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珵不想让江谕离开,哪怕一秒不在视线之内,她也会发疯。
可是江谕,不想看见她。
“狗,您的狗。”
此话一出,江谕眼神瞬间变了,微垂的眼眸里再看不到一点情感。
她松了手,什幺话都没说,直接就要离开。
“姐!”江珵连忙抱住江谕的大腿,“别走,求你。”
“松手。”江谕道,“否则我就报警了,强奸罪,够你受的。”
江谕说到做到,江珵一向知道。
她松了手,却在江谕离开房间时,站了起来,跟在了江谕身后。
江谕知道她一直跟着,也懒得理她,从停车场开着车离开时,后视镜上,江珵就站在那儿。
她没有跪那三个小时,一笔勾销不了了。
江谕不知道江珵哪来的她的住址,第二天下班,江珵在她家门口守着。
江谕下车关上了车门,看也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屋。
“姐……”江珵连忙上前,本想拦着不让江谕关门,却终是迟了一步,手被夹住了。
“啊——”
她叫了出来,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江谕连忙开了门,不愉地看着她,“你到底想干什幺?”
“我没地方住了。”江珵哭着说,“收留一下吧,姐。”
江谕讨厌江珵叫她姐,尤其是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
小的时候,江珵每次哭,江谕都免不了一顿责骂。
在江野雪的眼里,江珵哭了一定是她的责任。
要幺就是她欺负了江珵,要幺就是……为什幺没有及时哄妹妹。
妹妹……真是个恶心的词。
江谕不想看她,冷漠地说:“那刚好,你回家去吧。”
“家里的房子卖了,我什幺都没有了,只有你了。”
“姐……”
她又叫了姐,心里一阵烦躁,江谕皱眉看向江珵,“那你流浪街头吧,手松开。”
江珵的手还扒在门框边上,闻言,她摇头。
江谕不耐烦地道:“再夹了手我可不管。”
说罢,门被她重重地推了一把。
咚的一声,有些闷的撞击声与江珵的惨叫一同传来。
江谕还是控制不住回了头,被再一次夹击的手依旧死死地扒着门框,那里却已经肿了,红紫一片,甚至还出现了血点。
江谕深吸一口气,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抓了进来,门终于被关上了。
屋里有些暗,窗帘半拉着,江谕还没来得及开灯。
混乱地呼吸声与加速的心跳交在一起,在这个静谧的空间,似乎有了回声,萦绕在两人周身。
“你为什幺不能像死了一样?我为什幺要姓江?我为什幺会有妹妹?”
江谕终于开了口,一连三个问句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江珵心上,呼吸猛地停滞,她看着江谕的背影,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来自江谕的厌恶。
江谕讨厌的不仅是妈妈,还有她,又或者所有姓江的人。
她一个人在那儿站了许久,久到夜幕降临,江谕的房间渐渐没了声音。
她睡了,江珵想着。
看着自己完全肿了的手,稍微握了一下便疼地她浑身颤抖。
眼泪再一次落了下来,可她并不伤心,擡手抹了一下,她看着江谕的房间。
她并不想放手,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