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好像还没回来,家里黑漆漆的。
池最换了鞋,把打包的菜装进冰箱,贴上自己的名字。
她很迅速地换了衣服,去浴室卸妆、洗漱,再把贴身的几件扔进洗衣机。做完护肤,衣服洗好,她取出来晾上,然后反锁房间的门,倒进小床。
这个出租屋有三个房间,住了三个女生。
池最和合租的室友都不熟,只知道名字、哪里人,其余一概不知。
这是她临时安置自己的地方,过不了多久就会搬走,所以也没有和她们搞好关系的打算。
好在她们都爱干净,水池里很少见到隔夜的碗筷,也不养宠物,更从未带陌生男人回来,住起来倒是省心。
白天做了不少事情,池最没看时间,碰到枕头就困得睁不开眼,没过多久失去意识。
春梦提前拜访过,夜里变得很老实,一夜安稳。
闹钟准时吵醒了她。
池最坐起来,揉揉眼睛。经过一夜睡眠,她仿佛充满了电,不是以前那种困倦的疲惫,反而精神抖擞。
又升温了。
经过观察,池最发现薄氏的员工上班不用穿着非常正式,那套西装其实有点overdress。她边刷牙边看天气,从衣柜里拽出今天要穿的衣服和搭配的首饰。
池最翻了翻首饰盒,戴上一条细锁骨链。
现在池最拿得出手的东西,都还是当年薄望津送的。
他眼光很好,都是不会过时的款式,小女孩戴着乏味,职场里恰到好处。不过于出挑,又不显得掉价。
把常用的东西换到今天背的包里,池最锁好房间,出门挤地铁。
等电梯的途中正好遇到Sarah。
“早啊Zoe。”她向池最打招呼。
池最刚刷完卡,听到声音,目光绕过好几个同事,终于看到她:“早。”
电梯正好抵达,两人被后续涌入的人群挤到角落。
“我喜欢你今天的穿搭。”Sarah对池最挤挤眼睛,“很适合你,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昨天的有点太老成。”
“昨天刚入职,怕不正式。”池最不好意思地说。
面试那天,池最只见到了几个HR,全都西装革履,她便以为整个公司都是这种着装要求,生怕不正式,特意去买的西服套装。
等报道就发现不对劲了,原来他们平时都不这幺穿。
“昨天加班到很晚?”
“还好。”
“打专车了吗?”Sarah又提醒,“记得去系统里申请报销。”
池最有点难以回答这个问题:“打了……”
薄望津专享,也算专车吧。
Sarah的目光又落到她的包。
顶奢品牌的入门级基础款,虽然比真正的热门款差一些,但也是很多人的好几个月工资。
“Zoe原来还是个小富婆。”
和薄望津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池最不认识几个牌子,最多听说过名字,连商标都对不上号。
只是偶尔他拿张图片问她喜不喜欢,池最说喜欢,隔日购物袋就出现在茶几。
后来考上大学,池最听同学说得多了,才慢慢认识。
她赶紧摇头,低声说:“高仿的。”
Sarah惊讶又认真地打量那个包。
“那……仿得很真啊。”
“可惜后来他们不做了。”池最故作遗憾,“我以前在他们那买了很多只呢。”
薄氏档口,物美价廉。
Sarah还安慰地拍了拍她。
电梯人多,每层都要停一次。她们聊了半天,沉默片刻,还在25层。
Sarah是个话唠,受不了这种氛围,又主动说:“你身材真好。”
前凸后翘,玲珑有致,长得也漂亮。
她报道那天,如果不说是新助理,Sarah还以为薄氏请了个明星代言人做宣传。
池最以为她指的仅仅是胸部,说:“其实也不方便的,我反而羡慕你,很匀称。”
每次买衣服,池最的上衣都要比裤子大一号。肩膀合适的衣服被胸撑起来,全都短成露脐装。
她还不能穿太宽松的款式,会壮得像熊,可是紧身的款式,又总被人戴有色眼镜,好像她别有所图。
Sarah笑开了花:“怎幺感觉你在凡尔赛。”
不过池最知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身材,她不会被春色选中做服务员,更不会遇到薄望津。
所以凡事有利有弊。
其他员工在30层之前就都下去了,Sarah向池最道别,她一个人坐到33层。
薄望津还没来。
老板总是会比员工们晚到一些,她敞开办公室的门,方便随时听到外面的响动,准备工作。
没过多久,薄望津就到了。
她听见指纹识别通过。
池最出门:“薄总早。”
薄望津刚刚坐下,擡头看到池最,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淡粉色的吊带和瘦到形状分明的锁骨,肩膀在细软的罩衫中若隐若现。
站在那里,像株郁金香。
薄望津多看了几眼,眼神挪开,又挪回来,眉头轻皱。
“不得体吗?”池最以为他对她的衣服有意见。
虽然是吊带,但是这件领子很高,只漏了肩膀而已。如果要说显得胸部太丰满的话,那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没有。”薄望津说,视线从她的项链移走。
池最松了口气。
“薄总早上吃过药了吗?”池最又问,“昨晚忘记提醒您,不好意思。”
“早上没吃,昨晚的吃过了。”薄望津回答。
“我去给您拿。”
池最转身去茶水间倒杯温水,再从办公室拿到药瓶,放到薄望津手边。
他却没有立即服下:“我还没吃早饭。”
有些药伤胃,只能在餐后服用。
池最反应过来,连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那我现在去买份早餐?”
助理还要负责总裁的一日三餐吗?
池最在心里怀疑。
Andrew没跟她说过。
薄望津倒没有刁难她,只是颔首:“快去快回。”
“好的。”
池最拿着手机赶紧下楼。
幸好公司附近就是高级商场,池最按照记忆,买了点符合薄望津口味的东西,前后花了大概二十分钟。
她气喘吁吁地提着早餐,站在电梯里。
正好遇到汇报工作的Andrew进来。
看着她衣着光鲜表情狼狈,Andrew有些惊讶:“Zoe,你这是干什幺去了?”
“给薄总买早饭。”她回答。
Andrew觉得奇怪:“怎幺会?他不是从来不让人插手他的三餐吗,除了工作应酬。”
那她怎幺知道?
趁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池最问:“对了,你们平时是怎幺提醒薄总吃晚上的药的?我下班就回家了,总觉得那时候给他还有点早。”
“你住得远吗?”Andrew问。
“有点。”
他的表情有点难办。
“我们离薄总家比较近,以前都是先跟他回家处理完琐事,像把衣服送去干洗、约保洁、放快递……这些的,然后离开之前把药给他。”
如果池最这幺做,等她到家都要夜里十一二点。
池最叹气:“唉。”
Andrew安慰她:“这是客观原因嘛,薄总还是好说话的,你到时候和他商量一下怎幺办就好。”
“我试一试。”池最只能回答。
就怕他觉得麻烦,最后试用期都没过,就把她辞退了。
两人结伴抵达办公室。
Andrew汇报工作,池最拆开早餐盒,摆到薄望津面前。
“您慢用。”池最不想打扰他们,自觉地要出去。
薄望津却叫住她:“你吃了吗?”
池最奇怪地回头:“没有。”
“分你。”薄望津示意旁边的沙发,让她去那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