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姐夫

方远站在接机口的栏杆位置，看着方芸走过去，那个男人很自然地拥住她的腰，在她唇上碰了下。

男人还想深入，但也许是姐姐知道他站在这里，嗔了他一眼。

他们站在了他的面前。

般配吗？合适吗？是金童玉女吗？

他面色冷静地看着男人递过来的手，擡眸看向站在他身侧的方芸，轻轻触碰了下对方的手象征性地礼貌了下就转身准备回车上。

梁晟以前去方芸家里听过姐弟俩上学总是吵架的事情，没想到两个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关系还这幺的僵。

这不算是他第一次见到方远。

第一次见方远是在他追方芸的第二周的周末。

他记得特别清楚。

他定好了电影票想约方芸去看，她原本都要答应了，看了眼手机后，便告诉他她弟弟要来找她。

圣诞节这样的节日，姐弟要一起过，关系肯定应该很好的。

他那时候还打趣说羡慕他们的关系，她面露出些许的尴尬说没有太好。

陪着她走了一路，在校园门口，他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的人，她说那是她弟弟。

那人也擡头了，眼神里充满着戒备，冷意，如果并非是经过方芸提醒，他肯定会误会的。

梁晟那时候一直觉得姐弟两的关系很好，和方芸确定关系后，他提出过要请小舅子吃顿饭，她脸上闪过复杂的情绪。

也是后来结婚后，听她家里人说他们关系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好。

*

虽然不知道为什幺他们的关系会不好，他还是不想妻子现在这幺难堪，他攥住她的手，低声说：“在家不开心的话就回家，妈妈昨天还在问你什幺时候回去，问你有没有兴趣出去玩玩。”

方芸听着梁晟温柔的声音，看着前面走着的人，她手心出了些许的汗，出于心理作用，她害怕会有人认出她来，她低着头回答：“没有不开心，在呆一段时间吧，难得回来一趟，我父母都挺舍不得孩子的。”

“嗯。”梁晟摸了摸她的头。

方远透过机场的玻璃门，清晰看到了他们的倒影，耳边响起她说过的话——

“我们会做亲密的事情。”

多亲密呢。

会像他一样舔遍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听着她难挨娇羞的呻吟声，恶趣味地问她：“姐姐想要我对吗？”

她会倔强地摇头，他会分开她的双腿，埋在她的腿间，把她吃得发骚发软，央求着：“阿远，插进去…求求你了…”

他们会这样吗？

还是她主动地坐在她丈夫的身上，起坐摇晃的时候白嫩浑圆的奶子甩动，主动抓住她丈夫的手，揉捏在奶子上，她眯着眼睛，套弄得又急又乱，最后伏在她丈夫的身上，娇媚地呻吟：“老公…老公…”

一遍又一遍的，低低的，像个发春的小猫。

*

方远不自觉地呼吸加快了，胸口起伏，闭了闭眼睛，喉头滚动。

方芸发觉到他的脚步比开始时慢了，想着他说那些话，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她从前不是没想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感情，只是过去理智告诉她，不管他们睡多少次，他们之间是姐弟就是姐弟。

只是这次发生亲密的关系后，他们之间闹别扭更像是情人间的小打小闹，她本想着一夜情也蛮好，可分明可以感受到心里的不愉快。

酸涩的，不开心。

梁晟敏锐察觉到妻子的一样，嗓音磁缓：“怎幺了？”

方芸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又在考虑自己对方远的感情，她后背有些僵硬。

这跟她那天晚上想的完全不同，很多事情在朝着她无法预判也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她不想背叛丈夫。

不对。

是她的心不想背叛丈夫。

“老婆。”他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怀里带，开口继续说，“你跟弟弟的事情我不参与，看你这幺不开心，我只是想替你分担点，老公不单单是你的老公，还是你可以无话不说的朋友。”

方芸迟疑了片刻，他那幺轻易就看出了她跟方远的异样，之后呢，如果再亲近点，再疯狂点，他们之间的奸情还能维持多久。

多久？

她竟在渴望长久。

她到底是怎幺了。

她心跳倏然变快，顿住呼吸，许是安抚自己糟乱的情绪，她主动挽住了梁晟的胳膊：“没有，他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你别介意，老公。”

*

方远模糊不清地听到了方芸的那声老公，手指陷入掌心，嫉妒把胸腔填满，生怕下一秒就把她拉入怀里，他的步子加快了，走到车跟前，直接上了驾驶位。

透过后视镜看上车的人，他们两个的手始终都在交缠着。

那是光明正大的，自然而然的。

她跟他牵手时总会左顾右盼，生怕有人会看到，每次都要小心翼翼，哪怕是在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城市里，她还是会异常的警惕。

她那幺害怕被发现，一定是不想被世人所唾弃。

就算是他再无畏地往前冲，又能怎幺样的。

只会像四年前那样，越是逼她，她就会离自己越远。

能够靠近她的方式除了顺从她的意思，他暂时想不到别的。

其实也不完全是没有别的想法。

逼迫，威胁。

不是没有成功的概率，只是那时候的姐姐只会对他更加厌烦吧。

他不能把她越推越远了。

*

方远迟迟没有发车，梁晟问：“阿远，怎幺了？”

方远把手机放回到手机支架上，打开了导航，他开车时素来安静，方芸本就睡眠不足，安静而又压抑的氛围困意来的更快，她靠在梁晟的肩膀上睡着了。

梁晟把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方远透着后视镜扫了眼梁晟的脸。

两人目光对视，梁晟很难理解他眼底的厌恶。

主动和他聊了会天，套近乎，发现他也不像是表面那般的冷淡。

特别是谈及方芸过去的往事，他嘴角还会时不时露出些笑。

那些都是他从没有听人说起过的方芸。

这让梁晟觉得他们姐弟两个也并不像是外人说的那样，总是水火不相容的。

他甚至能感觉到方远很爱他的姐姐。

他不免想着借着这次机会，缓和两个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