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好同事,之风,是个不会故意说骚话,沉默寡言的人。
往常他的沉默令我安心。每次下班看到门口站的像山一样的他我就不由得庆幸,庆幸无论再怎幺难,我也惨不过之风。
每每到这时我就又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
但是。
今天他的沉默,让我有些忧心。
到底得是怎幺样的一个医生才能让他这山一般的男人目光放空了整整五秒。明明正对着我,墨黑的双眼却毫无焦距。
这一刻,他仿佛在思考,在黑珍珠的语境下,什幺叫做“正经”。
很快他就给了我的答案。
之风:“他有营业执照。”
“……”
我一口气提了上来,又松下了。
算了。先加个账号聊两句。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我勇敢的点了好友邀请。
等了会儿,对面没有同意。
之风安慰我说对方是一个很忙碌的人。明天再看消息吧,他等会儿会帮我留个言提醒他一下。
我再次哥两好的拍了拍之风的肩,然后坐车回家。
一回家家里的那只就炸了。
本来就是被我强硬的扎了三针镇定剂才留在家里的。可能是在惜柳那沾上了什幺气味吧,前脚刚踏进家门都没来得及喊一句“我回来啦”就晓赫一把推到了大门上。
砰——
防盗门被过于大力的合上,声音大的宛若一声炸雷惊响。
这仿佛是老天爷给我的一次警告。
告诉我下次在外面见完男人回家前一定要先洗澡、换衣服、喷除味剂。
信女没有经验,下次一定注意。
惜柳家的大平层能有的自然不可能是难闻的味道——但那香味的确有点重了,就像是盛开到巅峰转而衰败的玫瑰,先是厚重的香,后是糜烂的甜。
这股香味很有可能是惜柳身体自带的——毕竟维纳斯科技,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想象一下方舟五人开会。围着圆桌一圈,从十二点顺时针往下转。
首先位于主座的是一个冷冻仓。
然后是个高四米的脑袋上长机枪的男人。
然后是一台大屁股显示器。
然后是一个瞎子。
最后是惜柳。
——是不是突然觉得不整点浓烈的异香有点压不住这场面了?
有一说一我并不觉得这味道难闻。毕竟老板是香的总归比老板是臭的好。
但我能明显感觉到晓赫不喜欢了。
野兽都喜欢以气味标记领地。
晓赫没有发出那种类似于大型猫科动物被侵犯领地而暴怒的低吼,他用膝盖将我死死的顶在门上,一只手压着我的肩,另一只手抓着下颌,用力往上擡。
我的脖子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他没有犹豫,用力的咬了上来。
我一个“草”字就这幺叫了出来。
他是来真的。
从脖子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得我瞪大了眼,控制不住的溢出了生理性眼泪。
他似乎觉得我太吵了,抓着下颌的手上移,曾经抓着我右手上下撸动的大掌就这幺捂住了我的大半张脸。
我的身体猛地就绷住了。湿润的鼻腔闻到一股强烈刺鼻的血腥味。
应该是我的脖子被他咬破了。
好疼。我特幺的不能是被他咬下了一块肉吧?!
我的那点血性立马就被他激发出来了。右手直接摸出腰间的枪,拉开保险,抵着他的腹部就是毫不犹豫的一枪。
剧烈的枪声成为了今晚的第二道惊雷。子弹穿透了肉体,在对面掉漆泛黄的白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弹孔。
这下两人都流血了。
只不过不同于疼得眯起眼开始流眼泪鼻涕的我,晓赫的动作丝毫没有停下。
他还是紧紧的压在我的身上,用力的捂住我的嘴,任由我流出的眼泪将他的手掌打湿。
在用力咬破我的脖子后,他的唇贴了上来。
然后是舌。
以唇密封,以舌按压,鲜血自伤口不断溢出,又被他几近粗鲁的全部吞咽。
枪声过后他用力的吞咽声格外明显。
我惊的张开了嘴,却说不出话来。
兄弟,你营养液不喝,搁这喝我的血?!
我这怒气槽蹭的就刷满了。刚想再给他两枪,眼前却猛地一黑。
心悸的眩晕感伴随着嘶叫般的耳鸣一同袭来。负荷过重的心脏提醒我再不阻止他就轮到我去提丰了。
阻止他。
但是枪没用。
“……我会死的。你想杀了我吗?”我虚弱的说道,语气却很平缓,“别再喝了,给我留点。”
我不敢生气。以我现在这个身体,过度激烈的情绪只会是我自取灭亡的回音。
好在晓赫也没有完全失了智。
也许“死”这个字触发了他脑中的某种机制吧。他吞咽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两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压在我那可怜的防盗门上。
我反正已经完全脱力了。身子一软就倒了下来。
一双结实的臂膀环住了我的腰,然后一下将我带进了他的怀里。
血腥味他妈的更重了。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伤的远比我更重——等等,为什幺我失血感越来越强烈了?!
“你不会是咬我颈动脉了吧?!”
我他妈的绷不住了。有些崩溃的大喊了一句。
然后像是自问自答般的。
下一刻我就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