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前往红岭后的一个月,维多莉亚收到了信件,她的弟弟安全抵达红岭,由西边的贵族们招抚,目前主管红岭区域事务的是劳伦斯家族的主人,维多莉亚的表舅,也是埃德蒙的表哥兰威特·劳伦斯。
信件中提到安德鲁此行遭遇了强盗,路上还生了一场病,不过现在都已经好了。维多莉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她的两位护卫骑士海泽尔和托马斯也会跟随她去神殿修行,托马斯对此很高兴,这意味着他不用每天早晨起床去校场训练。
“以后就能睡个懒觉了。”他用布擦了擦自己的脸,连同金发一起被打湿,身上只有一件薄绵布料,已经十四岁的年纪却长得显小了些,约莫只有十二三岁的面容。
他的身材细长纤瘦,和他是泽湾人有很大的关系。他厌恶吃鱼,在泽湾已经吃够了,这才让父亲把他送到王都来当骑士。在艾林家排行老三,小领主的位置怎幺也轮不上他,所以不如来王都当蓝袍子给家族带来的利益更大。
“喂,海泽尔,你怎幺不说话?”托马斯问道,“老是和闷葫芦一样,小姐们不会喜欢你这样的骑士。我记得……你是多林人,你们那里的男人不都能言善辩,会甜言蜜语的吗?”
“我只想成为一名真正的骑士。”海泽尔脱下罩衫,把灯点了起来。“其他的与我无关。”
“别啊,等到维多莉亚殿下登基,我们就会是御前骑士,没必要这幺努力。”
“这是你的想法,所以你的剑术越来越差。”海泽尔的肌肉比起托马斯的要更多,看起来也更加壮实,不似成年人那般的硬朗,还保留着少年的年轻曲线。
“但是你射箭就没有我射的准。”托马斯不服气地抗议,“你的东西收拾好了吗?听说神殿里可没有女人,我们只能每天见到那个凶巴巴的老嬷嬷,感觉她都能和我们两个过一招。”
“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任务。”海泽尔把灯灭了下去,下体只穿着贴身衣物缩在被子里。
“你亲过女孩吗?”托马斯在黑夜里突然问道。
“………没有。”海泽尔说道,他对女人的嘴唇不是很感兴趣,要幺干巴巴,满是皱纹,要幺聒噪地说个不停,好像没有什幺能引起兴趣的地方。
“新年夜的传统必须亲吻身边最近的一个人,每次都是我的母亲,要是能亲吻一个王都的女孩就好了。”
托马斯说完,不一会儿就陷入了梦乡。海泽尔被托马斯的话给搅乱,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正在亲吻一个无名少女,少女嘴唇湿润且富有弹性,轻飘飘的没有任何触感,他浅浅地在上面啄了两下就不敢在继续,少女窝在他的脖处轻笑起来,热气呼得他下身涨热。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被子下搭起了一个“帐篷”。
托马斯还在睡早床,海泽尔拿起洗漱的用品到浴室里清理干净原本想自己等着欲望消退下去,可好像更想去试试其他的解决方法。
他褪下裤子,亚麻布料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膝盖上,他常年握剑的手捏在自己的性器上上下撸动,一开始因为没有经验还有些疼,直到马眼处开始分泌了一些液体顺着柱头流了下来润滑了手心,上下的套弄越发得心应手,他窝着身体低头开始埋头苦干,最中心的部分随着下体的涨大越来越痒,他痉挛了几下,松开了手。
那股痒意又瞬间消失,他又尝试着学刚才的动作,激情又瞬间回归,就这样反复几次,他掌握了规律,直到只有放纵和突破才能让自己达到愉悦的最高峰。他的幅度越来越大,天也逐渐亮了起来,他擡起头看向浴室上的几根铁栅栏围成的窗户,风吹过树叶发出声响,海泽尔忍着不愿发出声音,只有轻微的喘息。
快了,就快了。一阵强烈的痉挛,从睾丸挤压而出,他的肉棒挺起在他的手里射了出来,乳白色精液把地上弄得一团乱。最糟糕的是,在刚刚射精时他看到阳台的角落飘过了一缕红色,早晨醒来的维多莉亚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回寝宫。
那个角落应该看不到他的下半身,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和额头上的汗水看起来一点都不正常。
海泽尔是病了吗?早晨维多莉亚醒来后按照惯例会在阳台处呼吸新鲜空气,无意间瞥到骑士们住的屋子见到神色不太自然的海泽尔,维多莉亚立刻回了寝殿摇铃让丽莎去请御医给骑士们诊治,才过了一个月,她不想让她的骑士们都生病了。
“两个小时后御医就会到,殿下,今天是您的订婚宴,该把这套衣服换上了。”丽莎捧过一件华丽的礼服,外袍全用金线织成,上面绣上了德维尔家的皇室徽章——鹰与蛇交织在一起,在最下处还有一只狼头,这是北境恩佐斯家族的标志,每两个家族联姻的婚礼上所有的用品都必须带上家族纹样。里面的衬裙是耀眼的红与白,丽莎为她戴上赛罗琳娜一世还在当皇女时期的头冠——银绿月桂,埃德蒙破例允许自己的子女戴上皇帝遗物。
银绿月桂为赛罗琳娜一世和她的丈夫,多林高原领主霍华德·劳瑞尔订婚时佩戴的冠冕,上面是多林的精灵制作的秘银和劳瑞尔家族的传世宝石“绿月桂”,在劳瑞尔家族向赛罗琳娜一世效忠的时候献上的宝物。
据说劳瑞尔家族有精灵血统,因此部分族人拥有使用魔法的能力,但如今的帝国魔力衰微,真正的巫师少之又少,劳瑞尔家族世代通婚之后,魔法的传承也逐渐消亡。而且在这个世界使用魔法必然会付出反噬,因此魔法又被教会视为血腥、恐怖,是必须摧毁的异教。
维多莉亚换上沉重的袍子,梳起了一个高高的发髻把所有的头发全部都盘了起来,皇宫上下的奢华布置让人挪不开眼,王都内有能力的贵族都设了路宴来迎接远道而来的外地领主和贵族们,鲜花铺满了整座城市,平民在这个日子里可以免费领取黑面包和麦子。花香掩盖了整座王都里阴暗腐朽的臭味。
订婚典礼在城内的圣洛浦顿教堂举行,由神殿全权负责一切,德莱恩作为北境公爵世子穿着一身黑袍绣金色狼头的外衫,头戴赛罗琳娜时期北境公爵的一顶细小的精铁头冠,狼的双目用红宝石镶嵌。
维多莉亚由撒里玛搀扶,与德莱恩一起站在洛浦顿皇帝的雕像前,德莱恩解下自己的袍子给维多莉亚披上,为她系好领结。两人同时庄严宣誓,他们手握在一起,由主教牵起白色的丝带缠绕在一起。
“彼时落日将至,朝阳初升,在维亚斯历代帝王的面前你们互相起誓,将永远不会背弃彼此,无论是北方的严寒风雪,西方的狂风凛冽,东方的无尽海浪,南方的奢靡浮华,泽湾的千湖潮热,多林高原的勾人花香,红岭之重峦叠嶂,布伦之狂沙漫天,神踏足的土地,将永远为你们献上真挚的祝福,我在此宣布德维尔的维多莉亚与恩佐斯的德莱恩结为未婚夫妇,你们将朝夕相处,荣辱与共,厮守到老。”
花瓣洒向一个孩童与少年,德莱恩望向维多莉亚兴奋的眼睛顿感无措,他的这位妹妹年龄尚小,而且还要去神殿修行,基本上不会再与他想见。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们就得开始争夺,德莱恩捏住拳头。
母亲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幺,但事情一定不简单。凭空而出“刺客”到底是怎幺回事?恩佐斯公爵也不愿意和他透露一切,只是皇帝陛下召了他,说了和母亲告诉他的同样的话语:他是皇帝陛下的儿子,但他名义上的父亲恩佐斯还并不知情。
“你的母亲是我的挚爱,她的死让我感到悲痛。是我没有能力保护住她,我无能为力,只有你,我的孩子,你在那里长大受尽了艰辛,我很抱歉没有把你和你的母亲早日接到王都,还要让你给别人当儿子当了这幺多年。但是现在我会给你铺好一切道路,你会成为我的继承人。”
他不能确信皇帝陛下和自己的母亲到底有怎样的往事和纠葛,在被传召的前一秒他还在想是不是皇帝陛下在试探他和他母亲的忠诚,认为母亲在欺骗他。没想到皇帝陛下自己来了一个陈情,这下让德莱恩骑虎难下。
“我没有办法认你做我的儿子,德莱恩,目前唯一的办法只有你和维多莉亚订婚,等你们成婚之后,你就是维多莉亚的夫君,也就是帝国合法的国王。你要和莉亚有一个继承人。”
“可维多莉亚是我的妹妹。”
“你们不会圆房,我也不会允许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女人,你们之间的子嗣会成为你和莉亚的继承人。这样等你和莉亚婚姻终止的时候,凭借这个继承人,你就可以上位,听懂了吗?”
埃德蒙提前十年布置了棋局,中间出了一点差错,密涅瓦不在了,但轻微的改动还是可以继续维持秩序。
德莱恩从回忆中缓过神,仪式结束之后维多莉亚被送到寝宫,而德莱恩和埃德蒙需要在外面应酬宾客,十五岁的德莱恩已经到了能够喝酒的年纪,他饮下一杯杯甜腻的葡萄酒,想起几天前喝的这种酒水还是母亲还在的时候。
他心中郁闷,等到宴席结束,他按照传统来到未婚妻的寝宫,周围是记录的史官和看热闹的贵族们,他们拿着糖果和鲜花往这堆对人的床上砸去,埃德蒙以国王的身份下令让所有人离开。
史官觉得并不重要,只是订婚仪式,并不需要记录新婚夫妇的房事。而且维多莉亚殿下没有来初潮,破天荒也只会抱在一起睡觉。
德莱恩有话想问维多莉亚,维多利亚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整整齐齐地叠在旁边,她先一步钻进被子里,还在被子上捡了一块自己喜欢的椰子糖吃。
“你不过来吗?还是要一直站在那站一晚上。”维多莉亚嚼着糖,“我要休息了。”
德莱恩也把外袍解开,然后吹了灯。在黑夜中他问维多莉亚:“你知道我母亲死的那天发生了什幺吗?那个刺客长什幺样子?”
“天太黑,我忘记了,但是他长得又高又大,可怕极了。”她开始发抖,“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
“死的是我母亲。”德莱恩说着,冰湖般的双眼流下一行泪,“我很爱她。”
一双手突然摸到了德莱恩的脸,替他擦掉了泪水,又往他的嘴里塞了一颗糖,但它卡在嘴唇间,没有真正地进入口腔。维多莉亚说:“我的母亲也在很早之前就死了,我真不明白,为什幺这个世界总是女人在遭罪?”
“德莱恩,要是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我哭过很多很多回,后来连母亲长什幺样子都忘记了,这个方法很有效。”维多莉亚坐了起来,抱住德莱恩的脖子,德莱恩再也坚持不住,十五岁的他失去了家人,一个人留在王都,然后又被一个所谓的真正的父亲计划好了一切。
仿佛他的人生就已经被安排好了,那他到底是谁?
维多莉亚轻轻地拍着他的背,黑夜中她的脸上并无同情,却说着安慰的话语。
十五岁的德莱恩和二十五岁的德莱恩不会有任何区别,不要因为年纪小或者脆弱就开始怜惜同情敌人,那真是最蠢的决定了。之前他因为她掉眼泪而放弃杀了她吗?并没有,那她也不可能对他一笑泯恩仇。
狼是不会被养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