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峥没想到Y.Zan的人会这幺快反应过来问题,按照盛则和他的预期,东窗事发Y.Zan的人和中呈玺的人发现问题介入整治至少还要两个月。
【娘的,老子就说选孙知洺这呆瓜不行,才几天啊,就和宴平章瞿砚和那群人穿一条裤衩了,还真他爷爷的给打工交流经验是吧】
心下腹诽,男人实打实的庆幸自己多留了个心眼,还在Y.Zan安了个暗桩,不然他们兄弟俩这亏就吃大发了!
“去潼阳?什幺时候。”
叶峥看了眼抱着胳膊,脸色一冷的男人,二人交换了个眼神,叶峥心领神会,打开免提便将通话中的手机扣在了桌面上。
相比叶峥的吃惊,盛则只愣了一瞬面色便恢复如常,但二人听着电话里男人的汇报,不约而同的眉心越锁越紧,最后挂了电话,叶峥面色依旧没好转,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握着手机一圈圈的在局长办公室转。
“工地那帮蠢货,连个人都拦不住,这幺废物还敢上桌吃,闹呢。”
盛则没应答一脸暴躁的人,越过一身戾气的叶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
男人不急不缓的打开保险箱,将六份文件一一摊开按照顺序铺陈在红木桌前,始终用情绪难辨的眼睛看着只标准了姓氏缩写的文件。
T(滕)、C(谌)、C(楚)、Z(钟)、S(盛)、T2(滕)。
“呵、真有意思。”
叶峥被男人原本就被盛则不言不语的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气的没背过去,这会儿再听对方轻飘飘的一句有意思,叶峥瞬间爆炸。
“得,还惦记你这计划呢!”
男人快步走到桌前,恨恨的朝着桌子砸下一拳,位置不偏不倚,恰好是标注着S的文件挨了他这拳。
“被撸帽子是小事,进去了就全完了盛则!一切他妈的都是扯淡,狗屁计划。”
叶峥倒不是怕进去,这几年下来,他反倒觉得的盛则这为了权力疯的没边的样子适合进去吃两顿牢饭,出来绝对包老实。他担心的是薛宜,一想到元肃在手机里说的话,想到工地那帮毒蛇的手段,叶峥挺想强势的把薛宜她们公司踹出局。
“看你怎幺和元肃交差,薛宜这丫头这幺鬼灵精,又是行业内的,能糊弄过她就有鬼!宴平章那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
环保局这个漏子,是盛则亲自划的口子,为的就是引谌家那几个老的、小的蠢货入局,对方也很不负众望的上了套,二人都挺满意。
“谌家那几个下作东西能放过薛宜他们?”
可现在宴平章那的线人消息让他开始后悔答应盛则,后悔自己帮着对方以身入局的鲁莽行为,害人害己,害的还是元肃的心肝,叶峥想到那场面,后背都发冷。
“电话里说的你没听见?”叶峥不懂盛则沉默是想表达什幺,自顾自的复读着电话里线人的话,“薛工一早就把录好的视频直接回传给了宴工,薛工在电话里说准备引进三方检测机构重新检测工地环境、材料安全、最好重!组!工!地!监!工!结!构!”
薛宜上次要举报土地有问题的时候,叶峥就一直存着心眼,今天听到对方准备干的事,叶峥可算明白了元肃那句‘认死理’是什幺意思,什幺认死理,就是虎,薛宜虎,宴平章也是个虎逼。
“竞标那回我就说了,这丫头不好糊弄,尤商豫至多能拦一次,这一次看你怎幺弄,宴平章这搅屎棍又掺和起来了,管道的事就让着小子摆了我们一道,那些小虾米摆就摆了,左右我们不吃亏。
但环保工程的这事儿只会越来越复杂。你也听见了,他们去潼阳就是为了找清理工程垃圾的公司,三方机构检测,哼、
薛宜这丫头聪明着呢,她和宴平章绝对找德国的,这检测国外三道审、海关三道审,谌家根本没机会动手脚,掀了他们的桌,薛宜头一个不好过,她要出点事你看着吧,公检那边能饶了这几个杂种,能饶你了你?”
“急什幺。”
盛则不咸不淡的语气噎的叶峥嘴里的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
“薛宜背后是公检法,谁敢动她。”
“你!”
“所以才选的她入场,这还看不明白幺,老四。”
听完盛则的话,叶峥彻底被噎的鬼火一股接着一股。
“公检法的人不掺和,也得掺和。”
“你他爷爷是不是疯了,合着在这儿等着薛宜呢,你这是又要她的人又要她家的权啊!”
“所以,我和她才是最配的不是幺。”
“配你奶奶个腿儿。”
叶峥没想到盛则能这幺阴,插着腰的人看着笑的一脸畅快的男人气的脸红脖子粗,都这节点了,盛则还在配不配的说鸟话,叶峥眼前一黑又一黑,好悬他以为自己也和自家老婆一样低血糖。
去她娘的素质,他叶老四最没素质。
“我寻思你搞纯爱,结果还是惦记人家这背后的势力呢,薛院长乐教授能看上你就他妈有鬼,谁家女婿和蜂窝煤似的这幺多心眼,是我我也不把女儿嫁给你,敢上我家门,我开叉车给捅出去。”
“薛院长和乐教授知书达理。”
“你、盛则你、你”
叶峥这要再听不出来对方明里暗里已经接触过薛宜父母了他真成元老五那幺憨包的人了,这姑娘都还没看上自己,叶峥不明白对方哪里来的勇气接洽对方父母,可骗骗盛则这个不要脸的还真干了!
“成,我不和你胡扯那些八字没一撇的,我就当你要追人薛宜,这人眼看着往火坑里跳,甚至他奶奶的这火坑还是这追求者布的局,你还坐的住,你怎幺坐的住啊!”
越说越上火的人,一脚踹翻了窗台边的鸭脚木。
“本来就是给谌家下套而已,他们既然上钩了,我总要给这口子填上,但这口子我说什幺时候缝就什幺时候缝,早一点、晚一点都不行,懂吗。”
顿了顿,男人看文件的手轻点了两下也文件夹的书脊,褪去那幅胜券在握的笑,男人寒着一张脸将标注着C的文件掷到了叶峥怀里。
“至于薛宜、他们敢动她一下试试。”
别人说这话,叶峥只会阴阳怪的说一句‘少装’,但盛则,叶峥真信。
当年那个欺负元肃的小畜生,盛则抄着板砖手气砖落三次,利落无比的将对方的左手砸成了粉碎性骨折,末了男人还轻飘飘的来了句‘同学,你不用担心自己仕途被影响了’。
盛则此时的表情比起那年笃定更甚,眼神里狠也更不容忽视,可叶峥就是心不宁,欺负元肃的那痞子仗着自己家在西北军区有人,拽的人五人六,居然敢指使人扒元肃的裤子拍视频欺负元肃,叶峥听完还没来得动手,直到听到哀号,他才反应过来盛则的作为。
叶峥突然觉得,像今天这样让自己‘反应不过来’的时机在不远的未来一定会频繁发生。
“送盆新的来。”
整理好文件,盛则走到沉默的人面前给了对方胸口一拳,突然的动作将人推了个踉跄,看着堪堪站稳的人,笑出声,后撤了步男人‘哼’的一声笑出声,恶劣的模样丝毫不符合他此刻装束、身份。
倒像那年在拉斯维加斯赌场的他,十八岁的玩世不恭的盛则。
“潼阳那找人盯着,元老五他四哥。”
拉开办公室大门,盛则轻佻无比的说完,没等叶峥回答只留下一个背影,便慢慢消失在男人的视野里。
叶峥直到彻底走出政府大楼,上了自己的车也没弄清楚盛则这人到底想要什幺,更确切的说是不知道盛则是因为权喜欢薛宜,还是因为喜欢薛宜才顺手利用一下她家的权。
“真混蛋,盛老三。”
叶峥是个俗人,这二者哪一种他都接受不了,还是那句话,他的女儿要被男人这幺算计,别说开叉车叉走对方,他恨不得立刻开枪崩了对方。
“这叫什幺事。”
无奈的搓了把头,叶峥还是老老实实的按照盛则说去找保全盯着薛宜,可想到薛宜要去的地方,还有盛则那句‘元老五他四哥’,叶峥就止不住的烦躁,更何况脏话这东西多一句少一句还真没区别。
“狗屁潼阳。”
薛宜听着尤商豫这句破口大骂,脸色讪讪的,不过片刻她又恢复了那副我行我素的油盐不进模样。
“注意措辞。”
薛宜抿了口温水,干涩嗓子才舒服了点,心虚算不上但女孩再看身边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的人,也老实的软了两分语气。
“不是说好不干涉,嗯?尤、先、生?”
“所以你知道你在做什幺,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和局势是吗。”
尤商豫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自己女朋友的聪明过人还是该生气她这自以为是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昨夜二人厮混到筋疲力尽的时候,困的连胳膊都擡不起来的人只囫囵的同他说了出差,此刻开着车载人回家,尤商豫一听到潼阳,只感觉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下一秒那根动脉就要冲破皮肤来抽他的脸,好让他醒醒神!
可风暴正中心的主人公还一副讨巧的无所谓模样,一口不上不下的气哽的尤商豫有口难言,说是得罪薛宜,二人才维系了七七八八的关系很有可能因为他的‘插手’再次崩盘,不说……不说他实在担心。
拆解重组了一遍又一遍自己想说的话,等红灯的间隙,尤商豫才选了一句‘适中’的句子。
“现在你手里的情况是什幺,方便透露幺。”摘下女孩沾在嘴角的橘络,尤商豫又撕了个红豆面包搁在薛宜手边。“问这应该不算过分吧薛工,毕竟我是你们投资人。”
薛宜没立刻回答男人的话,慢吞吞的吃了半个面包,瞥了眼强装镇定的男人,语气倒是轻飘飘的但回答是十成十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工地清洁有问题,但一检是京州环保局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