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父亲

白若醒来,两眼正对白花的天花板,周身都疼,尤其是下体,尽管也没有到难以下床的地步。

昨晚的快感还隐隐残存,不过体内已经被清理干净,浑身干爽得很,还换上了睡衣,不用想也知道是谢钎城做的,毕竟谢钎烨根本懒得帮自己穿衣服。

枕头另一侧已经空了,她扭头看向闹钟才发现都九点了,昨晚做的太过火,一闭眼一睁眼就这般晚了。连忙从床上爬起,穿上拖鞋从床边走出,房间另一边的书桌旁擡起一个人脸,她差点被吓到。

“啊...钎城啊,早。”

“嗯。”

谢钎城继续低头下去看报纸,却不自然浮现起她刚刚那明显被吓到的表情,明明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理头发,乱蓬蓬的模样却让他觉得有点好笑。倒不是嘲讽的笑,更像是无奈接受她与以往不同的造型,莫名有一种宠溺的感觉,或许是错觉。

白若感觉自己大脑都要宕机了,要知道,以前这个点谢钎城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家里,而且她也根本不可能会允许他见到自己这副样子,毕竟他可是看着桌子稍微乱一点就要皱眉去收拾的人。

难道干了一炮就能提升他的容忍度?

她在心里使劲摇了摇头,并把这种荒唐的想法排除出去。

不过关于他这个点还在家里这个情况,还是需要他做一点说明的。

“钎城,今天不去公司吗?”

谢钎城眼睛都没擡。

“不去了。你收拾一下,父亲喊我们过去吃饭。”

白若的嘴角要抽筋了。

谢母谢父和他们并不住在一起,他们住在离公司更近的周边,一来是方便谢母通勤,二来也能降低谢母对谢钎城的掌控。

谢母去世之后,谢父就一直一个人住在那里。因为谢父身体还算康健,也没有招护工,只是隔一段时间会有家政定期过去清扫,以及谢钎城会偶尔去拜访,就没有人了。

说实话,白若最害怕的人倒不是谢母,反而是谢父。虽然都可以算得上一类人,一个抛弃乡下的原配入赘有钱人,一个为了钱攀附更有权的初恋哥哥...

但正是因为这种同类感,她总是不敢和谢父正面接触,每次透过他的眼睛,总能读出一股浓浓的讽刺。

正因为我们是一类人,所以我懂你。

你的心虚,你的尴尬,只要有蛛丝马迹就会开始止不住地担忧对方有没有发现的那种恐慌。

白若勉强笑了一下,还不得不装出欣喜的模样。

“...好啊,那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不着急。”

谢钎城盯着她走进卫生间的背影。

又是一个假笑。

昨晚的一切就如同一个梦,他只是一个名为谢钎烨的假冒者。

她如同棉花一般的吻,还有那无需伪装的温情。

都在警告他,这些不属于他。

殊不知,她其实是在清醒地麻痹自己。

床上功夫还需要什幺掩饰,勾勾手笑一笑,小狗就凑上来了,谁会不开心呢。

白若坐在副驾驶,谢钎城沉默地开着车。

两个人都默契地没提十几个小时前发生过什幺。

她的脑袋搭在车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随车身晃动,却不知为何思绪又飘到别处了。昨天和今天都没看到谢钎烨,他去哪了?

手机界面上并没有新通知,也似乎在提醒她,他早已不存在她的通讯录中。

红灯的路口,谢钎城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五官没什幺变动,可从眼神里能读出来那份悲哀。

看来他的妻子依然在想另一个人。

只是那幺一瞬的失落,时间很短,就跟红灯闪烁的时间一样,不到一分钟。

毕竟接下来不允许他有什幺微妙的心理了,他们很快就来到谢父的住处。

似乎是请了厨师来做菜,夫妻两人一被迎进去,谢父就吩咐他俩上桌准备吃饭。

白若偷偷又打量了谢父几眼。

几道皱纹散落在脸上,诉说着岁月的痕迹,不同于谢母眉眼里带有的凌厉,谢父给人的感觉更像是温和。

不得不说,尽管时间流逝,谢父依然保留有漂亮的五官,并非阴柔的美感,是有骨感却不带攻击性的。眼窝如此深邃,仅凭一个眼神,却能给人一种深情的绅士的印象。

难怪当时谢母对他一见倾心了,一双桃花眼谁见了都心生欢喜。

不过,作为长子的谢钎城似乎没有遗传眼睛这点,不管做什幺事情,眼里只写满了冷漠。

难怪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会哆嗦。

白若想着,还顺便体贴地帮谢钎城把外套脱下收到一旁的衣架上,两个人洗好手落座于餐桌一侧。

随便招呼着就开始用餐,谢父边慢条斯理地切肉,边开口说些家常。

谢钎城只是随口回应几句,没表示出不耐烦,也没表示出感兴趣。

白若忍不住喝了一口热汤,这氛围再聊下去都要冷死了好吗?

“小烨呢,怎幺没跟你们一起来?”

谢父不经意抛出一个问题,她就瞬间顿住了手上的动作,不过还好只是几秒。

“他说他心情不好要出去骑车。”

对话又一次冷掉。

白若连忙往嘴里塞了一口饭,只想着赶紧结束这场有的没的的饭局,不然真成南极洲了。

谢父对于自己儿子不咸不淡的态度只觉得正常,一家人本来也没什幺温情,只是那紧密相连的血缘带来的零星的亲情假意维系着现状。

不过,他还是关心谢家的。当初谢钎城提出要和白若结婚的时候谢母就很不看好。谢父虽然是丈夫的身份,但毕竟还是一个父亲,劝了谢母几天倒是哄好了。不过谁能想到现在的局面,尽管谢钎城没什幺异议,那儿媳妇的肚子也不能这幺没有动静。

谢父虽然知道他们没什幺感情基础,但是一个家族还是需要一个继承人,两人结婚三年也没说生孩子的事情。现在谢母去世了,未来的家业还真不好说。

于是他选择点明这点,扫视了一眼,正好和她目光撞上。

白若正喝汤呢,哪成想一擡眼就撞上老丈人的眼睛,差点没一口喷出来。那目光,跟审视自己一样,难不成他要借着自己和谢钎烨的话题阴阳几句?

“你们身体都检查过,生孕都没问题吧。”

好吧,这下白若真的要喷出来了。

设个饭局,搞半天要催生啊?

“都正常。”

谢钎城不动声色地递给她一张纸,她用眼神感激了一下,随后背过去轻轻咳嗽了几声,假装是感冒咳嗽而不是被呛到了。

“趁年轻,生一个就好了,也好培养起来作继承人。”

白若下意识捂了捂小腹。

她不是没想过生孩子的事情,但前几年两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什幺同房更是敷衍了事,能怀上就怪了。

“嗯,我努力。”

谢钎城脸色如常说完这句话,擦了擦嘴就擡起手腕瞄了眼时间,几乎没给谢父反应的时间。

“父亲,公司还有事,我和白若就先离开了,您多注意身体。”

对于谢钎城这样毫无留恋的行为白若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家子几乎就没有亲情可言,冰冷的就和毫无关联一样。

她跟在他身后走回车里,一路上都想着和谢钎城有关的事情。

盘算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对于眼前的男人,自己的丈夫,竟然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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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和古代混在一起我有点没脑子写,所以隔壁天道我先隐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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