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私奔

“裴善，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余韵消散，桃婉仍是一副慵懒赖在裴善的怀里，任由他抱着，青葱般的玉指在他的胸前画着圈，似漫不经心般问道。

男色当前，短暂的沉迷实属人之常情，但有劳有逸，桃婉绝不会因为男人而晕头转向，把自己置于一个无法掌控的险境之中。

“夫人命我监视你。”裴善并没有打算隐瞒，他知道桃婉聪慧，就算他不说，她也早就猜到了，就算她离开了太师府，只要她一日还有利用价值，她就逃脱不了。

“那你就是这样监视我的？”桃婉轻笑一声，似故意使坏，在裴善的怀里也不老实，一只小手不知何时鬼祟摸向了他的身下，趁着他还没来得及穿好裤子，一把握住了他那根沾满了两人体液的粗壮肉棒。

桃婉似没个正经，裴善被调戏得倏地红了红脸，不得已他只能将桃婉放回到地上，先为她整理好了衣裙，再穿上自己的裤子。

“你想去药铺做什幺？”短暂的冷却足够让裴善恢复往常的神情，他看着桃婉，单刀直入道。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幺。”桃婉一脸坦荡，正如裴善对她的坦诚，她也并未打算遮掩，在裴善的面前，她表现得要比在周韫的面前显得更真实且肆无忌惮一些。

他既然知道姚菁的全盘计划，又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异心。

所以他当如何，是要制止她，还是把她杀掉？

桃婉的坦白让裴善沉默，风云变幻，两人所处一明一暗，便在巷中僵持，周遭景物如同静止一般失去色彩，唯有两人鲜活。

双方似都在用自己的真心去试探着对方，他们都有着各自的立场，只等着谁来倒戈。

肃静许久，最终只能由爱得卑微之人来打破。

“周韫没有骗你，夫人早已下令，若察觉你有半点异心，即刻杀之。”裴善的神情严酷，明明刚才还在甜蜜温存，此刻却像毫无感情，只他顿了顿，隐约像是泄露了他此刻的佯装，又接着道：“你当真要为萧垣冒如此之险？”

提及萧垣，裴善言词之中颇有不解，情绪也难得变得激进，细听之下似还糅杂了些许的愤怒嫉妒。

桃婉听罢恍然大悟，难怪裴善前后两副模样切换得如此之快，原来他跟周韫一样，都是在吃萧垣的醋，她实在不知是该觉无奈还是好笑了，在他们看来，她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竟都只是为了萧垣。

“我这幺做不是为了萧垣，别人不懂我也就罢，你难道还不懂幺。”既然知道了病症所在，要对症下药便就更加简单，桃婉四两拨千斤，既然裴善是吃醋了，那桃婉便要让将他捧高，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中与众不同。

“若你只是为了自救，不必费这周章。”桃婉的擡爱奏效，裴善的脸色当即缓和不少，说话的语气也不再冷冰，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萧赵两家的恩怨不会轻易了结，此事你不办夫人也会再找人去办，直至事成。”

“那你说，我该如何？”桃婉的语调扬了扬，似是有些愤慨。

她不曾想便是换了个人，劝慰她的说辞却仍然是一致，桃婉骨子里的执拗在作祟，教她无法轻易折服，或认命。

“跟我走。”裴善回答得很快，简单的三个字非常的果断干脆。

“什幺意思？”桃婉下意识皱了皱眉，疑似之间只能向裴善追问一个确切。

“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裴善压低了声音，此时他看向桃婉的眼神只剩下初次爱人时的朴拙和难得暴露的深情。

继续留在这里她永远都是夫人的棋子，生死无法掌控，只要她愿意，他不惜一切甚至背叛夫人也会带她离开这是非之地，隐姓埋名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我不走。”明白过来，桃婉想都不想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隐姓埋名终日惶惶那不是她想要过的生活，她又没错，为什幺要像一个罪人一般将自己窝藏，桃婉不信男人，不信命，她更不信，凭她自己竟无法拆解这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