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是晚班,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睡到中午才起床,赵献如却习惯了早起,她洗漱完毕后,走到对面的卧室,女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她走到她旁边把掉在地上的枕头放回床上,又关掉了夜灯。
「妳还要睡吗?」她试图唤醒她,「我要去买早餐,妳要吃什么?」
女孩一点反应也没有。赵献如走向书桌,将女孩要从家里带来的东西整理一下。桌上散乱着文具、作业本、化妆品,她将文具收进半透明的铅笔盒里、作业本拿回书包里、化妆品放入化妆包里,做完了这些事以后,她发现铅笔盒脏脏的,于是又把文具倒出来,拿到洗手台上清洗。赵献如一边清洗一边在心里抱怨女孩不喜欢打扫房间,还很常更换身边的东西,如:铅笔盒、衣服、手机等等,一点也不会珍惜。
擦掉水珠后,赵献如回到桌前,将文具收到铅笔盒里,再放进书包。女孩的书包也是十分杂乱,书包底部塞满了许多零碎的小东西。她不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但只要开始打扫了她就好像脚底抹油般停也停不下来。
她将刚刚放进去的铅笔盒、作业本拿出来,把书包的拉链拉开到最大,倒出里面的东西,就着窗外日光将东西一一分类。有压皱的考试卷(成绩不太好,但至少都有及格)、失身的笔盖、糖果和饼干(以及糖果和饼干的包装)、几枚零钱。她将这些东西整齐的排列在桌子上,想等堂妹醒来后再决定去留。
她再度回到床边,用正常的音量说:「妳的书包我都帮妳整理好了,都放在桌上,这些东西妳自己看还要不要。」女孩以匀速的呼吸声回应,「我要去吃早餐,顺便给妳买个汉堡。我今天下午四点要上班,妳不要睡得太晚,要是醒来的时候我不在家,妳就自己吃完汉堡再回家,记得传讯息告诉我。」
难得白天的时候走在外面的街上(白天她通常都在学校里面),赵献如的心情很不错,她一边往早餐店走去,脑袋里忽然想到昨晚和刘木鸿的对话,发觉真的是自己太敏感了。她想跟他分享这个心得,可为了保密的关系,他们之间没有可以立即联络的方式。这点牺牲她早已习惯,叹了口气,想着下次见面时再说也可以。
在早餐店悠闲地吃完烧饼和豆浆后,她以缓慢轻松的脚步,提着外带的汉堡朝家的方向走。途中经过一座公园,门口站着两、三个人在发传单,有的是订购羊奶的、有的是订阅国语日报的,还有一个正在向小朋友介绍下礼拜的社区活动。远远看上去,宣传社区活动的人获得最多关注,除了想要唱卡拉ok的老人家外,还有一群孩子围著志工小姐拿取造型气球。天气这么好,真舍不得回家,赵献如走进公园里,看见几个女人(她们互不认识,却喜欢一起聊天)神情专注地听着一位先生宣传国语日报的优点以及订购方案。往公园更里面的地方有几个爸爸在和他们的孩子玩鬼抓人(爸爸永远是鬼)的游戏。
赵献如摸向自己的脖子,竟然找不到项链。她猜想应该是洗澡时忘在浴室里了,因为之前也发生过,所以并不慌张。她沿着公园走道晃了一圈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