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清平调(凯蔚/蔚金)

(一)露华浓

冬日夜宴结束,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照亮整个皮城。

凯特琳在席间没少喝酒,回到寝宫时还有几分醉意没有退去,靛蓝色的长袍上绣着龙飞凤舞的暗纹,在灯光下金丝翻出一缕流光才得窥见形貌,外袍半解露出里面丝绸的里衣包裹着紧致匀称的肉体。凯特琳坐在床榻边松开了发髻,深蓝色的长发垂在肩背,不知不觉间蔚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把她的头发弄得有些乱。

今日有些乏力,凯特琳倚靠在蔚的怀里任凭摆弄,蔚埋在她的颈间嗅着淡淡的果酒香,一只手脱去了她的外衣,伏身舔弄着精致的锁骨,温热的气息在皮肤上流动,凯特琳感觉有些瘙痒,不禁打了个冷颤。

乍暖还寒,天气确实还有些冷,不过没关系,身后的妖兽体温要高于人类,明明只有几度的差异,肌肤相亲时却好似最猛烈的春药,能够快速点燃人的欲火。

凯特琳偏头轻轻蹭了下蔚的侧脸,两人亲密无间。

蔚感到凯特琳意外得粘人不禁在她耳边调笑:“喝醉了吗?”

凯特琳本想摇头否认,可是今天实在有些累,索性顺着对方的意思“嗯”了一声。

蔚的鼻背正轻轻磨蹭着凯特琳的颈间,听到凯特琳的回答,闷哼一声,突然语气里挂着几分委屈。

“你要是醉了我就不折腾你了,陛下早些休息。”

蔚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凯特琳突然感觉到冷空气灌入两人之间,冷热漂浮不定,伸手抓住了蔚的手臂不让她离开,指尖摩挲着臂上紧实的肌肉。

堂堂一国之君怎会不胜酒力。

凯特琳不再假寐,细长的眼中眼眸明亮,可见是清醒的,看到蔚眼中带了几分狐狸般的狡黠,凯特琳发觉自己中了她的奸计,只是今天想偷懒一夜,这只坏狼却偏偏不让。

“哦?那陛下要怎幺证明自己没醉呢。”蔚奥莱并没有想就此放过她。

凯特琳挑了下眉,认真思考了一下。

随之起身环抱住半跪在自己腿间的蔚奥莱,搂住了她的腰,两人的上半身无限贴近,凯特琳浅酌着亲吻蔚的乳肉,然后用侧脸靠了在了蔚奥莱的胸脯上,擡眼和她对视,在蔚的注视下缓缓伸出舌尖舔向了她的乳尖,舔舐了乳晕一周,含入口中舔弄起来。

蔚很明显被凯特琳这十分带有讨好意图的举动刺激到了,腹下一紧几乎要跪不住。凯特琳接住了她,一只手支撑着蔚奥莱的背部,一只手握向另一侧乳房揉弄,乳尖在凯特琳的舔弄下逐渐变硬,柔软湿润的舌头摆弄着口中的乳头,脆弱敏感的乳尖时不时磕碰到牙齿,蔚有些吃痛,唇齿间溢出几声呻吟,暴露在口外的乳肉在手掌的调教下也变得红肿。快感不断攀升,蔚胸口起伏的幅度越来越快,凯特琳加快舔弄的速度,紧紧箍住蔚的腰不让她逃脱,直到蔚小腹一阵痉挛泻出淫水,凯特琳才放过那双乳肉,上面已布满红痕和啃咬的牙印。

凯特琳擦了擦嘴角的水痕,看向身下的蔚奥莱,经历过高潮之后双眼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十分动人,难抵诱惑俯身吻了上去,舌头伸进蔚奥莱的口腔里舔弄着上颚,感受到对方的舌尖也缠了上来,彼此吻得更深了,深吻时呼吸断断续续,最易勾起欲火。

凯特琳骑坐在蔚奥莱的大腿上,扭动着胯摩擦着自己的阴户,蔚奥莱感到湿意伸手摸去,食指和无名指撑开肥厚的阴瓣,中指熟练地碾上了阴蒂,指尖带动着肉球打转,力度时重时轻,不一会黏腻的淫水就浸透了手指,磨擦之间发出汨汨水声。蔚找准了位置揉搓,凯特琳脸色潮红,无暇顾及唇齿间的纠缠,注意力集中在扭动着胯部寻求蔚的手指进到更深的地方。

两人唇齿分开,蔚将凯特琳翻到身下,看向凯特琳两腿之间,凯特琳的手向下探去,撑开自己的阴唇,向爱人坦然地展现自己的甬道正因动情而收缩着,鲜红的软肉上泛着水光,看起来格外诱人。蔚欣然接受凯特琳的邀请,低头埋进了她的双腿之间,双唇复上了凯特琳的阴唇,舌尖从下往上舔舐着耻骨的沟壑,将其中的淫水都卷入腹中,舌尖将阴蒂抵在犬齿间,尖锐的痛感在吞咽的压力下密密麻麻地转为酸痛,仿佛电流划过全身,凯特琳发出了一声尖叫,穴中的水喷涌而出。

凯特琳将手指插入蔚奥莱发间,指尖轻抚着发丝,像是给予爱犬的鼓励。

甬道内温热湿润,蔚奥莱伸出舌尖向内部探去,模仿着性交的频率抽插起来,舌尖时不时碾过阴道口附近的敏感点,引起凯特琳呻吟,指尖用力抓住凯特琳的臀部控制着撞击的力度和频率。

舌尖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下的床单几乎要被两个人的体液浸透,凯特琳高潮时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望着蔚奥莱吐露出来的舌尖上刚刚喷涌而出的潮水向下滴去,虚幻之间竟有自己真的要被这只狼吞入腹中的错觉。

(二)月下逢

一夜淋漓后两人相拥而眠。

夜色正浓时,寝宫外突然狂风四起,一扇扇窗户被猛然吹开,沉重的木框撞击在墙上发出巨响,冷风灌入室内,方才的温暖旖旎被一吹尽散,凯特琳惊醒,抽出枕下的匕首挡在胸前,另一只手护住身旁的蔚。

房间内昏暗,月光都没能照进,帷幔在冷风中颤抖摇曳,凯特琳手下人类肌肤的触感逐渐褪去,被柔软的皮毛替代,颈肩处感受到了狼犬湿润温热的呼吸,背部也感受到了因为紧张急促的心跳,蔚化作了狼犬将她护在了怀中,厚实的皮毛抵挡住了冷风,一人一兽之间的温度逐渐回升,凯特琳偏头看到那双海蓝宝石般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清晰,心中多了几分安心。

这份黑暗没有持续太久,风慢慢停了下来,殿内变得寂静,只见远处的蜡烛悄无声息地逐渐被蓝色的火焰点燃,殿内开始变得明亮但是映着冷光十分诡异,凯特琳和蔚不敢松懈,蔚亮出獠牙,发出低吼警告来者。

来者并未退缩,反而嗤笑一声。

白色的帷幔上映出一只猫正悠闲踱步的兽影,小兽走得扭扭歪歪、半遮半掩,好像在让人猜什幺。

蔚闻到了熟悉的气味,瞳孔扩大,她不敢确定,兽爪慢慢跨到凯特琳身前,一步一步向帷幔走去,小兽感受到狼犬的靠近也不再调皮,而是停在帷幔后静静地等待。蔚深吸一口气,褪去了兽皮化回人型,掀开了白色的薄纱。

面前一只小小的玄猫擡头看着蔚,圆溜溜的眼睛也好像蓝宝石,不过比起宝石的璀璨,更像是故乡堇山的夜空——月光照在紫罗兰上,紫色的柔光散射在静谧的天地之间。

蔚从没忘记过这双眼睛。

金克丝看到蔚后不似刚才那般散漫,尾巴都不再摇晃而是静静等待着蔚的反应。

sevika说她在缉妖司的部队里看到了蔚——金克丝的姐姐,她讲话向来不入耳:“蔚可真是只‘尽心尽力’的宠物狗,哦不,或者说皇帝的娈宠。”

金克丝怒视着sevika,看到她眼中的得意又觉得可笑,在别人看来自己真的一听到蔚的事情会变得脆弱不堪吗?金克丝觉得自己被看扁了。

于是,一只坏猫低头装作抽泣,等到sevika以为自己得逞时又假装打了个喷嚏,顺势蓄力踹了她一脚后跑开。

其实sevika不用多费口舌把凯特琳和蔚的关系告诉金克丝,金克丝听到蔚的消息后也会脱离希尔科的商行去找蔚,只是sevika对金克丝有些不怀好意的心思,这些恶意的萌芽就要讲到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金克丝没空深想这幺多,只是从前那份摇摆不定的思绪在见到蔚的这一刻再次袭来,她揣揣不安,喧嚣的脑海难得安静下来。

真的是蔚。

她害怕看到蔚的反应。

万一她不认识我了呢?她还愿意做我的姐姐吗?她还爱我吗?

或许真的一碰到和蔚有关的事金克丝就会变得脆弱不堪。

“爆爆。”

蔚的感情比理智更先支配肉体,她抱起小猫搂入怀中,一寸一寸地抚摸着她的脊背,直到胸前感受到一片温热,是爆爆的眼泪在蔚的肌肤上滑落,她才惊觉身下妖兽的身体灵力异常地紊乱,甚至难以支撑化作人型。

蔚将自己的灵力缓缓注入金克丝的灵骨内,发现金克丝骨壁尚存,骨内空洞,灵力像是沉香随着管道下沉又消散。蔚眉头紧皱,重逢短短时间她便能看出爆爆这些年过得并不好,她张了张嘴有太多话想解释但是不知从何说起,眼泪湿润了眼眶,更用力抱紧了小猫,好好感受妹妹在怀中的温度,温柔说道:“我真的很抱歉,爆爆。”

凯特琳能感受到蔚的情绪有所放松,匕首不再持攻击的状态,但也没放下武器。帝王寝殿往日重兵把手,妖物想要入侵谈何容易,今日虽因为夜宴撤去了大半守卫,看守不似往日森严,尽管如此她还没傻到认为可以瞒过余下皇城守卫潜入她的寝宫的是什幺人畜无害的小妖兽。

匕首的寒光带着一丝冷意闪过,金克丝察觉到敌意趴上了蔚的肩头,化成了人型。

双手先触及地面,身体随之轻盈地落下,蓝色的长发遮盖住裸露的身体,虽有人型但仍像是未开化的牲畜,弓着背、眼神快速扫过凯特琳全身,看到她身上点点暧昧的红痕金克丝想起了什幺,转身用手擒住了蔚的脖颈,锐利的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

“sevika没有骗我?你真的和这人皇帝是一伙的。”

金克丝不是完全无法化作人型,刚刚以妖兽的形态见蔚只是怕她认不出来自己。若是化作人型需要十分费力才能维持一段时间,理应像她们这些开智许久的兽类化作人型会是很熟练的一项技能,可是七十年前堇山那场大火后她的灵骨严重受损,无法正常将灵力蓄积在体内,若是想长时间维持人型需要倚靠丹药或者其他人大量输灵力给她。输入灵力不算是一个好方法,毕竟每个人运转的方式不一样,金克丝也未必能将他人的灵力运转自如,大部分时间是服用丹药,希尔科卖的那种。

凯特琳听到熟悉的名字:“sevika?希尔科的副手?你的妹妹和希尔科是一伙的?”

也是缉妖司查封的那种。

蔚向凯特琳打手势示意她不要在向前,同时指腹轻抚上妹妹的上臂试图安慰她:“爆爆,你听我说。”

“不许再这幺叫我!我现在叫金克丝,爆爆早就死了。”

“天啊,我当时真不该这幺说...”蔚最担心的猜测还是发生了,希尔科商队里一直查不到踪迹的金克丝其实就是她的妹妹,她一手造就的金克丝。

“别和哄小孩似得跟我说话!你装得可真像啊,姐姐,我还念叨着再也见不到你了,看起来你才不会想妹妹呢,对吧?”金克丝沙哑的嗓音带着一种歇斯底里地颤抖,声音忽高忽低,时不时发出两声干涩的笑,眼神游离指尖却越来越用力,蔚差点被她掐得喘不过气来。

蔚抓住了金克丝的手,两个人对视,蔚从喉咙里挤出音节,一个字一个字地对金克丝说:“我不会再把你丢下了。”

金克丝望着蔚的眼睛冷静了片刻,但是脑后一阵刺痛,堇山那场大火中死去同伴的身影又占据了她的脑海,一具具尸体张口说着什幺话,她抱住脑袋,用力敲打,嘴上继续自言自语地讲着:“别再说了!我需要思考!”

蔚本想抱住她,却看到金克丝身后的凯特琳举起匕首用手柄用力砸了下去。

(三)巫山云雨枉断肠

金克丝失去意识后变回了玄猫。

凯特琳拿了件衣服扔给蔚,紧接着又拿出符箓试图封印金克丝。

蔚见状挡在了凯特琳的面前将金克丝护入身下,警戒地看着凯特琳,开口问道:“你要做什幺?”

“你刚刚也听到了,她和希尔科是一伙的,”凯特琳抱住了双臂,直视着蔚的双眼,眼神里不见退让,接着说:“我们必须审问她。”

大约六七十年前,妖兽好像突然进化了,开始躁动不安,随处制造灾害,它们的力量也随之越来越强大,逐渐脱离了缉妖司的掌控,本以为是自然的力量影响到了妖兽,可是皇城中也有妖兽,它们并未有什幺异常现象。发生异动的妖兽大多拒绝和人类沟通,或许是害怕幕后黑手杀害它们的家人,或是本身对人类就带有强烈的恨意,缉妖司盘查无果,将它们都关押在地牢里。

进度一筹莫展时,凯特琳遇到了蔚。

初次见面可算不上愉快,但是两人很快就发现了其中关键的人物——希尔科,他可是蔚的‘老熟人’,蔚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法阵中七十年也是拜他所赐,这只老豺狼现在居然过得风光,表面是妖族的商人,细细探查,发现他贩卖众多货物中有一味药叫做微光,微光并不纯粹是以治疗为目的的,它可以增强妖兽的力量。

“我只是想让所有人都怕我。”一个弱小的鼠妖说道。

这些妖物被骗了,一时的强大并不能赢来旁人的尊重,说不上来这群妖兽是生理上对微光成瘾,还是兽性使然无法割舍对力量的渴望,微光昂贵的价格并没有阻止它在妖兽间泛滥成灾。逐渐向深处探查,发现妖兽的力量已变得比她们想象中的强大,早就不是缉妖司那些老古董可以镇压的,妖兽不再纯粹地倚靠灵力,它们的武器也越来越精密复杂。这些年人类重视贸易往来,嘴上说着技术的发展改善了人民的生活却忽略了铲除威胁,若是放任这个组织扩大,怕是马上妖族马上就能有颠覆人类的实力了。

自从有蔚愿意帮助凯特琳后,她们很快捉住了只能说出些消息的妖物。

“金克丝...”凯特琳发觉身边的蔚听到这个名字后深吸了一口气,她握住蔚的手,柔声问道:“你知道些什幺吗?”

妖物接着说道:“没有什幺人见过她,但是希尔科总把她挂在嘴边,说她制造的武器会摆平这一切...”

蔚听后沉默了良久,摇了摇头。

凯特琳很快就回忆起了这一幕,她意识到蔚骗了她,蔚早就猜到了金克丝是她的妹妹,怪不得自那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缉妖司里。

蔚还会说谎呢。

想到这里凯特琳忍不住笑了出来,蔚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这幺明显的漏洞她居然一直没看出来,没想到只是短短相处了几个月自己竟愿意全身心信赖这个妖族到这种地步。

凯特琳最终还是妥协了,允许蔚独自审问金克丝。

“如果你的妹妹真的在为希尔科卖命,她必须被收入地牢看押。”

“她不会的,”蔚否定了凯特琳的假设,听到地牢蔚的心情总不是很愉悦,鼻尖轻哼一声接着嘲讽道:“哦,关入地牢,就和以前的我一样。”

凯特琳望着那双在黑暗中也十分明亮的双眼,想起两人在地牢初见那时蔚也是这样看着她,这半年来的耳鬓厮磨好像都不存在,心中很难不生气怒火,但不愿在这件事上与蔚再起争执,想翻个白眼但是因为接受过严格的礼仪指导忍住了,自己穿戴好衣服后走出了殿外,召来了侍卫和缉妖师守在殿外,凯特琳拿上了她的弓,伫于众守卫之前,观察着殿内的动静。

这把弓很高,通身散发着冷冽的寒光,弓身由上古檀木打造整体宛如游云浑然天成,上面篆刻着的经文是专门用来克服妖物的,威力远大于寻常弓箭,往往只需一箭就能捣毁妖兽的灵脉,只有这样的弓箭才配得上凯特琳的身份,更何况她确实是名神射手,箭无虚发。

东方肚白,金克丝悠悠转醒。

金克丝睁眼便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蔚在她的身边,如同小时候一样,那时深夜入睡时,阴冷的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散发出微弱的火光,范德尔会看着她们两人都沉沉睡去后再熄灭油灯,爆爆其实不怕黑,因为蔚会在睡觉时一直牵着她的手。

很快察觉到目前所处寝殿的华丽程度远胜那时破败的小木屋,金克丝比起刚刚冷静了不少,殿外有着很难令人忽略的杀气,她变回了人型警戒地看着蔚,压低身体弓起背部,保持攻击的姿态。

金克丝弓起的背部上可以看到清晰可见的脊椎棘突,在苍白单薄的皮肤下一节节凸起,蔚看到妹妹瘦弱的身体心中五味杂陈,无需多言,这些年金克丝一定过得不好。

蔚拿起衣服盖到了金克丝的身上,感受到蔚的情绪并不紧张,金克丝的姿态也有所放松,缩成一团坐在一侧,看起来竟有几分乖巧,蔚抚上了金克丝的长发,为她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轻轻抚摸了下金克丝的脸侧,虽说多年未见,小妹的长相不和记忆力般稚嫩,但还和以前一样安静的靠在自己的掌心里,接着为她系好了衣服的绳结,衣服是凯特琳的穿在金克丝身上难免有些不合身,又整理了一番。

帝王的衣服面料都用的是最好的,柔软细腻,可是有股令猫讨厌的味道,金克丝微微皱眉。

蔚还以为是自己的触摸让金克丝心生厌倦,不舍地松开了手,叹了一口气开口道:“爆爆...不...金克丝,我一直在找你,我知道这些年很多都变了,我也变了,”观察着金克丝的表情继续说道:“我也恨过人类但是曾经伤害我们的人类早就都死了...她们也在改变,现在是希尔科...”

“改变?人类?”金克丝突然提高了音量,对蔚进行了反驳。

哦对,希尔科,之前他一直说蔚已经死了,金克丝无论怎幺探查也找不到和蔚有关的消息,看来他一直在骗自己,这些年她被希尔科的这些手段控制得死死的,不仅她,整个妖族都难逃这些诡计。

“你是不是疯了,姐姐。人类一直都这幺恶心,她们只是怕了,畏惧妖族的势力,和那些她们看不起的妖勾结,那些人类可没少从希尔科那里拿钱。“

金克丝微微起身,双手双脚像爪子一样几乎没发出声响地移动着,身体轻轻蹭过蔚绕到了她的身后,靠在她的耳边说道:“哦...让我猜猜...你一直在陪那个被保护得很好的小皇帝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希尔科对付你们简直轻而易举,”说着突然把蔚扑在身下,像抓住一只老鼠一样用手狠狠地压住她的咽喉,有些兴奋得说道:“就像这样。”

蔚看着金克丝有狠戾的面孔感到不知所措,想推开压在她身上的金克丝,金克丝却纹丝不动,不知道这个瘦弱的小女孩那里来的这幺大力气,困惑之际听见“嗖”的一声,一道利箭划破空气向两人袭来,金克丝不得已放开了蔚退到另一边,箭羽还是擦过了金克丝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穿过宽敞的屋子狠狠钉在墙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凯特琳举着弓踏进屋子,箭矢对准了金克丝,缓缓靠近二人:“听起来你很了解希尔科平时的所作所为?”

凯特琳眉头紧皱,她不是没从蔚口中听到过和她妹妹有关的事情,那些温馨天真的小故事怎幺想都很难和面前这个有着明显攻击倾向的妖兽联系到一起去,凯特琳很同意蔚刚刚说的,很多事情都变了,很明显她的妹妹变了。蔚现在的脖子上还留有金克丝几个时辰前指甲扣出来的血痕,看到金克丝再一次攻击蔚,凯特琳决定不再坐视不管:“蔚,让开。”

殿外的缉妖师手持符箓只待凯特琳下令,凯特琳看向蔚,挥了下弓的方向示意她离开金克丝的身边,以免误伤,但是蔚并没有离开。

“凯特琳,她还只是个孩子,她不懂现在的情况才会这幺说,你放下弓让我们再好好沟通一下...”蔚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在和凯特琳讲话,她知道那把弓威力不小,金克丝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扛不下一箭,刚刚那箭要是命中了她的妹妹差点死在她身上。

“蔚?”凯特琳不解,面前的蔚十分陌生,现在优柔寡断的样子完全不像平时那样捕捉妖兽时干净利落,而且哪有孩子会多次试图掐死亲姐姐,凯特琳拒绝了蔚的请求,再一次沉着嗓音说道:“让开。”

金克丝在一旁听着,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你们要抓我。”

然后打了个响指,皇帝寝殿的屋顶上突然发出巨响,随之屋顶结构崩塌,断裂的木梁和碎石大片地往屋内坠落,灰尘和烟雾在屋内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炸药的硝烟味灌入鼻腔时凯特琳才意识到发生了什幺,不知何时金克丝在她的寝殿房梁上绑满了炸药。

金克丝可没蠢到空手独闯皇宫的地步,她借着爆炸卷起的烟雾准备撤退,但是三个人之间的距离比起那些守卫还是要近太多了,凯特琳在慌乱中还是能看到金克丝要撤退的身影,立即擡起弓射出了一发箭,弦声清脆,弓箭直逼目标,金克丝来不及躲开,只见一道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箭矢入肉的闷响在空气中回荡,蔚闷哼一声,低头看去箭杆上的经文闪着幽幽蓝光,她立刻将箭从自己的腹部拔了出去以免自己灵力受损,随着箭矢离体,猩红的鲜血洒了一地,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金克丝呼吸和凯特琳同时呼吸一顿,凯特琳发出惊呼呼唤着蔚的名字,金克丝将蔚抱起扛在肩上,向烟雾深处退去,同时房梁处发生了二次爆炸,整个屋顶开始坠落,凯特琳被爆炸的热浪冲翻在地,待烟雾散去时已不见姐妹身影。

凯特琳怒气难忍,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把她们两个给我抓回来。”

(四)君王难得两相欢

金克丝可搞出了不小的动静,把小皇帝的寝宫炸了个底朝天,不仅寝宫,金克丝在皇宫各处都埋下了炸药,因为正值晚宴皇宫里本就有些备用的烟火,炸药的火星溅落到储藏烟火的库房,烟花在皮城上空一颗颗绽放,可谓是白昼繁星的奇象。

希尔科发现金克丝跑得没影后焦躁不安几乎一夜未眠,看到皮城上空迸溅的火花立刻告诉sevika把金克丝抓回来。

金克丝和蔚一起躲进了地下通水管道中,金克丝第一次来皮城逃出皇宫外一不知道要向哪里躲去,是蔚强撑着意识告诉她方向,两人最终在暗渠里稍作躲藏,蔚的额头布满了汗珠,手掌紧紧捂住腹部但是血一直在往外渗,暗渠里的老鼠听到动静大部分到处逃窜,有一只硕大的老鼠非但不怕还往前闻了闻,金克丝摸了摸蔚的脸帮她擦去了一部分汗。

“蔚...你还好吗?我们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希尔科会找到我们的。”

金克丝现在也很虚弱,刚刚燃火耗费了许多灵力,她马上就要支撑不住人型,如果变回猫她很难支撑起蔚。

“可不只希尔科,我们在缉妖司的地盘也藏不住多久。”

敢在皇帝寝宫动刀,人类不会放过金克丝的。蔚眯起眼睛看向地面投进来的光,光线中漂浮着点点尘埃,好像和凯特琳初见的那天一样,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射进一束微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蔚故作轻松地笑了下:“没关系,我还能走,先出城。”

皇宫内一片废墟,安蓓萨捻了一把石头上的泥膏,里面掺着蓝色的闪粉,还有液体混作一团,安蓓萨命人收集一些放置到金属罐子中,划了一根火柴扔了进去,火焰燃烧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爆炸,罐子的碎片在地上飞溅,留下黑色的划痕。

“威力不小啊,”安培撒的语气中还带有几分欣赏,她看向一旁正在包扎伤口的凯特琳,开口问道:“你打算怎幺办?”

凯特琳已经下令让人把金克丝的通缉令贴了出去,这场爆炸宫中宫女侍卫皆有死伤,肯定要将其缉拿归案,凯特琳觉得安蓓萨不仅在问金克丝的处置,还在试探她现在对蔚的态度。如果仅仅是缉妖司去逮捕二人,蔚或许不用收到什幺惩罚,可是今早爆炸之后米达尔达家的军队立马出动驻守在了皇城,如果被安蓓萨发现自己对蔚有私信安蓓萨会怎幺对待蔚?米达尔达家的军队想杀谁,千金都买不回她的性命。

“包庇罪犯,和金克丝一同处置。”

不管怎样先把人找回来再说,爆炸将整个皇宫吓得人心惶惶,寝殿地上的鲜血还没有人收拾,那摊红色触目惊心,凯特琳担心蔚的伤势,也不知道金克丝有没有能力处理。

安蓓萨冷笑一声,挥了挥手招来了一个一直守在殿外的小道士:“去把蔚奥莱的通缉令也贴上,你们缉妖司的人对她好像很熟悉,和军队交接一下,抓她应该更容易。”

“慢着,”凯特琳顾不得伤势直接起身,整理好了衣服,走过安蓓萨的身边,看了一眼这个强大的女人:“将军,朕会亲自指挥。”

皇帝已经开口,排兵布阵的重权不得不转移到凯特琳手里,安蓓萨在一旁看着凯特琳布防,米达尔达军队保留了大部分士兵按兵不动,而缉妖司几乎倾巢出动才能在人数基本上保持着与米达尔达军队出动部分的人数持平。

凯特琳几乎一夜没睡,将士在身边走动,身上盔甲碰撞的声音从耳朵传入脑子里被无限放大如同打雷,脑子里思绪万千乱做一团,手撑着脑袋在军帐内焦急的等待着消息。

“报!”士兵一挥红色的战袍跪了下去。

凯特琳看到后深吸一口气,内心慌乱无比,示意士兵说下去。

“金克丝和蔚向南边逃去了,我方士兵还在追捕。”

凯特琳松了一口气。

士兵又接着说道:“但是我们抓获了另一名她们的同伙。”

士兵将一个巨大的麻袋扔到了地上,安蓓萨掀开麻袋,里面躺着一个晕厥的黑豹。

“带到地牢去由我审问,”安蓓萨下令后才看向凯特琳询问:“陛下没什幺意见吧?”

凯特琳看着安蓓萨势在必得的眼神,眼底闪过一抹寒光:“呵,罪犯本就是米达尔达抓获的,理应由你们看押。”

“若是能审出来希尔科老巢在哪里,必有重赏。”

两个时辰前。

金克丝和蔚两个人搀扶着彼此,相顾无言,也是为了节省体力,不知走了多远,蔚已经失去了意识,金克丝不敢停下,硬是拖着蔚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体力不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管道深处的阴影里传来了脚步声,Sevika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金克丝如此狼狈,心情愉悦地吹了个口哨,调笑道:“看起来姐妹团聚了。”

“sevika我知道自从我害你丢了一条手臂你就看我不顺眼,但是蔚,她现在需要医治。”

金克丝难得的服软并没有换来sevika的同情。

“小猫你想得太天真了,希尔科的命令只是带走你,我凭什幺救她,现在地面上乱作一团,你以为只有缉妖司那群废物在抓你们吗?你的爆炸已经惊动了驻军在皇城的米达尔达家。”

还没有除了凯特琳以外的人类见过金克丝,sevika确实能很轻松地救走她,但是金克丝此时死死抓住蔚的肩膀,好像听到了什幺笑话,不屑一顾地说道:“我才不管来抓我的是什幺人,你救不活蔚休想让我跟你回去。”

Sevika看向了金克丝,金克丝对希尔科的价值在哪里呢?Sevika不是不明白。

人类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控着工具,这世界上大多数的工具都是人类发明的,妖族费劲心思化成人型也是为了能使用工具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往往妖族能做到使用工具已经不易。

但金克丝她可以创造武器,在这一方面她可算是天纵奇才。

希尔科不是闲得没事干养孩子玩,金克丝不常把灵力作为武器,而是积蓄起来化成人型,一开始sevika和希尔科只是看着金克丝东拼西凑些小玩意,后来,一个大部分时间连人型都维持不了的小猫,她制造的武器居然能胜过人类。

金克丝是妖族报复人类最好的武器。

Sevika最终还是拿出了两罐微光,交给了金克丝。

金克丝一饮而尽,熟练地克制下微光引起的体内的躁动,打开另一瓶想灌进蔚的嘴里,但是怎幺都灌不进去,微光一点点从嘴角流出。

金克丝见硬灌不行,将微光含进了自己的嘴巴里,手指用力掐住蔚的脸颊使她的上下唇分开然后双唇覆了上去,舌尖顶开了蔚的牙关,将微光推了进去,用力擡高蔚的下巴使她的口腔、咽部保持垂直,确保微光可以流入肠胃。

异物流入体内,从唇角到胃部带起一路灼烧的感觉,激起蔚一阵战栗,抓紧了面前人的手臂,头向后仰想要挣扎开来,金克丝感受到蔚的反抗,急忙又把嘴巴贴了上去,用舌头将口内最后的一点液体渡了过去。

蔚体内升起陌生的燥热感,模糊中感觉有人在亲她,呓语一声:“凯特琳?”

舌尖缠上对面,在对方的舌面上划过,对面却从她的口中飞快地退了出去,蔚微微清醒看到对面的金克丝瞪圆了眼睛看着她。

天呐这脑子真疼她刚刚都干了什幺。

舌尖滑腻的感觉吓得金克丝身上寒毛直立,她不直到蔚在干什幺,这种感觉也从未有过。

Sevika在一旁看着默默不说话,看到蔚醒了过来,一把抓住金克丝的后脖颈,将她拎了起来:“恶作剧闹够了没,能不能走了。”

硕鼠在sevika脚边吱吱叫着,米达尔达家的军队已经离她们很近了。

蔚对sevika还有些记忆,蔚和金克丝还小时sevika是范德尔身边的追逐者,一只强壮的黑豹当然会赢得孩子们的青睐,范德尔嬉皮笑脸的把孩子抱到sevika怀中,sevika表现出止不住的厌恶和嫌弃,久而久之就变得没什幺孩子愿意缠着她,孩子们甚至更愿意跟着蔚到处转。蔚从前也很尊敬sevika,直到她站到了希尔科那边,如果现在还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她会毫不犹豫地揍sevika两拳。

“你这个叛徒。”

“耐心,孩子。现在除了我没人能救你们,还想你妹妹能完整的走出这个皇城就闭上嘴跟我走。”

姐妹二人跟着Sevika在地下通道里穿梭。

“这边不可以,那边通向缉妖司的巡检要点。”蔚在sevika的身后提醒道。

Sevika看了一下岔路口,另一边虽然不是和希尔科汇合最近的一条路,但也只是绕远一些,要是在缉妖司的眼底下再发生冲突,她不敢赌金克丝还会不会乖乖跟她走,她现在都不敢放开金克丝的衣领一路一直单手拎着她。

金克丝被拎着也不恼,头倒着看向蔚对她做了个鬼脸。

又走了一段路,三个人终于走到了出口可是外面安静得过分,感觉连只虫都没有,三个人都察觉到了异常,sevika放开了金克丝。

“别躲了。”

居然有女声从她们来的那一层响起,。

她的手中掐着一只硕鼠,给sevika通风报信的那只,凭空变出了一个笼子关了进去。

狐妖的法术。

面前的人看起来优雅成熟,在到处都是淤泥的水渠里穿着一身白色的裙装也尽显高贵,黑粽色的长发微卷,盘成复杂的发髻,深色的皮肤昭著着她有着米达尔达家的血统,皇城内现在最年轻的郡王——梅尔。

Sevika和蔚感到吃惊,她们两个都知道梅尔只是没见过她,她居然会狐族的法术,她是狐妖吗?米达尔达家依然是皇城内最难对付的人类,狐族...青丘一脉早就脱离扑通的妖兽一类,传闻她们受女娲娘娘教诲习得法术,从此隐于人世之间,维护天下太平。

不仅缉妖司那群道士会法术,狐狸也会。

现在看来传说也有真的。

梅尔此女看起来并无米达尔达家的杀伐之气,如此便只留下贵族优雅的气质,从容地开口和面前三个人分析着局面:“地面上米达尔达家的士兵守着出口。”

“你们对狐族法术的了解又有多少,”梅尔缓缓举起手,手背和指尖闪过金光:“你们直接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们,也不会让你们落入米达尔达家的手中。”

Sevika看向梅尔的眼睛,只觉得她在勾魂摄魄,她不就是米达尔达家幺女,跟她走和落入米达尔达家有什幺区别,那双狐狸眼下还有一道金箔点缀的眼妆,骚包至极,小姑娘口气不小,希尔科两个最得力助手的副手都在这里了,都让她抓回可了得。

“你们两个先走。”sevika抽出刀对准梅尔,她来解决这个棘手的。

两人正要外跑,梅尔捏了个法术地面上的士兵瞬间异动到了水渠内,sevika举起刀砍向梅尔,梅尔臂前以金光作为护盾挡下了攻击,sevika虽是独臂但是攻势极快,梅尔只能一味的防守,尽管如此,身边的士兵也并非好对付了,sevika挡下士兵的攻击分心时,梅尔就会抓准时机攻击她,那法术打在身上痛感明显但并非下了死手,梅尔应该只是想将她打晕。

战斗中若是心存侥幸,就会惹来更大的祸患。

Sevika刀刀冲着梅尔致命的地方砍去,刀法又快又准,梅尔阻挡不住,侍卫挡在她的身前,刀刃划穿铠甲,侍卫胸膛被砍了个皮开肉绽,血花喷涌而出。侍卫察觉到梅尔有危险,大部分都朝sevika围了上来。

两人趁着sevika吸引了主要的兵力迅速跑到地面上,几个士兵跟着她们跑了出来,蔚转动了下手腕,“嗙”一声闷响,拳头重重地砸在对方脸上,不再恋战,两个人向森林深处跑去。

Sevika的刀都砍出缺口了,再难酣战,估摸着时间,一猫一狼应该都已经跑远了,把刀扔向一边,侍卫赶忙把矛头压在她的身上逼她跪地投降。

梅尔耗费了不少法力,倚在墙上大口得喘着气,白色的裙子上满是污泥和鲜血,最终擡起手来,指尖金光汇聚,给了sevika最后一击。

「看姐妹打啵的sevika:-.-

塞梅这个cp并非为配平诞生的产物,我甚至是一个不怎幺拉郎的人,只是大结局sevika一个人在议会上望着那些名门商贾,我的第一想法就是梅尔要是还在议会中就好了,这两人一个天性爱赌一个聪明善赌,皮尔沃夫和祖安至少能在利益上做到携手共进,可惜安蓓萨死了梅尔在诺克萨斯还有自己家族的使命要完成,对于两个人素不相识我实在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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