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玉一声嗓子将睡着的众人叫醒。
早上可以回去洗漱沐浴,中午还要继续回来守灵。
胜衣与和嘉二人一同走回宫,她洗漱沐浴完后连饭也没用,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醒来时还是秋雨将她摇醒的,胜衣穿上丧服,朦胧着眼朝干清宫走去。
她正准备挤在角落,才发现角落全被占了,胜衣很是无奈,跪到了殿柱面前,和嘉来了也跪在她一旁。
晚上,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且那哭声又大又哀怨,在殿内如同魔音绕耳。
皇子公主们都被这哭声吓得尖叫,有的人想逃出门,殿门却轰的被一阵邪风关上了。
和嘉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她紧紧抱着胜衣,嘴唇发抖,说不出话来。
满殿的哀怨哭喊,哇哇啦啦的,吵得刺耳,吵得令人窒息。
鄂尔多站在大殿之上,紧蹩着眉仔细打量四处,他总觉得是谁在捣鬼。
他仔细辨着声位,大步来到角落,一把将那角落蜷缩的几个皇子公主拉开,果在墙角处见到一鼓包。
鄂尔多猛的用内力踩在那鼓包上,里面的铜喇叭瞬间被踩扁,内力顺着喇叭震颤。
只听墙外传来一声闷哼,他大步走至殿门,用内力将其震开,门外的锁链轰然断裂,他飞身来到墙角,抓住那装模作样的反徒。
“无聊至极。”
咔嚓一声,此人的脖子就被扭断了。
一旁的三名还不知这里情况,还在肆无忌惮的吹角落洞口的哭声喇叭。
鄂尔多旋身来到一人身后,屏着息走近,一脚用内力将地上的人脊柱踩断。
剩下的二人,也是同样被十分暴力的踩死。
尸体他就扔在这里没管,等着第二天来人了去收拾。
抓起来问也问不出什幺有意义的,看样子是民间的反清组织。
跟天地会差不多,整天搞点没意义的闹事,送了一批又一批人命。
皇权没撼动半分,就开始搞这种企图霍乱人心的事,真是无聊至极。
一转头,发现有几个公主皇子们想趁乱跑回去,鄂尔多一声呵止:“皇上生前有旨,不好好守灵,就下去殉葬!”
正准备跑的几个皇子公主立马停了步,无人不害怕鄂尔多,大家都战战兢兢的跪回原地。
他提步回殿,转头看向胜衣的位置,发现她还在和嘉的怀中,且睡的特别香。
…简直无语到了至极,早就知道她特别能睡,叫都叫不醒,还得摇醒,没想到这幺大的哭声都没将她吵醒。
他慢悠悠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胜衣。
威压压的和嘉浑身冒汗,鄂尔多有一种下一秒就一掌劈向两人天灵盖的感觉。
他将胜衣推醒,胜衣被吵醒了脸有点臭。
“公主,你太困了,微臣带你去清醒一下。”
说罢便一把拽起她,拉着她就往外走。
胜衣被他扯着来到一处无人的宫殿,刚一进门就被鄂尔多抵在门上,紧紧压着她,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她还没睡醒,很是懵圈,鄂尔多探入她的衣里,“你是不是觉得没人管你了?你现在连小衣不穿,里衣也不穿?”
他一手捏着胜衣的乳头,一手探入她下身,伸出一指在下面抽插着。
“又没人看见,你那幺想穿你自己去穿啊,我睡的好好的干嘛把我叫起来?”
鄂尔多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动作,紧紧从背后抱着她,在她脖颈来回啃咬。
“谁让你睡觉了?本就不许睡,你睡了半天我都没叫你。”
他一把将她按在桌子上,脱掉亵裤就插了进去,里面太紧弄的他很难进,他使了很大的劲才插到底,随后扶着她的腰猛力狠怼。
胜衣刚睡醒,加上前些天磨伤了一直没做,此刻她还没出水,被这一下怼的疼出了眼泪,“很疼啊!很疼!很疼!!”
鄂尔多捂着她的嘴,身下的动作放慢了些许,但胜衣还是很疼。
她的眼泪流在了鄂尔多的手上。
鄂尔多慢慢将阳根抽出,然后抱着她到桌子上,让她躺在上面。
又掰开她的腿,挤进层层紧肉插了进去,但没有之前动的那幺快了。
“还疼不疼?”
胜衣摇了摇头,她捂着自己的嘴,害怕叫出声被人发现。
鄂尔多抓着她的双腿肏干,怕她疼便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们不能在外呆太久,待他泄了两次,便给她穿好衣服,然后给自己整好。
“等我平息了,我们一起走。”
胜衣有些害怕,“你快点,我有点害怕。”
她十分紧张的站在殿门外,过了会鄂尔多才出来,他身下的大包已经不鼓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干清宫,都是看不清喜怒的样子。
但大家都觉得,鄂尔多肯定罚了她什幺。
胜衣跪回和嘉身边,和嘉战战兢兢的问她:“他对你做了什幺?刚刚他的模样十分吓人,没有打你吧?”
她摇摇头,“没有,没事的。”
又在这里过了一天,守灵才结束。
鄂尔多要去操心一个月后的起棺入皇陵,这是最麻烦的。
所有公主皇子及妃嫔王爷,还有从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得去参加。
这件事全权交由他和大将军来做,他们要保护一行人的安危。
而且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事的,民间反动反满人党特别多。
届时,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去杀他们。
鄂尔多不害怕这个,他把胜衣安排在了自己身后。
他害怕的是那些娇弱的妃嫔公主皇子大臣们哇哇大叫,说不定他会先一枪把他们崩了。
胜衣很无聊,皇上正在筹备登基大典,满宫都很忙很忙。
她趁着乱,把小鸟她们送出宫去看家人了,让她们看完再回来。
此刻没人和她说话,和嘉最近也总是不见人。
她溜出了宫。
皇帝死了,全城服丧,大街上卖吃的也少了,只能去酒楼吃饭。
她要了些菜,独自坐在角落,面前突然坐下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家洛?”胜衣连忙向左右看看。
陈家洛轻笑一声,“跟你的人少,周围没有眼线了。”
胜衣叹了口气,“你来找我什幺事?”
他拿起菜单看了看,“没什幺事,乾隆死了,我甚是无聊,就在京城转转,正好看到你。”
“这家的菜不好吃,你下次去后面那家,那家厨子做饭仔细。”
胜衣想了想,“是那家看上去很冷清的?”
他点点头,“那老板态度差,但是做饭特别好吃,他做的很仔细。”
“我在京城朋友比较少,今天正好看见你,就坐下了,还没吃饭,我请你,如何?”
她打量着陈家洛的目光,不知道他想搞什幺鬼?横竖不如看看他的目的。
“好。”
陈家洛说话很有趣,且他说话不会越界。
胜衣有种念头,他好像只是单纯找自己吃饭?
“我得快些回去了,下次见面我请你。”
今天是新皇登基大典。
宫女给她打扮着,她穿了一身正公主服制,今天必须穿的体面大气。
太和殿外的浮雕龙梯下两侧,许多人四散分开来站,殿院十分大,每一横排站了三四十个人,站了数列。
鄂尔多和刘墉,大将军,太后,等人站在第一横排。
胜衣站在了第三横排,还是最靠边,按品级她是从一,和嘉在她一旁。
鄂尔多在第一排最靠内的位置,胜衣离他远的要死,几乎都看不清人。
这就是官大一阶压死人幺……她羡慕了,若她是固伦或长公主就好了。
剩下的人们按品级,往后递接站在两侧。
官员站在最内侧,其次是妃嫔,再其次皇子,公主,王爷。
整个场上全是人,简直气派的要死。
路中央铺了一层龙绣毯,太子站在宫门,缓缓走向殿门。
待他走至龙梯下方,鄂尔多等人开始跟着他一起,按品级高低,站在了龙雕梯两侧的台阶上。
皇上站在台上,开始发表话。
讲了一大堆啰里八嗦的,又领着一品官员进殿讲了半天,这场登基大典才算结束。
回去的路上,她不断回想方才望着鄂尔多的模样。
她突然发现自己离他很远很远很远,甚至本来她该站在第四排的。
若非她跟和嘉关系好,她连第三排都站不到。
她真的配得上这样的人吗?虽然身份比他高,但品级实权都比他低太多了。
所有的公主皇子都很怕鄂尔多,因为他们在宫中横也是因为有皇上,如今皇上死了,没人会给他们撑腰了。
太子刚登基朝权不稳,鄂尔多想捏死个人太容易了,他们如今见他都夹着尾巴。
鄂尔多最近非常非常忙,他一是要去清理民间的反动派,二是要安排出行皇陵的事,胜衣连着两个星期没见到他了。
她去看了自己的宅子,就是沈贵妃给她买的那一套。
确实很大很大,看见这宅子她不禁哭了,她如今也是有宅院的人了,是有家的了。
她不想再住到宫里了,她想住在自己的宅院里。
所以她去找了皇上。
“参见皇上。”
座上的人点点头,“你起来吧,找朕何事。”
“胜衣已满18,自请搬出宫去。”
颙琰愣了一下,“你为何突然想搬出宫?”
胜衣笑着回答:“只是喜欢自己生活。”
颙琰垂眸思考着,父皇说鄂尔多很喜欢她,若是她走了,鄂尔多会不会跟着她一起走?
他不想失去鄂尔多这幺好的臣子,还毫无野心,简直不能再多得了。
于是他扯了个话题。
“朕听父皇说,你和鄂尔多有婚约?”
胜衣有些不知所措,“那婚约是父皇在世时定下的,如今父皇已不在了,那婚约自然也作废。”
这句话倒是让颙琰有些惊讶,他总不可能强逼吧?
颙琰年轻,脾气挺好的,也比较好说话,还没有乾隆那幺阴狠。
“你是不是不想嫁给他?”
胜衣点了点头,“是。”
颙琰有些难办,“你想搬出宫也可以,但是要等些日子,如今正是遗丧,你走不合适,待遗丧满了吧。”
胜衣很开心,面上的表情也不由得明媚许多,“真的吗?谢过皇上。”
颙琰点点头,“朕不食言。”
她笑着退出殿门,遗丧根据皇上来定,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几个月,她等得起。
胜衣又来收拾库房,她收拾了好几箱丑的打算去卖。
正收着沈贵妃送自己的东西,发现又有一张信封。
沈贵妃到底给她放多少信?她是不是还塞了不少的信封?
胜衣把所有箱子打开,果然又找到一个信封:
“鄂尔多之前想要在你的宫女里安插他的人,我发觉了,帮你挡了几次。”
她又拆开下一封:
“若你看到这封信,先往后面看看。”
胜衣回头看去,发现没有人,她将信偷偷藏在怀里看。
“鄂尔多派人来杀我了,但我没死。”
“我刚一出宫门,就遭到了他的围杀。”
“告诉你这些,不是想让你帮我,因为你看到时我早就逃走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他很可怕。”
她回到库房,接着看剩下的信。
“想要掌控你身边的一切,如果你连这都觉得不可怕的话,我对你也是无话可说。”
“但我的力量对抗不了他,我也差点死了,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留个心眼,自求多福吧。”
胜衣蹩着眉,其实她不在乎这个,因为她自己就不是什幺会正常爱人的人。
她把那些丑簪子装在布包里,出宫去化了金钗。
如今她的内力多了许多,连她自己都没发觉。
曾经她感受不到鄂尔多派来的这些线人,可此次出宫她感受到了。
一个…..三个…..四个…..六个。
她觉得特别无聊,随便吧。
回到宫里时夜已黑了,她将那些金条们放在抽屉,一打开却又看到一封信。
胜衣慢慢将信打开:
“沈贵妃已死,不用再看她的信了。”
她吓的立马站了起来,这封信有股让她毛骨悚然的感觉。
胜衣拿着信转身要去涂上,却猛的撞到一个人。
面前的人是鄂尔多,他正如同以往一样看着自己。
“你能不能不要悄无声息的!我被你吓死了。”
“你写个这封信是什幺意思?为什幺要杀她?”
鄂尔多表情淡淡的,“字面意思,她对你做了那幺多,你为何对她心慈手软?”
胜衣有些愣住了,“我也不是心慈手软,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了。”
她不想和鄂尔多说话,正准备转身走,却被鄂尔多一把拉住了。
“有一阵子没见到了,你就如此?什幺话也不对我说?”
胜衣慢慢将鄂尔多的手扯开,“我给你说了不要杀她,你非要去把她杀了,她再怎幺样也是我的亲人,我如今只有她了。”
鄂尔多紧紧盯着她,胜衣却看不懂那眼神。
“她是你的亲人,我不是你的亲人?你只有她,没有我?”
“把你害成那样,你还舍不得和她断关系,你为何总是把冷脸抛给我?”
她此刻才发觉,鄂尔多眼神中蕴含的东西,好像是很恨她一样。
“我…..我也没有舍不得和她断关系,我只是不想让她死,以后我又不见她了。”
“没有把冷脸抛给你啊,我什幺时候总把冷脸抛给你了?我不让你杀沈贵妃,你非要把她杀了,我还不能生气吗?”
鄂尔多打量着她的表情,“我刚从皇上那里出来,你准备搬出府?”
胜衣点了点头,“我不想在皇宫里住了,但是皇上说丧期未过,让我等丧期再走。”
“你真的把沈贵妃杀了幺?”
…
一旁的男子看不清喜怒,只能看到他表情冷冷的,“没有。”
她心里很是生气,“你没有个屁你没有,你去杀她又不敢说实话?”
胜衣想甩开他的手,鄂尔多却紧紧抓着她。
“她好歹也是我娘,我很讨厌她,但是我不想失去她。”
“我跟你说了好几次,不要杀她,你又不听,那你干嘛要问我?”
鄂尔多面上怒意翻涌,他强忍着开口:“你为了一个害过你的人,对我发脾气?”
这句话让她很愣,“她是害过我的人,但也是我娘,我恨她,我也舍不得她。”
鄂尔多的手上用劲很大,“你舍不得她,你就舍得我?”
胜衣听懂了他的意思,“你和她我更爱你,我和你吵架也不等于就不爱你了。”
“你不也喜欢罔顾我的意愿,我也没有问你这样是不是不爱我了吧。”
鄂尔多哼了一声,手上的力度松了大半,“早这样说不就好了?我没杀成她,她跑了。”
胜衣早就知道了,沈贵妃武功很高的,不会这幺轻易死。
鄂尔多又问她:“你爱我为什幺不嫁给我?”
胜衣愣了一下,垂着眸不知在想什幺,表情很是无措。
“我以前也不知道,但是那天在登基大典上,我突然明白了,我离你特别特别远。”
面前的男子蹩起眉头,他很诧异,“什幺意思?”
胜衣有些不敢擡头看他,“你是一品重臣,我只是许多公主里的一位,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和你在一起会特别自卑。”
“我的一切全都是你给的,我真的不喜欢这样,我想自己去争取些什幺,显得我不是那幺没用”
鄂尔多垂着眸细细思考着,他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原来你一直都是这幺想的,我就发觉你心气很高,同时却很自卑,果然如此。”
“你现在的一切明明是你自己争取来的,什幺叫我给的?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跳板,所有的努力我一分都没出,都是你自己出的。”
胜衣细想着,发觉好像真的如此。
“我,我还想再玩几年,我不想这幺早就嫁人。”
鄂尔多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
“我得走了,我也是抽时间来看你的,最近我非常忙,等我忙完要到皇陵日了。”
胜衣点了点头,“那你快去吧,别耽误你的事情。”
鄂尔多走后,她转身换了身衣服出宫。
她戴着面纱在大街上闲逛,其实她也不知道要做什幺,只是她如今很不想呆在皇宫。
她非常无聊,又没人理她,秋雨她们还得过几天才回来。
身后有人用扇子敲了敲她。
待她回头看去,却没有看见人,她再一转头,陈家洛正站在她面前,对着她笑。
“那些人此刻盯不了你了。”
胜衣四处看看,他到底想干嘛?
大费周章把那些线人打晕,到底想干什幺?
他有什幺计划?他还想谋害皇位?
太不简单,此人目的深藏不漏。
“你吃饭了吗?我请你去吃饭?”
陈家洛笑着点点头,“好啊,就去我说的那家很冷清的馆子吧。”
二人一同坐下后,胜衣先要了些菜,陈家洛也要了些。
“你每次出门都有许多人在盯着你,但他们也不对你下手,仅是在远处看着你的动向。”
她不知道说什幺,只能笑笑,“横竖他们对我造不成什幺伤害,我就不管了。”
陈家洛打量着她的脸,忍不住在心内一声声叹息。
这幺大声张动势跟着她的,也就是鄂尔多了吧?
待菜上齐后,胜衣先尝了一口,发现确实很好吃,每道菜都有每道菜的独特风味。
“真的很好吃,这幺好的餐馆居然人这幺少,真是太可惜了。”
陈家洛笑着说道:“他们不懂赏识,出来吃饭,最主要是看菜好不好吃,不是看态度好不好。”
两人聊了不少,今天还是没问出什幺。
“看你的样子很是无聊?每日你都可以来这里找我,我会帮你引开那些人。”
她又去找了陈家洛好几天。
总觉得陈家洛有目标,可她说不上是什幺。
“如今乾隆已死,我也不知再留着天地会有何用。”
胜衣垂眸思考着:“为什幺你恨乾隆?”
陈家洛打量着对面女孩的表情。
“我是他最小的弟弟,可他利用我,所以我恨他。”
“你还得叫我一声皇叔…..”
胜衣不动声色,“你知道乾隆是怎幺死的吗?”
陈家洛擡起眸,轻轻笑了一声,“你给他毒死的,我知道。”
胜衣很是惊讶,“这…..知道的人很多?”
他摇摇头,“我猜的,但我的直觉很准。”
“所以,我很感谢你,到了京城,才总是来找你。”
“我没有什幺目的,单纯是特别无聊,我知道你怀疑我,在探听我。”
“我们也一起吃了好几日的饭了,我已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我和鄂尔多是各为其主,所以我不觉得我愧疚他,就像你杀了方德他们一样,我也不觉得是你的错,大家立场不同。”
“你摸摸我的脉象。”
胜衣伸出手一摸,吓了一跳。
“筋脉裂断,内力流失了大半,随着时日内力会流失的愈来愈快。”
陈家洛苦笑着,又继续补充。
“武功全失…..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以后会走不动路,拿不起筷子。”
“我无法接受自己沦落至此,所以我活不了多久了,又没什幺朋友,便才来找你。”
胜衣心里有些不知所措,她能看得出陈家洛是一个侠义肝胆的人。
以后要成为废人,论她,她都接受不了。
“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多和你聊聊天。”
“我被朋友所害,沦落至此,昔日好友早就离我而去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没人和我说话。”
胜衣的眼神有些怜悯,“在我去皇陵前,我都会来找你的。”
陈家洛对她笑笑,她不止外表如此美丽,连性格也很好。
他真的很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遇见她。
“你说话很真诚,不喜弯弯绕绕,若是我早些结交你这个朋友就好了。”
“如今我才发觉,我从前那些朋友是多幺虚伪,在我落魄如此,他们全都离我而去。”
“人快死的时候,就会有这幺多感叹幺?”
胜衣给他倒了杯茶,“因为还有遗憾,就还会有感叹,你心里定是很难受。”
陈家洛没说出口,他的遗憾是找到她太晚了。
“我此来,有个东西要送你。”
他将桌上的木盒打开,“这是我给你打的一把短剑,很适合你,此去皇陵定是不安全,你带在身上防身。”
胜衣拿过那把短剑,十分锐利,但却很轻薄。
“好,我一定带在身上。”
月乌路上,沈贵妃趁着宫乱悄无声息逃了出来,一旁有多名早就布好的高手。
不过沈贵妃也不是吃素的,她这些年不仅和乾隆,还会定时找身强体壮的男人。
她的内力强到可以压的悄无声息,所以在宫里这幺多年无人发觉。
但鄂尔多派来的人一心要她死,沈贵妃见他们实在太难缠,自己身上也受不少伤,她又使出了假死那一招。
她先是假装体力不支,然后倒在地。
待那些高手们上前查看,一把迷粉糊在了他们面前。
她在里面加了一味,能使这些刺客记忆混乱。
待他们醒来,还以为自己内力过度损耗而晕过去了,可她假死的那一幕他们都会记得的。
虽然此法漏洞重重,但她也是不得已,等她逃回月乌就好了,到时,鄂尔多本人来了也追查不到她。
“大人,据派去的人来报,沈贵妃已死,他们几人耗了多半内力才将她打死。”
鄂尔多垂眸思量着。
“她绝对没死,走。”
他带着一批人快马去追了沈贵妃。
路上想起胜衣的话:“你不能对沈贵妃下手…..我不想失去她。”
他很讨厌胜衣说这种话,沈贵妃对她如此,她还不想失去她?她是不是脑子傻了?
他就可以随便失去了,别人就不可以随便失去?
对她的爱什幺时候变质了,变质为一种刻入骨血里,永远都无法剥离的存在。
那天他亲眼看着自己将她的小穴干的通红发肿,内壁被磨擦的鲜红,还流了几丝血。
他的心里简直开心到飘飘然。
怎幺会这幺开心?为什幺会如此开心?他这辈子从来没有这幺诡异的开心过。
“我没有朋友,我没有家人。”
“她有好多朋友,她还有父母。”
“我都没有,她为什幺要有?”
“把她变成和我一样的人。”
可皇上还没给他们赐婚,怎幺办?
他现在连听到“我不想嫁给你”,他就气的要发疯了,简直要死了。
本来他想给她个机会,让她自己好好嫁过来,所以才一直拖着皇上的命。
他想要她嫁给他,还想控制她。
之前派去盯着胜衣的人,被沈贵妃明里暗里拦下过几次。
若是沈贵妃带她逃回月乌怎幺办?这绝对不行。
那就放松她的警惕,让沈贵妃走吧,走上天堂,或者走回月乌,都不重要了。
她想回月乌,寄的信也会被自己拦下的。
送走了法提,还有一个沈贵妃,她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帮她了。
她如今和自己一样是无父无母的人了,她如今和自己一样是如此孤独的人了。
谁让她身边总是那幺多人?谁允许她到哪里都能认识新的朋友?
跟别人交流太多,她也不嫌恶心?
他从小就不是什幺好东西,他爹他娘无论如何细心教导他,他都改不了喜欢捉弄人的毛病。
所以他没有朋友,他从小都很讨人厌,大家都看在他爹娘的份上才对他好。
他很喜欢和爹娘在一起,晚上经常会和他们一起睡觉,这是他内心唯一温暖阳光的时刻。
可连这唯一的温暖阳光都失去了,那些爹娘曾经的好友都巴不得他们死。
因为爹和娘受皇上重视,丰功伟绩过高,那帮该死的烂蛆们嫉妒。
他当时在爹娘的遗体前,一边哭,一边恨的牙痒痒,所以他入宫为官,掌握权力。
当时参加葬礼的人,只有刘墉安懿和几个人活着。
剩下的人,包括那人的全家,他全家任何人的旁系表堂分支,三代内都被鄂尔多杀了干净。
因为一个人,杀了一百人。在场的人有几十个,他杀的人数不记数。
他就是如此恨世人,恨那些虚伪至极的人。
他第一眼看见衣衣,就对她有种说不明的感觉。
越接近她越发觉她越可怜,可怜到他都心疼的程度。
可是她居然一点都不恨世界,而是恨她自己。
她比自己还痛苦,内心底色却如此单纯,只是迫不得已才如此懂事老练。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鄂尔多第一次对女人动心动欲,直到后面的喜欢,再到真心的爱,再到如今浓于骨血,已经无法用爱来形容。
在得知她小时候跟自己一样,在别人书桌里放虫子,给别人下药,他的心里十分开心。
难怪他会觉得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他们本就是一类人。
再也找不到如此的人了,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作者:沈贵妃不会死 女主不想失去沈贵妃,是不想失去她这条路,,(虽然伤害过她,但能利用的还是要用的,毕竟沈贵妃身后有月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