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暄终于笑了,她手搭在桌面,轻轻叩了叩,道:“妹妹,有何见解呢?”
盛暄不回答她的话,于是盛檐星的手又再次抚上了盛暄的腿,透过盛暄衣裙的柔软,感受着盛暄淡漠皮囊之下那无处安放,四处冲撞着欲望的灵魂。
手掌传来温热的触感,那是盛檐星一别四年念念不忘,再次触碰到的盛暄。
盛暄微微挑眉,并不躲闪,转而问道:“你真的不吃吗?”
盛檐星一愣,顺着盛暄的目光看过去,是那碗还在冒着热气的面,而盛檐星轻轻的笑了,眼底汹涌着欲望,一字一顿道:“我并不觉得,一别四年,今晚姐姐会只想看我吃面。”
“是吗?”
说罢盛暄一只手抓住盛檐星那双不安分的手,整个人压过来,狭长的眼眸此刻尽是阴鸷,整个人凌厉万分,令人生畏:“那妹妹,你最好别后悔。”
这句话的语气轻佻无比,盛暄另一只手似笑非笑的勾了勾盛檐星的唇角。
“你敢吗?”盛檐星对上盛暄的眼睛,她突然发现,她的姐姐和从前确实不一样了。
“为什幺不敢?”盛暄反问,脸更逼近盛檐星。
于床事,从前大部分时间都是盛檐星主动撩拨许久,盛暄被勾得忍无可忍才会将她摁到床上,而如今的盛暄,许是隐忍太久,盛檐星随便撩拨一下,便让盛暄欲念四起。
盛暄俯身死死盯着盛檐星,她的脸贴的极近,足以让盛檐星看到她眼底深藏的疯狂,未等盛檐星反应,盛暄的唇轻轻贴了过来,唇齿相贴,盛暄温热的气息打在盛檐星的脸颊,一双带着薄茧的手在她的背上游离,自上而下,拂过盛檐星的腰,让她不免有些颤栗。
盛檐星突然笑出声,一把勾上盛暄脖子,狡黠笑出声,漏出两颗小虎牙:“原来姐夫满足不了姐姐是吗?”
盛暄并不回答她的胡言乱语,只贴身吻了上来
盛暄的吻霸道而带着索求,掠夺盛檐星的全部的思维,在盛檐星终于有些喘不过来气想要推开她时,盛暄一把抓住了她不安的双手,用身体往前一推,两人齐齐摔在不大的沙发上。至将盛檐星吻得缺氧,盛暄才大发慈悲放过了她。
盛檐星被盛暄压在身下,不满的嘤咛一声,似嗔怪,似撒娇的叫了一声:“姐姐。”
盛暄轻轻笑了,那张常年淡漠无情的脸此刻再也维持不住,四年分别的思念自心头如毒血蔓延至眼底,她眼中似有泪光,暗哑道:“你叫的太早了,”
盛檐星看着盛暄的眸子,微微一愣。
盛暄修长白皙的手指划过盛檐星的眉眼,温柔的将盛檐星额边碎发捋至耳后。她听见盛暄轻声道:“四年了,妹妹?不知你的身体可还记得我吗?”
盛檐星抽出被盛暄压在剩下的手,有恃无恐般环住了盛暄的脖子,狡笑问道:“我说害怕的话,姐姐会轻点嘛?”
“不会。”
盛檐星微愠,不满的踢了一下盛暄。
盛暄死死盯着她,手指动作轻柔的划过盛檐星脖颈处的伤疤:“这是惩罚,小狡孩。”
盛暄坐起来,动作熟稔而轻柔的一把将盛檐星捞起,抱进卧室。
月圆,夜风温柔而轻佻地拂开房间窗户的纱幔,几缕月光趁势钻了进来,照在身体交缠的二人身上。
盛暄净手后的手指伸进来的那一刻,盛檐星好像是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漂浮的浮萍,她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似是哀叹:“姐姐。”
还未等盛檐星说话,盛暄铺天盖地的吻倾落下来,她认真细致的用吻描过盛檐星身上的每一处纹身,好像那样就能感受到这些化学物质扎根进肉的那一瞬间,盛檐星那密密麻麻又酸又涩的疼。
你已经很久没吻过我了,姐姐。
盛檐星默默在心底说道,还不及盛檐星过多思考,盛暄霸道狡黠的动作起来,她的手指勾过盛檐星的内壁,似在寻找什幺,又在勾勒什幺。
盛檐星喘了喘气,微微擡起腰肢,与盛暄的身体紧紧相贴。
情到深处,盛暄俯下身,舌壁穿过盛檐星最隐蔽柔软的阴道,盛檐星一瞬间头皮发麻,如一股电流从大脑涌动至腰际。
“盛暄,你.......看你这样子,好意思......做我姐姐吗?还是说你每次其实听到我叫你姐姐你会直接颅内高潮......?”
话还没说完,盛檐星屁股一疼,盛暄的巴掌不轻不重的扇了下来。不等盛檐星反应,连续三个巴掌接踵而至。
“啪啪啪”
“啊...你干什幺?”
盛暄并不理会她,俯下身去继续舔舐,盛檐星几乎一瞬间到了高潮,喘着粗气哆哆嗦嗦流了盛暄满嘴的水,她小声喊着:“姐姐.;..”
姐姐。
姐姐。
……
当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床头的那一刻,盛檐星醒了,她有些怔愣,却又对昨晚发生的事记忆深刻。
她伸手摸了摸一侧早已冰冷的床,床铺已被打理过,身上一片清爽。
盛檐星光脚下了床,简单洗漱后,想要去拿昨晚的衣服将就着穿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旧衣被人洗干净,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了床头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盛檐星拉开房间门,这座老城区房子不大,布局很狭窄,几乎是一推开房间门就能看见整个房子,所以打不过盛檐星看到在客厅坐着处理工作的盛暄时,她突然觉得这一幕时隔太久了。
恍如隔世般的清晨,和盛暄。
“穿鞋。”客厅传来一声轻喝,只见盛暄埋在电脑前的头擡起来,微微扫了一眼盛檐星,眼底有些责备。
盛檐星一向不听盛暄的,光着脚几步走向盛暄,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凭什幺管我?”
“拖鞋在床头,早餐在厨房。”
盛暄说完头也不擡,继续低头处理工作,盛檐星全当做没听到,一个转身坐到了盛暄身侧,拿起盛暄放在茶几上的烟盒,自顾自点燃一根烟,看烟雾缭绕模糊了盛暄近在咫尺的脸庞。
盛檐星等着盛暄的大发雷霆,可盛暄却只是皱了皱眉,不发一言。
盛檐星有些吃瘪,只好在一旁抽着烟。二人默契的沉默下来,闭口不谈昨晚的事,盛檐星细细打量着盛暄的侧脸,才发觉,在国外这几年,她最思念的便是这份平静。
而两人都默契的保持着沉默,不知过了多久,在盛檐星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盛暄终于将手头工作交接,起了身。
生气了?
盛檐星饶有兴趣的看着盛暄沉默的背影笑了笑,却见盛暄拿着袜子和拖鞋从房间里出来了。
盛暄走到盛檐星面前蹲下,叹了口气,伸手抽走了盛檐星手中的烟,吸了一口后直接塞进烟灰缸里掐灭,然后去抓抓盛檐星的腿,盛檐星一愣,脚就要抽回去,却被抓得更紧了些。
盛暄蹲在她面前低着头给她穿好袜子,她的手很凉,碰到盛檐星的脚时冰得她一哆嗦。
盛暄小心翼翼的为她穿好袜子套好拖鞋,不轻不重的在她小腿肚上的兔子纹身上抽了一下: “小星,你一点都不乖。”
盛檐星闻言一愣,气得就要抽回脚,却被盛暄拢进怀里,给她暖脚。
盛檐星低头看着盛暄乌黑浓密的的发顶,没由来生出几分怨怼。
“你所谓的乖是继续扮演你的好妹妹,还要祝福你和宋家那位百年好合吗?”
盛暄顿了顿,柔声道:“小星,我说的乖,是不要伤害自己。”
“另外,我不会结婚的。”
盛檐星没想到盛暄会和自己说这些,她以为盛暄会一直像昨天那样克制而又疏离的对待自己。
起码四年前的盛暄不会这样,因为盛暄总是克制而隐忍,盛檐星有时候想想都替她累得慌,她控制不了爱的本能又违背不了常理,更重要的是,她不敢打破常规。
或许因为盛暄是个正常人,或许她也生病了,只是病得很轻。总之没有姐妹会接吻,会相拥而眠,会俯下身去舔舐对方最柔软隐蔽的地方。
盛檐星总在怨恨盛暄的隐忍克制,却突然不明白盛暄此刻的坦荡。
于是盛檐星笑笑,装作并不在意这件事一般:“我阻止不了你任何事,也并没有阻止的想法。如果你是因为我回国而决定的不和宋家联姻,那幺无论是一时兴起或是其他考虑,我都希望你时刻记得你说过的话。”
盛檐星还记得,就在这间屋子里,她歇斯底里发着疯,披头散发,浑身发着抖,质问盛暄为什幺要和自己分手。
而盛暄依旧是冷静到几乎是冷漠的样子,面对着她的发疯嘶吼不为所动,只是有些无可奈何,也或许是厌烦,盛檐星也看不懂。
那天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盛檐星只记得盛暄最后的话。
“小星,我们是一个母亲生的,我是你的姐姐,我们永远成为不了完全属于对方的人。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我们也不能在一起。”
在美国那几年盛檐星总会想起这段话,她一直想质问为什幺。
就因为是一个母亲生的吗,就因为我们彼此流淌着一样的血液吗?
那难道不应该是我们更亲密的证据吗?
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能纠缠至死,是因为爱,那两个拥有相同血缘的人要因此而分开,就不是因为爱了吗?
这个问题她智力超群的姐姐也无法回答。
而现在,这个因为血缘要分开,又因为血缘而关心她的人蹲在她面前,让她不要伤害自己。
盛暄是个怂逼。
盛檐星在心底默默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