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老头不愿意离婚。
他甚至还向姊姊下跪也不愿意离婚,还赠与她们姊妹俩一人一栋房子。
计划无法照原定的方向走,向若暮歇斯底里地摔坏家里的所有物品。
那个贪得无厌的死老头,自以为给了钱就能当作没发生过,竟然还养了更多的小女生,一个一个都比她们年轻,她不能忍受她的姊姊和其他残次品共享一个散发霉味的老男人。
她要杀了那个不知廉耻的老男人。
向若暮精心制定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只是需要一个能信任又能执行的杀手。
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是蓝夜。
那个曾经背叛过她的少年,那个曾经亏欠她的少年。
那个曾经送给她一张透明压花书签的少年。
花了大笔的钱探询,很快就找到蓝夜所在的位置。
原来蓝夜就住在隔壁市区而已,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只要走过天桥再拐个弯就到了。
原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是这幺的近。
时隔四年,再次见到蓝夜,他已经从单薄的少年变成了厚实的男人。
变成了,她更喜欢的样子。
「好久不见。」
她扬起惬意的声调、轻松的语调、优雅的姿态,还有那与姊姊有高度相似的甜美笑容。
她不知道已经在无数深夜里演练几百万遍,就只是为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也许会在路上碰见他的场景。
她感觉她等这一刻等好久好久了。
「……暮暮?」他是咖啡厅里的员工,正在柜台帮向若暮结账,一身白衬衫搭配卡其色的围裙,头上还带着卡其色的鸭舌帽。
向若暮调侃一笑,「只喊我绰号?该不会忘记我的名字吧?」
「我怎幺可能忘记……妳叫向若暮。」那声人名念得很轻巧,让蓝夜的头都低下来,被帽沿遮住表情。
但向若暮看见了,看见蓝夜耳廓上的红晕。
那一瞬间,她竟觉得想哭。
她有点后悔见到他了,她忽然不想执行那什幺鸟计划了,她只想再次躲回姊姊的羽翼下。
「我等等六点就下班了,可以等我一下吗?」
低沉的嗓音在咖啡递过来的时候,跟蓝夜指尖的温度一起传了过来。
「……好。」然后,她听见自己这幺说着。
蓝夜换完便服,朝她走来的时候,她发现她自己移不开视线。
他变得好高大,她必须仰头才能看见他的笑脸。
他的表情还是一样冷若冰霜,耳朵还是一样会泛红,向若暮突然很好奇,如果这时牵起他的手,他还是一样会流手汗吗?
酒吧里,慵懒的爵士乐流淌,每一键琴声都像猫踩在上面撩拨她的心脏。
她渴望他。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会想起妳。」被酒意染红的双颊和哑掉的声嗓,温热的气息就撒在她的掌心,他们之间的距离越缩越短,近到肩头头紧紧挨着,近到他的唇吻过她的指尖,「妳的味道,还是这幺香……」
「我也……」向若暮轻声开口,后续的话却怎幺也吐不出来,她看见了他泛红的耳朵。
「我一直很想跟妳道歉,当年是我错了,对──」
她的唇吻了上去,将他想说的话全都吞进去,她挑开他的牙关,舌尖肆意扫过属于他的气息,吻到两人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狂乱,直到双方退开,两人的唇瓣之间牵出一条淫秽的银丝。
回到蓝夜的家,两人的衣服早已失去踪影。
急促的喘息声和亲吻的吸吮声覆盖满室,蓝夜捧起向若暮的臀瓣,让她一下子就腾空张腿勾住他的腰。
上面两人的唇瓣吻得浓烈,蓝夜厚实的指尖也探进她身下张开的穴口,搅得猖狂。
与青涩又隐晦的第一次不同,两人都感受到成年后的肉体是如何爆发着强烈的欲望,两人都想狠狠吃了对方。
将身上的人儿摔在床上,向若暮的双腿还勾在蓝夜的腰上,只要低头一看,就能清楚看见已经耸立的热物就抵在已经浸湿的穴口上。
「等等,我拿套子……」
向若暮紧紧扣住打算离开的蓝夜,擡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又吻了他。
「别戴,直接进来。」
「可是……」被吻得晕呼的蓝夜还来不及说完,穴口就挤进他的前端,他无法抑制地抽了一口气,感觉下身都在颤抖。
向若暮的花口紧咬着前端的湿热,但她却故意禁止不动,用迷蒙的眼神吊着已经被腥红染眼的蓝夜。
那是挑衅的眼神。
蓝夜的下颚一阵紧绷,一手扶着她的背脊,一手压着她的臀瓣,牙一咬,直接冲撞进去。
「啊!」向若暮浪叫一声,背整个往前拱起,粉色的乳尖像挺立的高塔驻在蓝夜的眼前。
他俯首张嘴含住,嘴里尝着粉色的柔软,硕物探着底下壅塞的秘境。
不同于以往的体感,每一下都像是在敏点践踏,让向若暮的娇嗔叫得惊心动魄。
耳边是美妙的飨宴,底下是紧致的酒席,快感一瞬间冲上脑海,满溢的热液在交合处横行泛滥,两人都喟叹一声,醉倒在彼此的怀里。
而后,两人像是不服输一样,一而再地将对方吃干抹尽,谁也不让谁。
那次激烈的性爱以后,向若暮理解了两件事情。
一件事是,蓝夜对她还有感情,这样利用起来方便多了。
另一件事是,她必须尽快执行计划,否则她会不小心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这跟我们当初说得不一样!」姊姊知道他们做过爱后,发狂得歇斯底里,眼里满是受伤的神情。
「哪里不一样了?我们不是需要一个属于我们两个的孩子吗?」向若暮抱着姊姊纤细的腰,细细吻着她的锁骨,「能帮我们执行的杀手,又能完成我们的愿望,哪里不好了?」
「但不能是他……为什幺是他?」为什幺是那个向若暮忘不了的人?
向若暮没有回答,拿起一袋包装精致的礼物,「我买了礼物送妳,有了这个,就像我一直陪在妳的身旁。」
姊姊盛怒的脸缓和下来,打开包装,是一罐瓶身刻有「forget me not」的淡香水。
计划很简单,第一步是必须让蓝夜厌恶那个老头,心生怨恨以后,要说服他执行第二步就容易多了。
那天,她把老头跟蓝夜个别约去饭店开房,同样的时间,可是她只开了一间房。
故意没关上的门,然后算准时间,在老头正要插入的时候,大声哭喊着拒绝。
她已经事先演练过了,那门缝的位置和床上的位置,绝对会刚好看见他们交合的地方。
在蓝夜冲进来的瞬间,向若暮扬起微不可察的笑,有种照着计划走的踏实感,也有因为被重视而涌现的虚荣感。
蓝夜拳拳到肉,老头声声哀号,直到越来越多的血喷到向若暮的身上,她才发现不对劲。
老头死了。
蓝夜打死人了。
计划乱套了,却也借此解决了最根本的问题。
姊姊如愿拿到遗产了,可惜的是向若暮并没有怀孕,距离她们的「家」还差那幺临门一脚。
「我会等你。」
蓝夜入狱的时候,向若暮这幺跟他说着。
可是后来,她遇到了孙星烊,她遇到她这辈子最想得到的偏爱,她没办法不去紧紧抓住那颗星星,那颗只为她闪耀的星星。
再后来,蓝夜出狱了,向若暮精心准备了两个礼物送他,可惜他好像都不喜欢。
生气的蓝夜很可怕,他把她拽到床上,粗暴地撕破她的衣服、扯烂她的底裤。
「怎样?你要干死我吗?来啊!」即便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向若暮依然挺起胸膛正面迎击,一双杏眼狠瞪着压在她身上的高大男人。
「我是真的爱过妳。」
眼泪就滴在向若暮的颊上,烫得她的心窝起了阵阵涟漪。
她想起来了,又或者是说她一直不敢去记得,当年蓝夜跟她提分手的时候,他也在哭,他说着姊姊比她还漂亮的时候,那个脸哭得也是那幺难看。
她一点都不想听他的道歉,因为那会让她这些年来的憎恨和眼泪变得可悲又廉价,也会让她和姊姊之间的关系变得可笑又荒唐。
蓝夜离开了,向若暮的眼泪却还没办法停止。
她也是真的付出过她的真心,但他却为了推开她,选择踩她最深处的软肋,让那句话成为一把刀永远刺在她的心上。
他终究还是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