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岁生日这天,邵宴收到了曾经的养女,邵坤玉的婚礼请柬。
她丈夫和他同岁,同样家族企业,势力庞大。
据说对她很忠诚。
用邵坤玉从前的话讲,比他干净,也比他讲究爱情。
邵宴平静地将请柬送进了碎纸机,并拒绝出席。
他寒着脸,仔细地嘱咐秘书:“以后再送来,你知道处理办法。我不会同意,除非那小鬼亲自来。”
秘书有些为难地看着他。
父女失和,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事。十年前,邵宴亲自宣布和邵坤玉断绝关系,此后两人再无来往。
“亲自来”,怎幺会?
这天晚上十一点半,邵宴如愿接到了坤玉的电话。
“在工作?”老男人一反白日的冷漠神态,温和地同她寒暄着。
“不,”邵坤玉答得很快:“刚做完,他去洗澡了。我跟您打个电话,用不了多少时间。”
邵宴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想到那个场景,他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桌面,片刻后,重新调整自己的声音。
“和自己未婚妻的养父年纪相同,确实需要避嫌…”
他耐心地铺垫女儿感情不合的证据。
邵坤玉打断他,低声解释道:“不是。他知道我们曾经的事,我怕……他听见了,会不开心。您知道,年纪大一点,会比较容易多想。”
手机那头安静无比,没有一丝声音,简直像是挂断了。
邵坤玉拿远,点了点手机屏幕,看通话还在继续,便继续贴到耳边,道:“喂?”
“那我呢,孩子,我也正在容易多想的年纪。”邵宴心平气和地同她讲话。
邵坤玉真怕这一刻,心里再有从前那种酸涩的痛楚情绪不受控制地升起来,所幸并未。
她看向卫生间的方向。水声隐隐传出,那个人的存在让她感到无比安全。
邵坤玉开门见山地问,懒得搭邵宴的话:“我结婚,您确定不来幺?”
那头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还有些阴郁:“你是谁养大的?见鬼,如今一声爸爸也不叫…”
“邵宴!”邵坤玉有点恼,压着嗓子,悄声警告他。
“除非你亲自来见我。”他道。
“婚礼那天也能见。”邵坤玉有点不耐烦。
“我说的是,你亲自来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邵宴的语气稍微软化了一些。
坤玉深呼吸,像在保证什幺似的,快速跟他说:
“我不会回去了,老登!你忘了当年是您亲口说,敢再回来就打死我。说实话自从您公开宣布我们不再是父女后,我就没什幺必要,还在这种场合邀请你来。”
“你也知道我们已经不再是父女?”邵宴轻声道:“邵坤玉……”
邵坤玉笑了一下,声音很柔软,也很真心:“不会,您比不了他。Daddy,讲真的…他比你干净太多了。”
她毫不留恋地按掉电话。
四周只剩下来自浴室的微弱水声。坤玉垂下头,靠在桌边观察自己腿上的痕迹。
膝盖前夜跪久了,有一点红,大腿上是微微肿起来的指印。
男人的精液气味都差不多,饮食、作息习惯相似,就更像。
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十七岁的一个晚上。
那天邵宴的床伴兼女友似乎闹脾气,他大晚上整理衣服,准备出门。
邵坤玉知道,他这一出去,再回来肯定是第二天事后。
然后,老男人就会像从前每次,饱腹的狮子似的靠在沙发上,包容她的大吵大闹,最后耐心地抚着她的头发问一句:“好姑娘,到底想要做什幺?”
“您能不能不要再……”她曾经艰难地措辞,乞求他:“别再睡女人,不可以吗?”
邵宴有点无奈地看着她,轻微的尴尬,又尽量表现得诚恳:
“坤玉,我四十二了,能体面地开始并结束一段长期关系,已经很不错。或者你要我这个年纪的人一直独身?”
从父亲的职责来说,他做得已经足够称职。
但是。但是。
邵坤玉跟他闹过很多次,最初还想把他洗干净,用自己。
然而最绝望的事是被迫一步一步看他越来越脏,直到自己也开始无法接受。
所以那晚见他要走,她干脆什幺也不做,下楼缩在堂厅的沙发上,半梦半醒睡着。
没想到,邵宴明明出去了,不知道为什幺,下半夜到来前,又突然回来。
男人平静地站在沙发前,垂眼望着她,道:“我回来了,怎幺,不高兴?”
想到这里,浴室水声渐渐停了。
邵坤玉有些恍惚地擡头,即将做她丈夫的男人腰上系着浴巾,来到她身边,轻轻揉她的头发,把她抱进怀里。
“怎幺了,不高兴?”
他温声问,不着痕迹地把手机从坤玉手里抽出来,调整到静音,放在身后小几上的杂志下面,确保如果对方回电,他们通讯的设备不会被坤玉立刻找到。
“没…没什幺。”邵坤玉回神,抱紧他:“就是觉得……呼…好爱你。”
她张口,温顺地由着男人探入,手指轻轻抚摸对方微湿的发尾。
黑发,掺几点白,混成沉稳的灰。
邵宴如今的头发大概也是这样。
还好,还好,世界上不是只有邵宴一个能讨她爱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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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宴小发雷霆
坤玉小发雷霆
坤玉老公小发雷霆
是个be小短篇,男女主是邵宴邵坤玉父女俩ଘ(⸝⸝ᴗ͈ ̫ ᴗ͈⸝⸝)**
其实还没想好怎幺写,先码了一章(握拳)
后面可能再改改,具体开始更应该是在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