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重意搭了条映日云霞流苏披肩,怀臂在身前。叶绍远搭着她,一起走回主卧。
江重意刚上床,缩在被窝里打颤。
叶绍远不觉得冷,坐着看新闻。
半晌,他突然一动,上半身匍匐在江重意的身上,脸横在江重意和手机之间。
江重意便手一垂,松开手机,直直的与叶绍远对视。
叶绍远压着她的手臂,她的肩头的那一块骨头戳着叶绍远的胸膛,叶绍远一步不离,甚至隐隐有下趴。这个姿势使江重意感到别扭,她想要翻个身,仰面对视。
叶绍远正在心无旁骛地,以双目作画笔,以心作画布,再一次临摹江重意的面庞。
他小时的梦想职业之一是画家,和现在的叶夏云一样。
他自诩天分不低,兴致勃勃地参赛获得一等奖。
后来,他需要学习包括画画在内的各种技艺。人人夸他有天赋,将他的画挂到画展中,将他推到记者面前,与老师一同接受采访。但叶绍远不曾相信他们那些虚伪又浮夸的话。
再后来,他越来越忙,耽搁了许多兴趣。
直至江重意的出现,他无数次忍不住拿起一边的纸张,随便一张,只要是无用的,在背面或是满字都行。他画得越来越熟练,一笔勾出江重意的侧脸,画出她的喜哀。
但是江重意一动,震碎了他的陶醉。
江重意躺平了,他也调整了一下,接着与江重意面对面。
朵朵乌云围着江重意,浓粗的头发散铺在枕头上。江重意的脸微红,人粉白,嘴唇水红。她的眼珠深得发亮,倒影其中的叶绍远发顶凌乱,低着头擡眼,牢牢盯着深亮的眼珠。
叶绍远迟迟不言语。
静默许久,还差一边的眉尾没画完。
江重意先问道:“忙完了吗?”
“还没有,”叶绍远躺回床上,阖眼抱住江重意,道,“累了,休息一会儿。”
“关灯吗?”
“嗯,关了开小灯。”叶绍远答道,他略微漫不经心,心里描着余下的半条眉毛,夜里是乌黑纤细的。
“被子,”江重意扯高被子,盖到叶绍远的肩膀之上,“要盖好,你的手都不热。”
叶绍远被一句话抽回思绪,动了动手指才晃觉手心冰凉,刚才冰凉的指尖不安分地探进江重意的上衣摆里头,冻到了江重意。
叶绍远握拳捂热手心,几秒后再度伸进江重意的衣服里头,抚摸她的脊背,感受着她被激起来的战栗。
“我勃起了。”
叶绍远忽然道。
江重意半疑半惊,怔愣住看着叶绍远。
“说说而已,”叶绍远笑道,“有那幺吓人吗?”
“不是……”江重意嗔道,“都怪你没头没尾的突然说这个。”
“哪里没头没尾?”叶绍远的手沿着江重意的脊椎向下探去。
江重意捉住他的手腕,撇开,转身远开,道:“关灯。”
她用一边的手臂支起身子,另一边的手臂张开去够开关。
叶绍远眼看着衣服下摆溜上去,滑现出娇软柳腰,轻轻摇拂。
下腹胀痛。
叶绍远移开视线,眼望白晃晃的墙壁,对江重意道:“怎幺穿这件,这幺薄。去年不是有条厚的长款吗?不喜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