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玖柳、
修仙界第一宗门——八珍玉食,宗主剑修、巫咸的
一只徒弟。
也是他的炉鼎,他的奴隶。
白天她们是师徒,爱与被爱,晚上她们是主奴,吃与被吃,
可她不满足单单的主奴关系,弱肉强食,她想奢求这份凉薄的爱和庇佑。
远远地,
她卷翘的睫毛上沾了雪粉,粉腮薄汗,颊着了两坨红腻子的胭脂,神色着急。
怀里抱着一枚精巧的胭脂盒便急急忙忙大喊,
“师尊,师尊,师尊……我拿到了!”
巫咸轻阖双眸,靠在长椅,颀长清瘦的身躯裹着厚重的白毛狐裘。
闻声,
擡起清冷如月的眸子,面色苍白如鬼,唯见唇上抹艳色的红胭脂像是血拭上去的一样。
女孩哭哭啼啼捧着胭脂盒摔进巫咸的怀里,
“师尊,我拿到了!”
如今,
正值隆冬腊月,修仙界最阴寒的时节。
八珍玉食的景象黯白寂静,荒芜的冰面绵延不绝,
毫无生机。
女孩露出的颈窝还惨带着几颗未消的雪粒子,呼出一口气也消融了几分热。
“这是我挣来的胭脂,能治师尊的寒毒。”
巫咸眸子微敛,修长有力的手此刻捧着一卷象牙白的书简,死白如隆冬腊梅的三千银发毫无光泽在身后披散垂落。
整个人倚在四脚半人高的赤红香炉。
香炉内煨燃着温火,淡黄色的烟熏袅袅升起,浓稠有形,
化作数万残骸断剑盘旋空中。
夏玖柳红着眼眶,浅薄如雪的睫毛抖落一抹逝去的尴尬,
“里头的红胭脂是上好的火脂花制成,徒儿刚尝过一嘴,烫得很。”
女孩孱弱的头颈带着寒气深深埋在师尊厚重的狐裘,汲取那微不可闻的一方的气息,
喃喃恳求,
“师尊,徒儿还有用,别抛弃徒儿。”
巫咸拢了拢女孩身上披着的薄淡红绸,偌大的下摆空了一节,里头的热气倒是温稳而柔和。
“不用了,为师不缺这些。”
巫咸摸下去,无处而飞的风从红绸衣裳四周逸散,刚摸到一点软肉,
女孩便颤抖着彻底无力瘫软在怀里。
“吃了多少香火?”
女孩闷闷地的声音从狐裘里传来,
“忘了……”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师尊还是关心她吃了多少香火。
委屈的泪水憋胀了女孩的脸颊,可她生生憋了回去,
只摆摆头,
“师尊,快用用。”
她不敢让冰冷的泪水沾湿这身保暖的狐裘。
八珍玉食本就是修仙界的极寒之地,没半点仙力傍身无人敢深入其内。
师尊受了重伤,仙力尽散,不像她能用许些稀薄的仙力取暖.
这身厚重的狐裘裹身,体下的温度也冷若寒冰。
巫咸叹了一口气,接过这枚轻巧的胭脂盒,入手如玉温热,质地细腻,光这胭脂的盒子来历也非同寻常。
她的修为在八珍玉食抵御极寒,也勉强够呛,拿到这满满一盒的胭脂,想必废了不少力。
不知,
这副不堪大用的身躯究竟吃了多少苦头。
“这胭脂要用前面的铜钱。”
说罢,
女孩脱下红绸,冷风飕飕而来,擡起的脸颊红得滴血,
“铜钱在这里,要捏着这胸口的铜钱,沾染胭脂。”
夏玖柳的眼神直勾勾看着面无表情的师尊,红绸滚落,衣衫尽褪,腊白软如凝脂的娇躯泛着粉红,尽是被火撩过的深红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