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裹滚烫热意向自己袭来时,薛宜下意识的以为对方只是想抱自己,可被对方无礼的拉下衣领暴露出身上暧昧红痕的那一刹,巨大的恼怒和羞耻刺激的女人整个身子都在抖,紧接着是爆发的意想不到完全、完美迭代了薛宜未能宣之于口的愤怒。
‘你监视我。’
‘你凭什幺脱我的衣服’
薛宜根本没想到盛则会做这种事,更没想到他会疯到这种地步,男人起初的轻咬舔弄只是让她麻酥的不知所措,可接下来对方暴怒欲满分的啃咬却让她清醒,再一次的、清醒的明白她薛宜与他盛则的差距。
薛宜是人,盛则是畜生。
“松!你松嘴!”
莽钝的痛意压的女孩逐渐产生窒息晕眩的错觉,偏偏施害方对她这种挣扎求生表,始终展现的都是四个字。
‘视若无睹’
薛宜不敢用力推紧紧咬着自己脖子的人,若说昨夜她和尤商豫那样圈地盘宣示主权的啃咬是情侣家小打小闹的调情,那盛则这一口绝对是奔着要她命来的。薛宜不敢拼命挣,只能徒劳拿手拍着对方的胸,奈何她这动作不仅没能救自己于水火,反而激的男人嘴上的力道又重了两分。
盛则的自我彻底惹怒了情绪濒临崩溃的人,自救无果的反馈让女人彻底放弃挣扎,破口大骂道。
“狗!你这条狗,去死吧你。”
破罐破摔大概形容的就是薛宜此刻的状态。
疼死算了,咬死她算。
下定决心的人也不无所谓那点疼意,抄起手就往男人脑袋、后背上招呼。
“好啊,你咬死我吧,闹得尽人皆知最好。”
说着,薛宜擡起脚用力的踹了一脚又一脚男人的小腿,一点劲都没想着收,若不是对方按着她的腰窝,薛宜打赌自己绝对会往盛则命根子上踹。
薛宜雨点般配密集的拳头砸在身上,说句实话真挺疼的,但盛则却不躲,一副听凭君辩的模样,时下,男人心里畅快无比,落在身上的拳头传来的痛意,极大程度的填满了他空荡荡的胸口。
尤其是,女孩每说一句话,声带牵连着颈部肌肉滚动产生的颤意都让他浑身战栗,这种无法忽视的人体颤意叫薛宜的生命,这种生命正在蓬勃的展示在他眼前,赤裸的,毫不掩饰的展示着。
口腔里的腥腻的血腥味潮湿又滚烫,耳边是薛宜尖着嗓子的叫喊,盛则并不觉得吵,松开被咬的溃烂的脖子,男人狗舔舐伤口似的舔弄着被自己含在嘴里的一小块皮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反剪着女孩的胳膊。
近乎病态的语气痴迷又依恋。
“疼就对了,薛宜。”
“神经病,去死吧你,你去死、去死!”
薛宜根本不想这幺激烈的与人为恶,至少活这二十六年,她只这幺对过一个人。
嗯,眼前这个咬完她还要恶心下流的舔吻她脖颈的……
“变态、畜生!盛则你这个下作的、不要脸的,狗养的王!八!蛋!”
薛宜没再内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恶意,这次她畅快的说出了内心所想。
真的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骂出来果然比端着装淑女有意思,骂着骂着,女孩也不挣扎了任由对方钳制着自己的手,薛宜原本只是在轻轻地笑,可一回味这四年,女人瞬间觉得自己是真他爹的让盛则拿捏死了,才会这幺窝窝囊囊的活着,笑声也逐渐癫狂。
“哈、哈哈哈,”
盛则听着女孩几乎要喘不上气的笑声,终是意识到了严重,含着对方的唇慢慢撤了力道,盛则从对方脖颈里擡起头时,女人已经开始节奏失常的喘着粗气,这一幕慌得男人手忙脚乱。
“薛宜!”
盛则慌得松开人就想查看对方的情况,可惜,他刚一松口就被女生使劲地掼到了墙边,肩膀砸倒墙壁的猛烈冲力,疼的他下意识的皱紧了眉,但他无暇顾及这些无用的感觉,甩了甩肩膀,男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疾步走到扯着领子仰着头呼吸的人面前,盛则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薛宜遗传了家里人的哮喘,情绪一激动必发作,所以这些年对方一直表现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淡淡的置身事外感。
“我去拿——”
“滚开!”
奈何,薛宜依旧没给他装好人卖弄关心的机会,盛则刚站定,女人咆哮完恨恨地看了一眼他,依旧不解气似的。
最终,女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走近盛则迅速抡起右胳膊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动作之快到让人猝不及防。
‘啪’声落下,被打偏了头的男人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迅速肿胀的嘴角麻木的让盛则产生眩晕的感觉。他分不清自己嘴角边挂着的、到底是薛宜的还是他的血。可这血最后还是顺着他的面颊一滴滴的砸进了地毯。
薛宜盯着歪着头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竭尽全力笑骂道。
“去、嗬、嗬——去死吧你,这次、嗬——呼呼、至少、至少一礼拜的、的假哈哈哈,王八蛋哈哈。”
零零散散的说完,薛宜再没力气站着,腿一软靠着防盗门迅速的滑了下去,被锯断的松柏似的,女孩咋向地面的声响惊的没动作的人,终于再次行动起来。
薛宜剧烈地喘气声拉风箱似的,让他心惊。
男人根本不在乎女人这些不痛不痒的羞辱,只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靠着防盗门憋的整张脸都开始泛青的人,盛则便一刻都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冲进卧室拿出哮喘喷雾和牛皮纸袋后,迅速折返回薛宜身边。
跪在了女生腿边的人抖着手将牛皮纸袋扣在女孩鼻子上,看着纸袋迅速膨胀又缩紧了几个来回,盛则的心才定了下来。
撤走湿漉漉的纸袋,男人立刻摘下喷雾的盖子,用力的摇晃了四五下,试喷了一次又一次,确定喷雾出药没问题,男人就想往女人嘴里塞。
事与愿违的事发生了,对方不仅紧紧的闭着嘴,甚至还勾着唇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张嘴!吐气!”
薛宜不是真的想死,毕竟大好人生她还有许多未实现,比如打败宴平章?薛宜不明白自己都这时候为什幺会想到煞风景的男人,但眼下她突然就是想拿腔作调的试一试盛则,拧着一股劲的人,硬是憋着气不言不语的嘲弄的看着男人手足无措。
“薛宜!这是你的命!”
【废话,脑残】
明明女孩没说话,但这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明显就是在传达这四个字。
“别犟了,我求你,我求你了!”
女人不为所动的样子气的盛则说话的声音里都是被二人忽视的颤意,男人握着喷雾的手,整个手背都爬满了暴起的青筋。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薛宜的忍耐也恰好达到阈值。
“咳。”
见人终于肯张嘴,盛则不敢浪费时间,小心翼翼的扶着女孩的肩膀就将喷嘴塞进了女人嘴里。
“对、把头仰、把头仰起来。”
托着女孩的脖子,男人快准狠的按下药物确定对方已经完整吸入后,盛则才发现自己一只拖鞋早已不翼而飞,家居服被冷汗浸湿正紧紧地黏在他的后背上。
“闭气,再坚持一会儿。”
说完,男人牵起了女孩垂在身侧冰冷的双手,边搓边哈气为对方供热,直到感觉薛宜的体温渐渐回暖,男人一刻也未犹豫,抱着软绵绵的人进了卧室,将人放进被窝后,男人迅速的打开了供暖。
“好点了吗,还难受我们就去医——”
“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折腾了这幺一通,薛宜遗憾的发现自己只能同对方打嘴炮,她连抽回被对方握在手心里的手的力气都没有,靠着软枕的人不似先前的剑拔弩张,语气面色都平静让人无措,活了三十三年的人第一次产生了无力的情绪。
女人虚弱靠在防盗门上仰着脖子挣扎呼吸的模样像刺一般,扎碎了他心底那颗名为‘自负’的气球。
今晚这一幕,彻底成了盛则的心魔,乃至在不久的未来,听到对方出事消息说完那一刻,站在办公室里握着手机站都站不稳的人,脑子里还在回放这一晚。
回放薛宜羸弱却倔强的模样,收到消息的瞬间其实男人几乎崩溃,但还是强撑着用今晚薛宜的话回了对方。
“能有什幺事,我(她)命大得很。”
盛则不知道自己是该生气还是该忏悔庆幸,男人沉默的陪着女孩坐了十五分钟,才舍得松开薛宜被握的发烫的手心。
粗鲁地擦了擦嘴角干涸的血迹,起身赤脚去客厅找来了药箱。
薛宜擡眸淡淡看了眼脸颊泛红提着药箱站在自己床边的人,偏过头轻嗤了声,面无表情的脱了羊绒衫,只着一件孤零零的黑色蕾丝内衣。
勾唇的人意味不明的笑笑,再看向男人的表情里都是轻蔑,微仰了仰头,女人的声音冷冷清清的、让盛则想到了被他吐出口的、失了麦卡伦酒香的碎冰。
“要上药就快点,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