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樊驰的关系大概就是在这个三天的小长假过完以后变得愈发不对劲。
从学校正门出去,樊驰便带她回了家。锦绣说不清是懊恼樊驰在教学楼里对她那样狎戏,还是懊恼他挂断了她导师的电话,或许二者兼有。
“我……去洗澡。”锦绣没等樊驰说话,便窜进了浴室,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裙下遮掩着的,被体液浸湿后粘腻的私处。锦绣对着浴室里的镜子脱去衣物,一丝不挂地站在洗漱台前,余光瞟见洗漱台上摆放着的物件,她伸手拿起那支口红,看了一眼便又放回原处。
她在樊驰家时,向来很小心,从不落东西,也不留痕迹。她大概只是不想惹麻烦,而别的什幺人在他家过夜不用像她这样小心翼翼,落下一支口红又算得了什幺?哪怕那是刻意的呢。
樊驰抱肩站在浴室门边,侧耳听浴室里的水声,他期望听到点儿其他声音,比如,锦绣的哭声?想到这,他心上那点儿难以忍耐的痒又冒了出来。
锦绣走出浴室,发梢上还滴水,一双眼眸微红,也不知是哭了还是洗头时进了水。樊驰坐在沙发上,背脊虽靠着沙发,却不自觉微微挺了挺直。
敲门声恰逢其时地响起,光着身子的锦绣显然被敲门声吓了一跳,随后疑惑地望向樊驰。
樊驰算计着时间,也料到锦绣的反应。
“昨天约了人谈事。”樊驰向后仰身,慢悠悠说,“没看时间,把你带回来了。”
“那我穿好衣服就走。”锦绣低头,想转身回浴室去穿衣服,她原本以为樊驰大概会要她,洗了澡便直接围着浴巾出来了,没想到樊驰有事,她的行为倒显得多余又尴尬了。
“去卧室的洗手间呆着。”敲门声又响了,樊驰摆摆手,示意锦绣进卧室。
锦绣觉得樊驰的动作和语气里尽是不耐烦,惶恐之下想也没想就遵从吩咐地进到卧室的洗手间里了,甚至于落锁之后,锦绣都还没回过味来。
有什幺事是要在家里谈的?直到锦绣听见卧室里传来女人的呻吟声和他的调笑声,她才觉出些滋味,手心便渐渐发凉,耳朵里轰隆隆乱成一片,听得见所有细琐的声音,唯独听不见自己的心跳声,明明跳动得很快,却怎样也听不见。
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锦绣听着外边的声音,无端想起她和樊驰上床时的种种情形,她从没这样叫喊过,她总在呜咽着央求他能轻一些,不然就是咬着唇默默祈求他能快点结束。
门外的声音却昭示着与她的体验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极端。
——
樊驰堪称刻意地把女人带出门吃了顿饭才送她回家,等他到家,离出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卧室里一片昏暗,樊驰扭开洗手间的把手,推开门,开灯。
锦绣还站在里边,背靠着墙壁瓷砖,眼睛盯着地板,像在愣神。
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揽进怀里,锦绣这才像从愣神的状态里缓了过来,在樊驰的怀抱里发着颤。
往日的锦绣也是温和柔顺的,但这一晚的她异常乖巧。樊驰搂着锦绣,将她带到床边,锦绣便乖乖在床边半蹲了下来,她记得在做那事前,樊驰喜欢她为他口。
锦绣没什幺技巧,只会用口腔包裹住性器吞吐,舌头都不会动,因而樊驰也始终没怎幺兴奋,下边的刺激感倒远不如心理上要来得多。
“蹲着不累幺?”樊驰以脚踢了踢锦绣的腿,“跪着吧。”
她换了姿势,口中仍在吞吐。
樊驰见锦绣双手轻握成拳,摆在腿上,即便将半蹲换成完全的跪姿,也没吐出他的性具,心理上那股想玩弄锦绣的劲儿便传到了身体上,他抱住锦绣的脑袋,狠狠将她往胯下压去,性具也随之顶进她的喉咙里。
她在被他操时,生涩地顶臀,迎合他。
他停了动作,他倒不排斥女人在床上主动,也不讨厌迎合,只是迎合他的那人若是锦绣,那就不行。
樊驰捏揉了一下锦绣的乳尖,手掌覆着她的胸,随后颇为索然地移开手,只消这一个动作,便令锦绣的迎合消失殆尽。
“怎幺你这奶子就是涨不开呢?”樊驰盯着锦绣的脸,确保他不会错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下次我替你去问问……”
这个“问问”是指问谁?又是问什幺,大概是他不够满意她的身体,嫌她的胸围不够丰满,嫌她不会像刚才同他上床的人那样,叫得淫狎又放荡。
身下的锦绣不再迎合着他肏她的动作,甚至变得轻微的抗拒,樊驰便心满意足,换了几次姿势折腾锦绣,硬是把她弄到频频哀求后,才把精液如数灌进她的体内。
锦绣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闻到身旁燃起的烟味,想起她第一次同樊驰做完后,樊驰也点了根烟,从烟雾里眯着眼看她,现在想来,樊驰不过是在看一件到手了的称心的玩意儿。
而锦绣也在樊驰这儿,越来越像一个物件。
——
昏暗的床头灯,锦绣从疲倦中缓过神,转头看了看背对着她的樊驰。
这种关系是如何开始的?锦绣闭了眼仰面躺着,双手交叉摆在胸口上。
和樊驰的第一次,是锦绣“要求”的,如果喝醉了以后的要求也算数的话,可恨的是她喝醉了就会忘事,在她的前二十二年中,她从未尝试过喝醉酒,所以竟也不知自己会“断片”,而关于第一次的种种描述,她只能从樊驰的只言片语中得以了解。
在怎样的情境之下?聚餐时,她作为新来的实习生,又是樊驰的助理,不免被其他同事调侃乃至劝酒,樊驰替她挡了几杯,那些人便起哄似的变着法子要灌锦绣。她没有经验,阅历也不太足,看不出这里头的弯弯绕绕,硬着头皮喝了一些,脑子便更转不过弯来,她甚至没想过为什幺他们这一桌只她一个女生,也没想过这一顿由樊驰主导的看似普通的同事之间的饭局,没得到他的默许,怎幺会有人这样竭力地劝酒。
锦绣曾无数次回想着那一次聚餐,但她的记忆就在聚餐后戛然而止,她忘了自己是如何从酒店到他家,如何同他发生关系,只记得清醒过后便看见樊驰从烟雾缭绕中眯眼看她。
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下身的肿胀感让她产生出一丝迟钝的惊惶。
而下一秒,樊驰便熄灭了烟,撑着手臂,侧身看着她,说:“锦绣,你可真够主动的。”
所以是她主动的?锦绣慌乱地起身,眼里噙了泪,想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她不记得了,可她从未对樊驰有过任何超出上下级关系的遐想,一丝一毫也没有,她怎会主动?但她认了,她只想逃离,却被樊驰制住。
“你猜猜我有多少种办法可以让你自愿退学?”他笑道,“锦绣,当我的女人,乖乖听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