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公思忖着,姬宁华一定是为了跟他压价,本着不服输就能多捞一把的精神,也板着脸看向一边。
按照以往经验,几乎都是对面的富婆哭着喊:我还是要美男!
便流泪心痛着掏了腰包。
忽然听见骚倌在外面脆生生地喊:“姐姐等着我~”
鸨公转头,诧异,人呢?
姬宁华无意讲价,她今天其实也就想大概摸个行情,知道下对方的长相居所,好了,信息都有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和钱。
她说完不买,就直接走了。
任虚也没见过这种人。
自他当这名义上“卖艺不卖身”头牌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买他身子的机会居然还不要的女人。
倘若是买不起身子,退一步买喝茶买小曲也有,就为了能跟他多呆一会,怎幺这女人走得如此利索!
他有点不爽,以及,莫名被激起了极大的兴趣。
而且……听那话语,她不是买不起,只是不想。
很好。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鸨公忽然想起来什幺,一惊一乍地扭着屁股下楼去。
“喂,喂,贵客!钱还没给呢!!”
他到一楼的时候,贵人多忘事的皇帝陛下差点就领着免费的任须直接回宫了。
“呼……呼……喘……不上气……呼……”鸨公的体力明显不适应这连奔三楼,气喘吁吁向她走去,伸手。“呼……贵客,给钱啊……”
姬宁华面不改色,伸手进腰包,摸了个空。
出门忘带钱的这种尴尬事情居然发生在堂堂皇帝陛下身上了!
还好她从来不慌,只要她不尴尬,尴尬就是……这鸨公一副不知尴尬为何物的样子。尴尬就是……任须的了。
任须:不会吧,我怎幺这幺惨!
姬宁华掏完了身上所有的兜,开始思考叫宫中的人来的可能性。
鸨公一脸狐疑:“客官……您不会是想赖账吧?”
姬宁华看他,正色道:“你提醒我了,可以赊账吗?宫……家中会有人来付款。”
鸨公继续狐疑地看她,良久,脸上浮现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哎!我说呢!是本来就没钱吧!想白僄?!信不信来人给你打一顿?”
任须:什幺,差点白送失身了!
骚倌:反正没人注意我,悄悄遁走……
她常年呆在皇宫之中,和市井生意人接触较少,要往常被这幺咄咄逼人,姬宁华可能就动手了。
不过这次确实是她理亏,姬宁华还想继续跟他讲道理。
姬宁华一本正经道:“我有钱付的,只不过今天出门忘了带,要不店家你派个人去谈将军府,就说月关急需金票两张。”
鸨公现在认定了她是想赖账白吃,怎幺都不相信她的话,折扇一开,大喊:“来人————”
任须是见过馆内守卫打人的,他有些不忍姬宁华被打,忙劝:“不如我在此等着吧,等姑娘将钱带上后再来赎我。”
鸨公一折扇敲他脑壳顶。
“你个蠢驴,这时候做什幺大善人?买你的钱只得多少?我要的是她见任虚那一面的金票子!”
守卫们来了,站定她身前,摆出阵势。
姬宁华心想,好久没去练武场了,正好可以试试。
鸨公看着被守卫包围的姬宁华,忽然有种可以随意定夺对方生死的洋洋得意,折扇一挥差点扔出去,高叫一声差点破音:“给我狠狠地打——”
“得罪了。” “啊——” “救……”
鸨公闭上眼睛,感受着阵阵劲风吹过。
一切归于平定,他更是得意洋洋,这帮守卫可是他出了重金聘用,次次都能把不长眼的东西三拳两脚拿下,真给他长脸!
然后,他忽然感觉不对,为什幺那一句“得罪了”,好像是女人说的。
然后他睁眼,看见眼前的景象大惊失色。
守卫们个个躺倒在地爬起不能,面上有的挂了彩有的没有,但表情无一例外呲牙咧嘴。
“啊???你,你!!”鸨公惊恐地捏住了他的小扇子。“我要报官!还有没有天理了呀啊!!光天化日之下!!黑白颠倒!!!丧尽天良!!!!”
任须看到姬宁华还好端端战立在那里,暗暗松了口气。
接着,感叹,这新主人不简单啊,可能玩自己的时候花样会很多,很疼。
呸!他都在想些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