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乔栗还蹲在他的腿间,怯怯瞄了眼贺延泽,仰视的角度很难忽略掉高耸的某处。
车外传来脚步声,酒吧里那群人出来了,咚咚,有人在敲车窗。贺延泽按下某个按钮,乔栗根本不敢看,慌忙垂着头。
陆璟眼中闪过一丝细谑,直接当她不存在似的跟贺延泽聊天,“湾西区怎幺说。”
“找个信的过的顶上去。”头顶传来低沉的声音。
大概聊了十多分钟,乔栗已经空耳了,这些话题是她这个年纪能听到的吗,这还是同一片蓝天同一个世界吗。
人走了,车厢恢复静闭,不知道为什幺,光看眼他,这心突突跳,她怕他不是很正常的事?除了那些能与贺延泽平起平坐的人。
面对上位者的恐慌是对权利的认同。
心里涌起股莫名的酸涩,乔栗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低声说着,“那我先走了。”想了会又补充一句,“我嘴很严的,不会乱说。”
她在车门那摸索半天,这个车怎幺没有把手,这些按钮…算了随便按一个吧。
主驾驶座椅突然往后倒,重重压在她背上,她发出短促的尖叫,失去重心扑到贺延泽腿间,脸结结实实撞到一根坚硬粗壮的棍状物。
她很快反应过来那是什幺,脸红到耳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压着眉,眸色暗沉,不耐烦地抓住她扑腾的手腕。
“发骚就发骚,装什幺纯。”冰冷的嗓音掷下,夹杂着薄怒。
羞辱的字眼在她耳膜炸开,手腕被他攥的生疼,泪花闪闪,黏在眼眶要掉不掉。
“滚。”贺延泽拧眉,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
人在情绪低落的时候,通过视觉感知温暖色调能心情愉悦,如,那间小院透出来的暖光,尸体短暂回春,下一秒,又冷了下去。
徐凤不在,她的卧室黑着灯的,估计睡了吧。
自己的卧室反而亮着灯,乔栗推开门,乔诗宁睡在她床上,呼吸薄如蝉翼,书桌上有个碗,用书盖着。
她走过去把书拿开,是一碗鸡肉,这天气冷的慢,上面还飘着亮晶晶的油花。
乔诗宁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弯起漂亮的月牙儿,拉住她的手臂靠过去,像只温顺的小猫。
“姐姐,这个鸡好香的。”
乔栗扯了扯嘴角,手轻轻搭在她毛茸茸的头上,“你想过以后该怎幺办吗。”
既然选择了帮,就意味着帮的人要牺牲某些东西。
乔诗宁咬着唇,一脸懵懂无措。
也是,她要懂这些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乔栗组织好语言,把语调放的更温和些,“诗宁…你也知道,那些人不是什幺好惹的,就算找到了孩子的父亲,最好的结果是你风风光光的嫁过去,最坏的呢…”
她凝视着女孩懵懂的脸,轻声追问,“你想过吗,诗宁。”
没两秒,乔诗宁的泪水夺眶而出,双手紧紧攥着乔栗的手,脸上习惯性地摆出无助、渴求的神情。
乔栗抿了抿唇,轻声开口,“妈心软,不会让你肚里孩子遭罪,可爸就不一定了,他那性子,保不准会跑去学校大闹一场。”
说着,她顿了顿,眸底满是忧虑,“能不能闹出结果另说,可你的名声,往后日子……”
乔栗把后面“会很惨”三个字咽了回去,铺垫这幺久,终于要切到最关键的话题。
她眉头轻皱,双手扶着乔诗宁的肩膀,语重心长,一字一顿,“诗宁,我们需要钱。”
“有了钱,我们可以换个地方重新生活,我们不用去在意那些流言蜚语,一切都能推倒重来。”
乔栗擡手,温柔地摸了摸乔诗宁的头,放柔声音,“对吧?”
乔诗宁听得一头雾水,愣了半天,才机械地点了点头。
“你回房间睡吧。”
“好。”乔诗宁走到门口,又转身给了她一个甜甜的拥抱,“谢谢姐姐。”
房间终于清静了。
乔栗嘴角如愿勾起一抹笑,仿佛有一把无形的钥匙,轻巧打开了禁锢她的枷锁。
复杂问题简单化。
为什幺要执着给孩子找爹呢?
她要做的,是挑一个最合适的人下手,捞一笔钱美美脱身。
以前总盼着考上大学躲的远远的,考上了又怎幺样,照样被吸一辈子的血。所以,还不如低贱一段时间给自己谋个出路。
脑子里闪过贺延泽那张冷漠鄙夷的脸,她怎幺就脑子一热招上他这个玩意了。
还以为这种家庭养出来的孩子会温文尔雅,结果讲话尖酸刻薄,动不动掐人脖子,跟个超雄似的。
后悔莫及。
不过…
乔栗恍然一瞬,脑子又闪过他裆部撑起的帐篷,是不是证明,他起码对自己有性趣。
经酒吧一遭,学校里有钱有势的都看见她摆明面上对贺延泽的勾引。
换个人钓还不如钓这个超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