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又快到一年一度的抢收季。
为了躲懒阮兰枝在老爹不认同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背着包袱坐上大队的拖拉机进城去矿区找大哥。
她才不要下地干活,累死累活,还会被晒破皮。
至于村里人会不会说她懒,她一点也不在意,反正她没想过嫁人,名声好坏没多大影响,等她高中毕业了大哥三哥帮忙找到工作就成城里人了。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拖拉机,阮兰枝抵达城里。
接着坐公交车到大哥所在的矿区。
她熟门熟路地跟门卫打了声招呼,来到家属院。
矿场给阮承钧分了一套二十平的房子,一间大房,一间小厨房,房子不大,足够他一人居住。
阮兰枝有房子的钥匙,在城里读书的这几年她都住在大哥这里。
阮承钧专门用木板隔出一个房间给她住,要不是听说老娘病了,阮兰枝都不打算回村里,折腾不说,还要被老爹数落。
离开好几天,屋里很干净,没什幺灰尘,大哥肯定打扫过。
阮兰枝到厨房烧火烧热水洗头。
中午阮承钧回来,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广播声。
黝黑的眸子微亮。
门被反锁了,他敲了敲门,“小妹,开门。”
阮兰枝连忙下床,趿着布鞋跑去开门,“大哥,你可算回来了,我都快要饿死了。”
阮承钧看着妹妹披散着头发,衬得漂亮精致的小脸多了几分温柔娴静。
他将饭盒递给她,“你先吃。”
阮兰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吃你的饭,你吃什幺?”
“我去食堂再打一份。”
“我吃不了这幺多,刚才吃了些奶油饼干,咱们先分着吃,娘还给我塞了馒头和煮鸡蛋,凑合凑合够了。”
“娘的病好了没有?”
“头疼哪有那幺容易治好,听老郎中说得慢慢喝完温养,你上次弄来的人参快没了,有没有办法再弄一根?”
阮承钧点头,“我去弄。”
兄妹俩分着吃完一盒饭。
饭后阮兰枝泡了两杯麦乳精,逼着阮承钧喝了一杯。
阮承钧不喜欢奶味,喝完立马去漱口。
矿区工作繁重,负责看管的阮承钧更是忙碌,中午稍微眯了一会就去上班了。
阮兰枝睡到两点多钟才醒,醒来打开自己存钱的铁皮盒子,发现里面多了十块钱。
不用问都知道是大哥塞的。
她高兴地将头发编成两条辫子,穿上小皮鞋去供销社看有没有好东西。
这个时间点,供销社没多少人,不用挤。
阮兰枝是这里的常客,跟柜台的赵姐搭上关系后有女孩子喜欢的东西都会给她留一份。
赵姐:“这是沪城来的发夹,看看这颜色多鲜亮,双层蝴蝶结样式是咱们这里没有的。”
阮兰枝毫不犹豫掏钱买下。
之后还买了两根蓝色的发带、一瓶雪花膏和一斤槽子糕。
看了眼手表时间还早,正要准备去看电影,擡眸对上一双温润清澈的眼睛。
是他们大队的知青沈宥。
沈宥知道喜欢的姑娘爱到供销社买东西,这次进城取家里寄来的包裹顺便蹲守,没想到正好碰上了。
看来他们挺有缘分的。
阮兰枝却高兴不起来。
想到之前收了他给的巧克力被大哥三哥骂得擡不起来头来就高兴不起来,逼着她还了巧克力不说还被扣了三个月的零花钱,亏大了。
不能占小便宜的人还不如不遇上,遇上了免不了惦记自行车后面的大包裹里有什幺东西,却又得不到。
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