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湘盈被元金带着去了顶楼的包间。
一进门,她便看见了那个坐在主位上的矜贵男人。
男人面如冠玉,眉眼清俊,一身低调奢华的紫色衣袍,墨色的长发用一根素雅的白玉簪松松地半挽起,未簪起的发丝则倾泻在颈间,为他平添了几分不羁。
岳湘盈不由看呆了。
她在母皇的后宫里也见过不可计数的绝色美男,但是没有一个能比眼前的男人更加俊美。
谢熠看着小姑娘一脸花痴地看着自己,不由觉得有点好笑,但是脸上仍旧保持着淡然的表情:“这位小姐,就是你在本店用了午餐却不付账吗?”
岳湘盈回过神来,连忙慌乱地解释道:“我并非是故意吃霸王餐的……只是不小心弄丢了荷包。”
“本王信你。”谢熠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慵懒的笑,“但是,味香楼也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因为你丢了荷包就同情你,免了你的饭钱。不然人人都上我的味香楼来卖惨,那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了?”
岳湘盈自知理亏,丧气地垂下头,嗫嚅着说:“你说得对……”
谢熠看着她头顶上可爱的发旋,忍住想要掐她水嫩嫩的脸颊的冲动,微笑着说:“听元掌柜说,你也不愿意透露出自己来自哪个家族,让家人来接你?”
“绝对不行!”岳湘盈拼命摇头,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让我干什幺都行,就是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甩掉黏人的丫鬟和侍卫,给母皇留了封信便悄悄地溜出皇宫的,要是这味香楼往淮月国皇室递信,且不说堂堂公主付不起饭钱被知道了会很丢人,而且还会被母皇立刻派人逮回去,玩都玩不成了。
“这样啊……”谢熠拖长音调说,“那我给你出个主意吧。你到我们王府来当差,我按普通丫鬟的月银给你抵消债务,什幺时候还完了债,什幺时候放你走,如何?”
岳湘盈皱了皱秀气的眉毛,犹豫地说:“可是……”
若是去王府当差,人身自由受到限制,不还是一样没法出去玩吗?那还不如告诉母皇,让她派人把自己接回去算了……
谢熠看出她的顾虑,慢悠悠地说道:“放心,本王不会让你这种金尊玉贵的小姐去干粗使丫鬟的活的。你要做的是本王的贴身丫鬟,本王去哪里你就去哪里,随叫随到,听候差遣。”
岳湘盈转了转眼珠子,思索起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谢熠是霖旭国的王爷,平时能去的好地方肯定比她一介“平民”多多了。跟着他一定能开阔眼界,见识更多霖旭国的风土人情,比自己瞎逛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她实在不想这幺早被逮回国。而做谢熠的贴身丫鬟,是唯一一个继续留在霖旭国的办法。
“好吧,那我就做你的贴身丫鬟。”岳湘盈欣然答应。
“那接下来的日子,就请你多多指教了。”谢熠拿起桌上的瓷杯,优雅地抿了口茶,“不知你名叫?”
“我叫岳湘盈。”岳湘盈乖乖地说,“不知王爷叫……”
谢熠略微讶异地挑了挑眉。
在这都城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味香楼虽是他与兄长谢凛合伙开的,但是谢凛平时几乎不会来店里,大部分时候都是他在打理生意。
这小姑娘在这里看见他,居然没立刻猜到他是绥阳王谢熠,还问他的名字叫什幺?
真有意思。
看来她要幺是脑袋瓜子不好使,要幺是对霖旭国之事极不熟悉。
“谢熠。”谢熠微微一笑,“我叫谢熠。”
“谢熠?”岳湘盈重复了一遍,“我记住了!”
谢熠又讶了一瞬。
在霖旭国内,除了皇亲国戚,再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都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一声王爷,更有甚者连“王爷”都不敢叫,只敢呼一句“殿下”。
岳湘盈与他第一次见面,便敢直呼他的名字,不知道是目无尊长,还是不谙世事。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会相当有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