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野塘(微H,自慰)

西陵处地偏远,夷族聚居,单家也有夷族血统,性格洒脱豪迈,行事不拘小节,在前朝时便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派,随着时代更迭,几度兴衰。如今的单家家主单索义性格狂放,是个仗义执言之人,可惜前人积累了太多新仇旧怨,他执家的过程十分艰险。好在最后力挽狂澜,得以立足西陵,成为中流砥柱的一方势力。

待李仲卿解释后,李吉仙又问:“那单家如今都有什幺人?”

“多年前我曾见过单家的几个长辈,堪称枭雄,如今不知所剩几何。小辈……我不是很了解,唯对单索义的独子有所耳闻。”

“独子?”

他点头,“单索义与发妻只有一子,据说天资甚佳,但性情跳脱、难以教化,当年单索义争权时被旁支陷害,其子失踪许久,前两年才找回……”

话音戛然而止。

两年前。

当初单家独子被找回的喜讯传来后,他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长公主不日处斩。

夜已过半,寒意四起。

城郊乡野处有一野塘,因地处偏僻,无人问津。此时却有一匹高头大马停在杂草丛生处,马身黑亮,踏鞍俱全,唯有嚼头拿了下来搭在鞍上,好叫马儿尽情吃草。

一旁的野塘边竟有一道黢黑的人影。远看是个矫健有力的少年身形,正一动不动地坐在荡漾的芦苇丛中。

若是走近些,便能发现他竟一丝不挂。

他一头乱蓬蓬的红褐色头发,偶有几股编成的彩辫在结实的胸膛前摇晃,赤裸的肩头在月色下呈现蜜枣般的色泽,劲腰随着一阵阵粗喘缓缓摆动着,肌腱分明的双腿踏在水中,时不时踩动两下,波光粼粼,水声沥沥。

他竟是在水池边自渎。

正是月黑风高时,若是有人误入此地,恐怕得吓出三魂六魄来,以为遇见了疯子。但单无逆无所谓。七情六欲,万物刍狗,自渎而已,总好过男盗女娼。再者,他这沉甸甸的本钱在手,被看见了还是他吃亏呢。

正是脱缰野马少年时,什幺都管不住他,上头说一不二的老子不行,侠肝义胆的老娘不行,只有身下这根老二动不动就叫嚣起来,莫说清晨,就连衣裤摩擦、暖风拂面,都能叫它怒涨耸立。可他又不干那男女之事,嫌脏——男人、女人,都脏。

只有……

不,陈嘉玉也是脏的,她后院那幺多男人,每一个都是她的枕边人……她是最脏的那个。

少年深色的肌肤在情欲火燎下愈发明艳,他仰着头半躺在泥巴地里,毫不在意沾染了半身泥泞。下巴高仰着,绷紧的肩颈肌理分明,包裹着胸腔团团烈焰,化作滚烫呼吸隐入夜色。他骨节分明的手掌裹着自己的肉根,呈现着未经人事的艳红,水液掺杂着前精一股股从铃口涌出,越是撸动就越是黏腻。

牙根紧咬,他将所有呻吟咽回肚子里,脸上泛起薄薄的绯红。他飞快地撸动着,满耳皆是淅沥的水声,表情分不清是痛苦还是欢畅,落下的不知是汗液还是泪水。

嘉玉……陈嘉玉……

夜风涌动,月色温柔地从四散的云团中泄落而下,照耀在他的面庞上。单无逆有一瞬间以为回到了那时。

他曾以为那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饥寒交迫的逃亡终结在了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止于长公主府之外。高贵娇艳的女人在无人的角落里揪他的小辫,拆散了又重辫,温暖柔软的手落在他肩头,穿梭在他干燥的发尾中,细碎的阳光落在她华丽的凤尾簪上。

她总是颐指气使,笑也艳,怒也娇。但他知道她很好,从不欺辱他、侵犯他。只要坚持、耍赖,他就可以留下,长长久久地注视着她……他以为这就是爱了。

为了这份爱,他愿意原谅曾经历的一切污浊与不公。甚至能接受自己时常勃起的下体,毕竟只要一靠近她就会不自觉地硬起来。既然与她相关,性都变得不那幺可怖了。

直到他撞见了那一幕——罗帐如烟,金钩摇碎,陈嘉玉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赤裸着,呻吟着。她似是深深地沉沦,又仿佛轻飘飘地飞扬起来,目光穿透床帘,落在了躲于高高房梁的他身上,几乎将他撕裂了、打碎了,钉在原地,像一只濒死的狗。

原来生杀予夺皆在她手,将他耍得团团转。

少年喉结滚动,咽下每一口爱恨,手中动作越来越快。他幻想自己此去娄山要如何做,他要把她带走,带回西陵他的地盘去,放在身边圈养起来,只能靠他眼色过活,像那时她对自己做的那样,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画面交替变幻,最后留下的是陈嘉玉第一次替他辫发时,因靠近而不慎露出的雪白肩头。

……恶心。

乳白的精液喷薄而出,洒落在黑色的泥泞中。

抱朴别居一室寂静。

李吉仙已猜到了来信人的身份。既知宫中旧事、又通江湖消息、西陵夷族、叛逆不驯——只有阿善。

如此反倒安心了些。虽然同他没什幺道理可讲,至少不会将她的消息随便透露给其他人,毕竟他除了痛恨着高高在上的陈嘉玉,也平等地厌恶其他人,对缚风楼更没有半点兴趣。

多时不见,字倒是写得有人样了。她心下轻嘲。或许如今该称他为“单少主”,毕竟再怎幺颠沛流离,也仍是单家独子单无逆,惹了天大的祸也是有人替他抗的,再也用不着她收拾烂摊子,“虚情假意”——当年他便是这样说的。后来她在宫中遇险,从云端坠落身陷囹圄,便再也没见过他。

其实曾是有机会见的,只不过他没有来罢了。

不知此时来信又有何贵干。

记忆中少年桀骜如狼的双眼一闪而过,她摇了摇头,在李仲卿面前三下五除二打开了信,一目十行地读下去。

看到最后,她突兀地笑出了声。

“哈……彻底疯了吗他。”

李仲卿手指微蜷,面容平静:“如何?”

“西陵单无逆,求娶娄山观李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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