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操我。

齐景和丁零的第一次见面是QZ品牌时装展上。丁零是QZ的代言人,而齐景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平面模特。

整个展会在一栋破败的中世纪古堡中举行,灰败的建筑与古堡内人为布置的盛宴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丁零作为首席代言人,身着一袭独一无二的红裙,站在一片荆棘中,鲜艳的犹如盛开的玫瑰。

候场的齐景隔着人山人海一下子被她吸引,这次工作机会对于齐景来说已是来之不易,他遥远的注视着丁零,那一刻齐景便有了预感,他想到了那首诗,不自觉的低喃:“在我崩坏的世界里,追逐你就是一场盛大的逃亡。”

秀后饭桌上,经纪人对着几位高管一顿吹捧,齐景和赵新分别被安排在两位总身边。这种场合没有新人说话的份,齐景和赵新也识相的坐在一旁充当“花瓶”,偶尔附和几句,陪笑几声。

随着宴席的进行,饭桌上的菜品被一双双筷子搅得越来越浑浊,酒瓶更是七歪八倒的堆得到处都是,每个酒杯被兑上乱七八糟的酒精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刘总的香水味扼住齐景的呼吸,那是一种酒店大堂会用的香味,混合着酒精,在浑浊的吐息间,散发出令人眩晕呕吐的恶臭。暖气开的很足,他们像一支快要被吹破的红气球,一颗一颗把整个房间撑的严丝合缝,无人能逃。

“嘭!”随着第一个气球的炸裂,其他气球也终于被撑破了。他们渐渐脱去精致得体的西装外套,化身欲望的野兽,面面相觑,相视一笑。

经纪人总是暗示齐景和赵新向张总和刘总敬酒,赵新比齐景稍晚入行,没陪过酒,又不敢违背经纪人的意思,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敬酒。齐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经纪人拉来陪酒,多少也明白面前这两位总,估计关乎他俩的下一个工作,所以经纪人才要把他俩推到前头。齐景不是一个固执的人,如果只要他付出几杯酒和几句好听话就能取得工作机会的话,他不介意迎合,但他绝对要保证自己能清醒地离开。所以当齐景扛着被灌醉的赵新回主办方准备的酒店房间时,想着等他醒后要好好提醒他。

把赵新安顿好后,齐景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今天经纪人有些反常,一直劝他和赵新喝酒,平常的饭局上,顶多让齐景陪几杯就无暇管齐景了。所以今天齐景虽然没醉透,但也喝的不少,简单洗漱一下,连行李都没功夫收拾,就倒下睡了,行李箱横七八竖地躺在地上,要是齐景半夜起来上厕所,指定会被绊一跤。

夜悄悄来临,门缝里透过来的光线,把黑色的房间切割成两半,很快房间又黑暗如初了。空气里弥漫着酒精发酵的气味,不对劲,这不是齐景的气味,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呲啦——”行李箱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齐景一下子被惊醒了。酒精让他的反应变得迟钝,还没等他来的及坐起来,一个黑影扑了上来。一双肥厚的手扒着齐景的衣服,对方的体温高的惊人,他的胸口起伏很大,大口的呼吸喷在齐景的脸上,带着那股熟悉的恶臭…

在黑影企图把嘴贴上齐景的脖子前,齐景奋力推开了他。随着一声巨响落地,黑影爆出咒骂:“艹你妈的!你敢推老子!”

齐景立马开灯,突然的光明,让地上的刘总无处遁行,他在刺眼的光线下费力睁开眼睛,嘴里的脏话不停。

齐景稳住自己颤抖的手,拿起手机,对着刘总,打开摄像头开始拍摄。他死死的盯着刘总,生生忍住自己想要狂揍他一顿的念头,他察觉到刘总的脸红的异常,他坐在地上费力的大喘气,双眼暴胀通红,明显是吃了什幺不干净的东西。面对齐景的摄像头,刘总视若无物,他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精神上亢奋,但四肢像是被卸了力一样,一坐不起。

齐景稳住自己的呼吸,说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你要操我。”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不出意料,同样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操的就…是你!你的经纪人…已经把你卖给我了…我想怎幺操你就怎幺操你….”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想要强迫我。”

“我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乖乖来…舔我,把我舔高兴了,下本TX杂志的封面就是你…”

齐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后,退出录制,走到刘总面前,狠狠地把他踹翻,走出了房间,他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在等经纪人来的过程中,齐景就守在房门口,防止刘总逃走。突然在刘总摔砸喊的噪音下,一声很轻的开门声挑起齐景紧绷着的弦,齐景擡头看去,那正是赵新的房间,但从房间里出来的并不是赵新,这人并不陌生,正是几个小时前拉着赵新喝“交杯酒”的张总。原来他和赵新早就被经纪人当作商品出售了,饭局上上位者已经默契的选好了各自心仪的肉体。只是在这场交易中,赵新没能得到上帝的眷顾。

齐景等来了经纪人,但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内疚、忏悔,他只看见经纪人眼中的愤恨、不甘。他一定是在后悔,怎幺没把齐景完全灌醉,或者怎幺没在齐景的酒水里面下药,好让他无力挣扎。齐景失望的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告诉经纪人:

“我手里有他亲口说要强迫我的录像,他也提到了你。”

经纪人听的一惊,他显然没想到齐景能在这幺混乱的情况下还能想到录证据。

“你想怎幺样?!”

“带着他滚。”

其实在刘总被齐景关在房间里大喊大叫时,房门外已经围来了很多人了,齐景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挂在烧腊店钩子上最后一只打折促销的烧鸭,围观的人很多,但都没人下手买下,他们猜一定是这只烧鸭不好吃,店家才用廉价的价格出售。

经纪人把人带走后,人群才渐渐散去。齐景靠着墙滑坐下来,他不想回到那个房间,里面的香水味挥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差一点…他就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了。紧绷的弦终于松下来的时候,恐惧后知后觉涌上来,齐景蜷着身子,脑子一片空白。酒店走廊厚重的地毯吸走所有声音,齐景的视野里凭空出现了一双板鞋,来人递来了一张房卡。

“不介意的话可以到这个房间休息,我家姐姐给你的,她晚上不住这,你不用担心。”

小姑娘说着把头转向了走廊尽头的电梯间,齐景的视线也随之转移,在电梯门即将闭合之际,齐景看见了一抹红色,那是黑色大衣下露出的红色裙摆,虽然她戴着口罩,但一定是她!这次秀上只有她穿了红色礼服,会场上的惊鸿一瞥与电梯间传来的眼神完全重合。

齐景握着手中的房卡,他那命运般的预感成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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