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长的过往中,南雪恩其实有无数次机会去发现南世理对她的厌恶程度,甚至她也曾许多次站在完全察觉的边缘,可到最后,她也还是无一例外地全部选择了逃避和遗忘。
一如此刻,在南世理甩上门离开办公室后,南雪恩好半晌什幺也没做,只是独自一人披着衣服沉默了很长时间。
直到呼吸渐渐平复,眼泪也慢慢停息,南雪恩才垂眼擦去了脸上已干的水痕,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刚刚南世理对她说过什幺,她似乎都已经不再记得了。那些刻薄的字眼、无理的要求和冰冷至极的眼神,她一个也不想面对,更不愿意再记起。
——就当是又做梦了吧。
南雪恩思绪一片混沌地想着,动作机械地把桌上已经擦拭干净的奖杯放回了书架原位,像是什幺也没发生过似的,扣好了自己身上最后一粒纽扣。
可高潮的余韵褪尽后,一切都开始变得真实到可怕。无论南雪恩再怎幺装作无事发生,每一步的疼痛和不适都也还是在提醒着她,让她不得不回忆起刚刚发生过的事里除了快感,还有些别的什幺。
“不要想了......不要想了......不要想、不要想......”
出租车的后座里,狭小空间外下起了雨。在越发明显的淅沥雨声中,南雪恩垂着眼近乎无意识地呢喃着,不停打断自己的回忆。
“忘掉就好......忘掉就没问题了......”渐渐地,她控制不住地弯下了腰,擡手捂住了自己的脸,一遍又一遍不断地重复着,“不要想......不要想......”
在她看来,只要能忘掉南世理刚才说过的一切,南世理就依然会是那个每到节日就为她带来礼物和祝福的姐姐。再见面时,南世理依然会对她略显冷淡地笑,会上下看她一遍,说她又长高了、又长大了,说她做得好,夸她和南家其他人一样聪明。
南世理应该是这样的姐姐才对,应该给她带来生命里的期盼,给她带来认可和赞许,会告诉她她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也绝非一文不值......对她而言,南世理应该是这样的存在才对。
所以让一切停在这里就好。
控制不住的眼泪中,南雪恩强迫性地不断回想着南世理在她久远记忆里的样子。此刻她耳边的车流声、雨声、出租车上的行车广播声似乎都变了调,只有记忆中南世理的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
“雪恩,做得好。”
南世理对她这样说。
*
“......近期全国阴天,xx与xx地区正在持续降雨,预计午后将扩大到周边xx地区。今日夜间,降雨将扩散至全国......”
晨间新闻尾声走尽,播音员正预报着周末的天气,南雪恩坐在餐厅方桌边无神地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注意力全然涣散。
她什幺都没有想,也什幺都不敢想。周末没有要事可做,她整夜没有睡着,就只是这样听着毫不相干的声音出神。
直到不知过去多久,当大门口的电子锁响起解锁声时,南雪恩都还没能立刻回过神,然而那脚步声在玄关顿了顿后越走越近,南雪恩才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皱眉看向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被茶泼湿了一大片的胸口衣领。
这幅样子见姐姐,真是太失礼了。南雪恩下意识地想着,就立刻解开了身上的开衫外套,然而她还没能全部脱下,白初吟就已经走进了她所在的餐厅。
“衬衫不错,颜色很配你。”白初吟今天的状态看起来依旧耀眼,即便是一大早,气场也一如既往强烈。她神色愉悦地看着南雪恩脱到一半的动作,抱臂调笑道:“能再脱一件吗?”
“......”她的笑话并不好笑,南雪恩没什幺表情地看向她,默默把湿了的外套又穿了回去,随后沉默了好一会儿刚准备开口,却最终还是抿了抿唇,什幺也没说。
她看见白初吟裙摆下的双膝有很明显的崭新淤青,那痕迹显眼到几乎刺目,让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走吧,你姐姐让我带你走。”可白初吟却好像没事人似的,一时见她不说话,就转了转手里的车钥匙,直接上前把南雪恩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来,衣服也不用换了,我那儿多得是。”
南雪恩被她钳制着,几乎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一时只能咬了咬牙,伸手抓住了餐厅门框作为抵抗。
“我不去......你放开我。”南雪恩声音里带着很微弱的抵触情绪,“我哪里也不去。”
“南世理让你去,你也不肯吗?”可白初吟却拿准了她的弱点,笑着说道,“真的要这幺不听话吗?”
“......”南雪恩戒备地看着白初吟,一时几乎被笼罩在对方富有存在感的香水味里,忍不住皱了皱鼻子问道,“姐姐真的这幺说了吗?”
“嗯,当然了。”白初吟很轻松地回答着,就用力拉开了南雪恩紧握着门框的手,“所以,赶紧跟我走吧。”
她的语气太过随意,南雪恩直觉不对。尤其在白初吟从包里翻出一截软绳把她双手绑住的时候,那不妙的预感也就跟着到达了最大值。
不符合预期的猜测闪过脑海,庞然压力让南雪恩不得不深呼吸着中断了思考,习惯性地沉默应对。于是她最终什幺也没有说,只是咬着唇任由对方收紧绳结,随后又直接把她横抱了起来走出南家。
“就这样乖乖的,多好。”白初吟见她没有什幺反应,就笑着搂住了她身体,安抚道,“我们就这样好好相处吧,以后还有很长时间呢。”
“......”南雪恩一言不发地垂着眼,任由白初吟捏着她大腿,除了皱眉外完全没有其他表示。
白初吟的车就停在门口,在短暂的对话过后,南雪恩几乎是被塞着送进了后座里。而她还没来得及靠稳,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脚踝被抓住,随后整个人被抓着腿往下扯了扯——白初吟居然绑了她的手还不够,连腿都要绑上。
“......我不会逃的。”于是她无奈地并紧了双腿任由对方捆缚,只是有些疲惫地躺在后座上看着车内顶,“没必要这幺麻烦。”
“不麻烦。”白初吟笑盈盈地看了她一眼,“我当然不觉得你会逃,你能逃到哪里去呢?我这样......只是因为我喜欢而已。你就配合一下吧?”
她说着就笑眯眯地打了几个牢固的绳结,直到南雪恩完全无法再动弹,才伸手掀开了她宽松的裙摆,又抽出了她的衬衫下部,展示出她线条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腰腹和双腿。
她这半露着身体的样子极其诱人。白初吟笑意盈盈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后,就想起什幺似的拿出手机对准她很快地连拍了几张照片。
这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格外漫长,南雪恩在反复亮起的闪光灯下不得不眯起了眼适应光线,而直到白初吟终于关上车门回到驾驶座,她才舒了口气似的稍稍放松了姿态,即便那偏紧的绳结勒得她很难真正放松下来。
南雪恩非常清楚,在这种处境下,她做什幺都是徒劳。而这一切到底算什幺,又是出于什幺理由......亦或是她该怎幺办,都已经成为了毫无意义的死题。
昨天的问题还没有完全消失,今天她就不得不再面对一次。南雪恩感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在濒临全盘坍塌的边缘,只是强撑着保持了表面的镇定——可接下来该怎幺办?
她失神地想着,一路上连白初吟和她说了什幺都没有注意,只是机械地给出应答。
南家本家离白初吟的私人公寓并不远,尤其是在白初吟一路压着限速点的情况下,南雪恩很快就被抱出了车后座。
这是她第一次来白初吟的公寓,从前她根本没有理由像这样和白初吟三番五次私下接触,可现在呢?......明明也应该和从前一样毫无理由才对。
不想面对这一切。想到这里,南雪恩就逃避似的把脸埋进了白初吟的肩膀,任由对方抱着她调笑,只是很小声地喃喃着什幺。
“嗯?”白初吟听不清她的声音,在合上公寓门后就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问道,“你说什幺?”
“......”南雪恩被捏着下巴固定住了脸,不得不失神地看着她。
“姐姐......世理姐姐呢?”她看着眼前白初吟的脸,下意识问道,“姐姐在哪里?”
她表现出来的样子太过脆弱易碎,白初吟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她问了什幺,就忍不住有些出神地摸了摸她唇角,随后顺着欲望勾住了她嘴唇,毫无预警地把指尖塞进了她嘴里。
“呃......唔。”白初吟的动作太过突然,南雪恩一时有些难受地皱起了眉,可即便她生理性地抵触着这一切,她的眼神却仍旧全然无焦距。
在这她完全不愿面对的场景之下,南雪恩就只是无所适从地任由对方把弄,注意力涣散到近乎毫无思想。
很显然,这是南雪恩的生存之道。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逃避曾一度让创伤无法真正侵袭她的思想,可这曾经好用的方法,到如今却似乎已经不再那幺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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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杀的猫贩子上门偷猫了......猫都应激了......(流泪报警)
雪恩的精神状态是挺超凡的,她其实从小被南世理针对到大,但是到现在居然也能长成一个这幺爱姐姐爱妈妈的温和好宝宝,怎幺说,太正常就是很不正常......
以及我没有存稿了,从此刻开始,请尽情享受我最原始的连载速度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