虎,这场僵持许久的对峙,终于要来了。而我也看到了自己脱离这处泥沼的机会。无论输赢,组织一定会元气大伤,然后我就可以趁机逃离这里。
但是,精神病疯子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故意再次把棘手的事交到了我的手上。
“干掉那个无敌的Mikey,你就自由了。”
“你说真的?”
“亲爱的凛,我什幺时候骗过你?”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说的是真是假,但眼下我似乎只能顺着这条路走了。
开战的那一天很快到来,街面上无比冷清,所有无关的人都乖乖躲在家里以免被波及。而提前打好招呼的警察大概只会在结束的时候过来例行公事的意思意思。
双方的据点各有损失,战力相当的集团真打起来大概都是如此吧。我坐在高处,看着下面乱战成一团的人影,有些无聊。
得到的最新情报显示,Mikey正向这里而来。敌方首领的藏身处,自然是要对方的Boss亲自过来照顾的。
百无聊赖的耍着手里的小刀,就在我想去抓裤子方形口袋里的小道具时,外面起了动静。
从地上坐起身,我转身进了屋内,看着坐在宽大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的男人:“Mikey来了。”
“正好。”骨节分明的手指摇晃着高脚酒杯,男人坐直了身子,看向我的身后,狡诈的眼睛深处闪出一抹让人不适的光,“Mikey,欢迎,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绝佳的礼物。”
我转过身,看着几天前刚刚打过交道的男人。这次他的头发梳了起来,像是照片上那样齐整的大背头。可能因为战斗的缘故,发丝稍稍有些凌乱。他定定的站在我面前,面沉如水,黑色的衣服和沉稳的气质让他有种传闻中教父的感觉。
虽然身形不高,但是气势绝对不容小觑。
一只手按在我肩上,别有深意的揉捏了下,听过无数次的嘶哑嗓音传进耳中:“凛,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我在后面等你的好消息。”
疯子笑着转身,带着保镖向后面而去,把这里留给了我。
面前的男人没动,他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我身上,不曾移动分毫。从他身后转出一个人,身形高挑,穿着条纹马甲和西裤。扎眼的染成了粉色的长发垂在胸前,嘴角有撕裂的疤痕,看起来很不好惹的样子。
粉色长发男将手中的两把长枪别到身上的武装带上,然后笑着看着我,话却是对旁边的男人说的:“Mikey,这里交给我吧。”
黑衣男人没动,他看着我,淡淡的命令:“三途,你们去处理后面的事。”
“Mikey,可是耀星组的头头……”
粉发男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了:“三途,我说了,把她留给我。”
留着少女发色的男人没有再出声,他有些不开心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带着人穿过我身旁,去追疯子了。
现在,诺大的豪华屋内只剩下我和黑衣男两人了。
“嗨,又见面了。”我转着指间的小刀,默默观察着他的动静。虽然是搏斗,招呼还是可以打打的,反正没损失。
叫作Mikey的男人不动声色的看着我华丽的耍着小刀,然后手伸出。就在我无比戒备他接下来的动作时,却见他慢慢的脱下了身上披的黑色大衣,然后扔到了一旁的地板上。
仅着黑色背心的男人双手扣在一起,慢慢转动着手腕,然后一步一步向我走过来。我吞咽了下口水,感觉自己心头狂跳,男人这幅举重若轻、不紧不慢的范儿太有味道了……也很可怕,天知道一旦落在他手上会是什幺凄惨的样子。
疯子真是给我找了个大麻烦。
“我不会打你,”出乎我意料的,Mikey说出了我绝对料想不到的话,“但也不会让你有机会跑掉。“
“那可真是谢谢了。”左脚点地,右脚高高擡起飞旋出去,攻击男人的上三路。气势汹汹的一脚没有命中目标,而是被男人手臂稳稳的接了下来。
他抓着我的腿用力一拉,我的身形便不由自主向他的方向靠过去:“这招还是我教你的,学得太差了。”
胡说八道什幺,这可是我引以为豪的腿技。右脚被制,没有丝毫犹豫,我的左脚紧接着迅速踢出,杀气腾腾,冲男人的脸部而去。
果然,他不得不放开了我的腿,躬身闪过我的攻击。我们两人便在宽大的屋子里展开了近身肉搏战。基本上是我攻击,他格挡。他就好像一个深黑的旋涡一样,无论怎样的攻击,最后都会被他化解。
而我耍小聪明想要使用口袋里繁多的小道具,都被他提前发现制止了,更别提枪和小刀了。
渐渐的,我的体力开始不支,而面前的男人一如最开始那般,气都不带喘的。我感到焦急,又不知该怎样打破现在的局面。
“差不过,该收拾你了。”
在我心底疑惑的时候,Mikey的动作突然加快,迅速向我欺近过来。慌乱中我挥出拳头抵挡,被对方稳稳接住,然后拽入怀中。
如第一次见面时那般,他再次轻而易举的制住了我,将我紧紧压制在地上。
“放开!”我在他身下挣动着身子,双腿被他的一条腿紧紧压着,半点儿动弹不了。手被扣着,只能无助的扭动。而压着我的男人不知从哪里摸出长长的绳子。看着那红绳,我怕到了极点。
想也知道是做什幺用的,绝对不能被抓住。我用尽全力在他身下挣扎,单手扣着我的Mikey便有些压制不住我,眼看我的一只手就要挣脱他的桎梏,心底大喜在望。
结果压在我身上的Mikey突然俯下身来,俊朗的面孔向我压下来,在我瞪得超大的目光中,他的唇覆盖上我的,湿滑柔韧的舌出其不意的探进吃惊的我口中,在我口腔中扫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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