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的秋天,温笑察觉自己的病严重了一点,她开始无意识的伤害自己,等她回过神时,手腕上已经多了很多条密密麻麻的伤疤。
她苦笑一声,再次拨通了心理医生秋秋的电话,等待电话接通的空隙,她反复凝视上这把修眉刀刃上的血迹斑斑,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这把眉刀,这幺钝的刃,还要承受她反复伤害自己的任务。
说是心理医生,其实是当年在大学认识的心理学系的同学,毕业后在大专做学生们的辅导员,每天和孩子们斗智斗勇的半吊子心理医生。没办法,专业的总是太贵。
秋秋似乎是在午休时间,背景音有些嘈杂,闻言愣了片刻,倒是比她先叹气,“你说你无意识的?那可能是已经进入解离状态了。据我了解,这已经是一个很严重的阶段了,你要不去找个专业的大夫吧。”
温笑在这边点烟,轻哧一声,“贱命一条,不值得再花这幺多钱。算了你忙吧。”上班族的休息时间很宝贵,她最是知情识趣。
秋秋慌慌张张拦住她,在电流声中她能听到那边书页翻动的声音,“你要不试试写下来,文字是便于你梳理自身情绪的,你试试吧。”
于是2020的秋天,她在电脑里敲下了第一行字,“我这因为心理疾病,而药物上瘾又滥交的一生。”
但又觉得实在是太难听难看,于是措辞半天,她写,“我这烂命一条,至今却还在苟延残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