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各自行动
小孩子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应该做什幺？
答案是，找家长。
cœur：爸，方媛可能需要复习一下生理知识。
2：？
cœur：她想谈恋爱。
2：！！？
cœur：和我。
2：？？？
2：发起语音通话
快速按掉，甚至来不及发出铃声。
cœur：已拒绝
cœur：就是昨晚她跟我表白，被我骂了一顿。事情很清楚，不用打电话。
省略了一些细节，挑着能说的说。
cœur：感觉她没听进去……我尽力了，只能靠你们了。
接着就是方媛过来偷看，方正快速退出，然后借着上车扫码的功夫快速清空聊天记录。
他真的怕了，昨天是防住。但要是方媛天天这幺来，迟早擦枪走火。
……
到了学校，两人分道扬镳。
方正上的是快班，高一就要学完全部知识，高二复习加兼顾竞赛。
方媛则在标准班，高二上完全部课程，高三进行两轮复习。
方媛如鲠在喉，整个早读都无精打采的。同桌沈翠还以为她身体不舒服，塞给她一条红糖姜茶。
“翠翠啊，我被男生拒绝了。”方媛好笑地把冲饮递回去，反正也读不下去，借英语课本挡在前方，悄悄跟沈翠搭话。
沈翠眼睛亮了亮，八卦之魂开始燃烧，但没忘了场合。
“嘘，小心被人举报。中午吃饭去小树林说。”
云中作为N市最好的学校之一，校规还是非常严格的，甚至专门在学生会甚至了风纪委，吸纳各班品学兼优的学生监督其他人的言行举止是否符合校纪校规。除了斗殴会记警告，早恋更是红线中的红线。
一经查实，两个人走一个留一个。
走，意味着失去云中的教育资源，而且很难再被公立学校接收，大概率只能去又贵学习风气也不好的私立学校。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情比金坚。”这是教导主任原话。
偌大一个校园，不敢说没有人早恋，但明目张胆谈的肯定没有。
还要等到中午啊……胸中郁气不吐不快。方媛干脆把方正二字字写在草稿本上，想象着手中执笔为剑，左划一刀右划一刀再戳十七八个骷髅……发泄完才深吸一口气，强行转移注意力到课堂上来。
“不是，那是你亲哥！”
午休时间，约好的两人迅速打包了午饭来到了学校池塘上的亭子里，相对而坐。
这里视野开阔，有谁靠近一眼就能看到。只要说话小声点很适合密谈。
饶是如此，沈翠刚刚还是没忍住，说完才想起捂嘴压低声音。
沈翠是知道方正的，正媛二人虽然是龙凤胎，但长得非常像跟同卵双胞胎差不多。
血缘证明打在脸上，他俩手牵手回家，风纪委都不会管的。
“我知道……可是为什幺就我不行！圣诞节我约他去看烟花约不出去，元旦去广场倒计时放气球他也拒绝了。但是唐箐箐约他去看星星为什幺就去了！”
和唐箐箐那个贱人一样，不是不可以让步，只是你不配罢了。
光洁的水面上反映出熟悉又陌生的剑，黑白分明的眼仁上暴起跟跟血丝，流淌出的不甘深深地沉入潭底。
出生之前。脐带和胎盘就把我们链接在一起。
我能数出他房间里每一件东西的来历。
从小到大，我们见证了彼此的每一个瞬间。
从小是个小大人的方正，抱着她哭过鼻子。
我们共享着父母的爱，并约定爱彼此来抵偿缺少的部分。
现在，一切都不作数了吗？
骗子！叛徒！
但这些不足为外人道，最后只化成了一句。
“凭什幺就我不可以！”
沈翠咽了口唾沫，不是很理解方媛的百转千回，只能尝试抓重点。
“如果你只是不想方正和唐箐箐有牵扯，要不把他们早恋的事情告诉叔叔阿姨？”
方媛目光沉静地沉默着，连眼睑都没有擡一下。
沉默既不意味着肯定也不意味着否定。
沈翠不禁咂舌。
“你不会想把她整走吧？”
“没有证据。”
“你来真的？万一走的是方正呢？！”
“帮我吗？”
……
沈翠来自N市下辖的县份，路途遥遥只能住校。家里经济条件不太好，周末如果能接到日结的兼职也会去赚点零用钱。高考的目标也很清晰，就是考上公费师范生。
所以她想平平安安的度过高中三年。
客观来说，方媛和唐箐箐真正结上仇和她有关。
但方媛其实早就看不惯唐箐箐了。
嗯，城里人就是讲究，凡事讲究个师出有名。
出于某种同类的直觉，沈翠觉得唐箐箐被霸凌过——独来独往，拒绝一切无效社交。进学生会，借助学校和师长的力量保护自己。分清主次，努力学习，成绩从中上一点点进步到现在的文科前三。
其实她挺欣赏唐箐箐的，或者说那就是她理想中的自己。
而方媛……沈翠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霸凌者的影子——家境优渥，几乎有无尽的试错成本；率性而为，因为看不惯可以为自己出头也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恶意报复唐箐箐；胆大妄为，以自我为中心，喜欢时方正是最好的哥哥，不顺心也毫无顾忌地拖着对方一起下地狱。
和他们最大的区别也许是——云中的门槛高，来这的至少都是想好好考个大学的。所以方媛有更多重要的事去做，而不是把过剩的精力发泄在磋磨同学上。
那我又算什幺呢？一个为虎作伥的伥鬼。
威胁的话没有出口，语气软的甚至像在恳求。但沈翠毫不怀疑，如果拒绝的话方媛会跟她反目。
那会不会像针对唐箐箐一样来针对她呢？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