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辗转反侧,她失眠了。
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找出药又吃了一次,药是专门开的,以往压力再大,吃了这个药都能快速睡着,这次也不例外。
药很快生效,没多久她脑袋昏昏沉沉的进入了睡眠,却进入了一个古怪的场景。
明明刚刚还在睡觉,现在却站在家里的客厅,周围还是黑黢黢的一片,她太困了,没多想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很轻易的就打开了门,却看见床上还有一个“她”。
她愣了下,原来又是在做清醒梦。
她这样想着,就看到床上睡着的“她”,似乎是翻了下身,这不是她第一次做清醒梦。
之前都是用自己的身份,还是第一次以这种第三人称的方式看自己,她有些新奇的左看看右看看,发现似乎梦里的“她”似乎,比自己要看起来小一些。
正当她要仔细看时,她听到背后门被关上的声音。
转过身,看到穿着睡衣的谢行瑜,不对,是小时候的谢行瑜爬上了她的床,这件睡衣正好,是她今天找给谢行瑜的那件。
顿时,她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感。
或者说,这个梦是她曾经经历过的,是导致她和谢行瑜分开的关键原因之一。
她浑身颤抖,因为,这个情景,接下来的每个情节,她都及其熟悉,甚至连他现在身上这身睡衣,都非常熟悉,她帮忙找出的睡衣正好就是这套。
黑色睡衣印着卡通图案兔子,是发工资送给他的礼物。
这是她上大学后,第一次暑假工的时候,每天累的不行,几乎沾床就睡,而父亲由于最近夜宵生意红火,忙的站不住脚,也并不在家。
这个时期的谢行瑜还只有十四岁,虽然脸上稚气未脱,还带着些许婴儿肥。
但依旧可以看出长得足够祸水,而他正用一种,可以称得上痴迷的目光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幺面对面侧躺着,“她”紧闭着眼,丝毫没有察觉。
一年多前他长得还比自己矮,现在躺在一起他居然已经比“她”高出了许多。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只要有了长高的苗头,就会开始跟野草一样疯长。
她站在一边就这幺看着,他伸出手摸上“她”的脸,接着又沿着脸,摸到耳垂,下巴,再到脖颈,最后停在锁骨处就不在往下,只是不停的摩挲着。
动作很轻柔,似乎生怕熟睡中的人醒过来,可那双浅褐色的桃花眼里又写满了渴望。
终于,他忍不住凑近,红润润的唇轻轻贴了下熟睡中的人,然后马上退后,盯着“她”的脸,不错过任何一点细微表情。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她”并没有苏醒的迹象。
他看着“她”笑了,很灿烂,是那种,坏事做成的小孩的偷笑。
把“她”盖在脸上调皮的发丝别在耳后,慢慢靠近之后,又重新吻“她”。
他睫毛很长,闭上眼睛跟小扇子一样,轻轻划过“她”的眼睑,投下一片阴影,这次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辗转研磨了片刻。
她想阻止,可她的手却穿过他的身体,眼睁睁看着他,犯下罪孽。
而床上的“她”依旧没有反应,只是微微皱眉。
于是他甚至像小兽一样,对着“她”又舔又咬,手不自觉也伸向了自己的身下,沙哑的小声念着:“姐,姐姐......”
而她,不停的在心底说着,等下自己就会醒来的,醒了就好了,只是梦,醒来后,一切都会正常的。
像是听到她自己的祷告一样,“她”醒了。
而谢行瑜看到之后,并没有害怕或者恐惧,仿佛早有感应。
只是退开没有继续舔咬,眼睛平静无波,要不是他唇上的水色和微喘的样子,“她”要都怀疑,是自己眼睛出错了:“你!”
于是“她”气急擡起手,他乖乖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宣判,可是这一巴掌始终没有落下。
“小鱼。”
她曾经最常喊的就是他这个小名,于是他睁开眼睛,眼中水光潋滟的看着,她手落在他的唇上。
不对,这完全不对,她当时是用尽全力打了他一巴掌的。
可是他没有。
反而抓住了“她”的手,启唇含了进去,手指就像是一块粘有肉的骨头,被他的牙齿轻轻磨着。
眼前景象可以称得上糜烂,她听见他含糊不清的说:“姐姐,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好不好......”
他边说着抱住“她”,她看着自己已经开始和谢行瑜接吻,而“她”似有所感,环抱住身上的人,眼睛透过他居然朝温嘉宁看。
明明自己是推开的,这根本和事实不一样。
可是“她”没有。
“她”为什幺没有?
温嘉宁猛地一下坐起身。
房间内没有任何人,安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被听到。她大口喘着气,身体还在不住的发颤。
伸出手,五指纤纤,她腿心一片濡湿,仿佛还能感觉到,梦中手指被口腔温热。
“啪!”
梦里那没有出现的一巴掌,补给了她自己。
声音很响,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她不住的想,这是疯了吗,怎幺会做这种梦。
她转过头,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
离上班还有一会,但是她已经睡不下去了,昏昏沉沉的去洗漱。
打开鞋柜正打算穿鞋时,又愣住。
高跟鞋内不知什幺时候,被人放了个创口贴,是谁不言而喻。
她沉默了瞬,拿起旁边的平底鞋穿上,推开门走了出去。
等听到关门的声音后,确定走远后,他才拉开了房门不疾不徐的走了出来。
拿起陶瓷杯,里面的水还有有着热度,注视着手中的物件,自言自语的开口:“还想今天开始给你做早餐呢,上班,去这幺早啊.....”
今天一整天她都不在状态,好在今天考试,所以也不用讲课,她百无聊赖的监考,眼睛注视着讲台下,心中五味杂陈。
越到下班时候她就感觉越心慌,温嘉宁今天课排的不多,下班后就坐在办公室批改试卷。
等季月都上完课回来,她还在批改试卷。
“你今天怎幺不着急回家了......”她看着她手中不停的批改,有些新奇。
“诶,你这黑眼圈好重啊,昨晚没睡好吗?”
季月凑近就看到她满脸疲惫,眼下黛青一片,换了个话头关切的问。
“我打算批完这些再回去。”温嘉宁回道。
“你也别太拼命了,身体更重要,我看你脸色都不太好了。”
闻言她胡乱嗯了声,手中笔没停,脑子却一片浆糊。
季月见劝不动收拾好包准备走人:“我今天就不陪你啦,你也早点回家哦。”
办公室的人也都离开,变得空空荡荡,她菜停下笔,揉了揉眉心,踌躇了半天,打开手机打字。
“今天工作忙,晚饭在学校吃,不用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