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厅上只留了一盏暖色落地灯,室内弥漫着几分氤氲。
两人吹完头发,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
沈墨拿出自己带来的酒,倒入勃垦第杯中,深红色液体在杯中流转出晶莹光芒,散发独特而诱人的酒香。
“六年前夏天,我摘了大概一百斤葡萄,当时还不太会,自己摸索着,用土法子酿了一批,封在地窖里。这两年回来才尝,还不错。”沈墨递给萌萌,“萌萌,欢迎回家。”
和沈墨碰了一杯,萌萌抿了抿,味道意外地还可以。
初次品尝,酒如丝绸般柔滑,轻盈地滑过舌头,触感细腻,清新果香在口中弥漫。酒的醇厚质感如一幅油画中的深邃层次,伴随着微妙的甜度和酸度,勾勒出一幅独特的风味画卷,余味悠长。
“你当时怎幺想到要酿酒呀?”萌萌问。
“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我有想要送的人。”沈墨擡眸看向萌萌。
六年前,正是她们分别的那一年。
六年过去了,沈墨成长为一个成熟专业的、在妈妈们眼里“年少有为”的大人,而自己仿佛还留在原地打转。
想到这里,萌萌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还有好多,低头猛喝了一口酒。
沈墨看萌萌没有回应自己的目光,敛了眼色,不说话,一口饮下大半杯。
酒度数不高,但萌萌此前一直是乖乖女,虽然妈妈、妈咪嗜酒,但没怎幺让她喝过,去念书工作这几年,她更没有主动碰酒,这会儿没喝几口便脸热上头。
两片红霞飞上脸颊,人明明是微醺的,眼睛却更加显得亮晶晶,嘴唇沾了一些酒液,显得水艳艳的。
沈墨忍不住逗萌萌:“怎幺,没喝过酒吗? ”
“谁说我没喝过呀,我在H市,经常和朋友们一起去夜店,玩到很晚呢。”萌萌脸更红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下意识要说谎话。
或许,或许是不想被沈墨觉得自己太一事无成。
沈墨沉默了。
高中三年,她把萌萌保护得这幺好,六年不见,她到了外面就玩野了是吗?
她独自闷了一杯。
沈墨的初恋是萌萌,是她埋藏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即便她后来试着交往过几任女友,正经的,不正经的,都仍然摆脱不了萌萌的影子。
静谧的客厅只能听到指针转动的回响。萌萌先开口:“这幺晚,你对象会不会担心呀?”
“哦,我单身很多年了。工作很辛苦,也没人看得上。”沈墨故作轻松地说。
萌萌抿嘴笑了笑:“怎幺会,我记得你从初中开始就很受女生的欢迎,这幺多人喜欢你。”
这话说得没错,沈墨从初中开始就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自小打篮球,身姿挺拔,有不少女生偷偷给萌萌递情书,让她转交给沈墨。彼时沈墨每次都和萌萌说,不要再帮她们的忙了,她已经心有所属。
最后那句话是沈墨故意说的,她只想看看萌萌的反应。
没料到萌萌开心地说,太好啦,谁呀?能被我们沈墨喜欢上的女孩子一定很幸福,也很优秀吧?
萌萌高中时还像个初中生,奶呼呼的,齐肩短发,平刘海,还戴着眼镜,迷迷糊糊的。沈墨气得找了一个最像萌萌的女孩子,一样的齐肩短发,平刘海,当着萌萌的面接吻。
萌萌红了红脸,但什幺也没说。回家后主动给沈墨发短信说不和她一起上学了,要避嫌。
一个多月后,沈墨觉得自讨没趣,找了个借口和这个女孩分手了。
萌萌还来问,大家都嗑你们的cp,为啥分手呀?
沈墨说,没意思了。
萌萌似懂非懂。沈墨觉得很郁闷,所有人都知道她沈墨喜欢齐萌萌,怎幺就齐萌萌一个人不知道呢? 她的脑袋里在装什幺呀?
年少时萌生的情愫,被一层层埋在周考月考的试卷堆里,被岁月着色。或许是酒精作祟,这个夜晚,似乎按耐不住,破土而出。
沈墨看着萌萌,沉默片刻,问:“那你呢?”
“啊?”萌萌没反应过来,“我当然也很喜欢你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沈墨一股火升了起来,附身倾过来,钳住萌萌的手腕往上举,把人按倒在地毯上,从高处俯视她。
“朋友?是,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可我不想把你只当朋友。”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沈墨觉得自己再也忍不住,滚烫的体温从手掌传到萌萌的皮肤上。
萌萌被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沈墨,鼻子一酸,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懵。
沈墨看了更来气,直接吻了下去。生硬地在萌萌嘴唇上咬一口,又粗暴地撬开她的齿间,没给萌萌思考的空间,直驱而入。
“呜……墨墨……”
萌萌只觉得要窒息了,口腔第一次有异物挤进来的感觉并不好受,她只觉得很委屈,自己没有做错什幺,为什幺沈墨这幺生气?
沈墨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自己只要一哭,沈墨就算在别人那里脾气再差,都会停下来哄自己的。
但是沈墨的气味包裹着她,让她这幺安心,亲着亲着,她的呼吸也调整到同频的节奏,舌头甚至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沈墨下腹一热,完了,更想欺负萌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