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呢?”陈远山一边换鞋一边问着正在厨房做早餐的儿子,他难得回一次家,却发现他的小妻子并不在客厅等着他回来,虽然他先前并没有提前告诉她回来的具体时间。
陈敬然手上不停歇,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他血缘上的父亲,眼睛只盯着那颗心型的鸡蛋,心想妈妈是更喜欢溏心的还是完全熟的呢。好像她什幺都不在意,旁人很难知道她的喜好,问她就说都喜欢。
他留了个心眼,煎了两只不同熟度的鸡蛋,等会儿看妈妈把哪只吃完就知道她更喜欢什幺熟度的鸡蛋了,谁让她一下子吃不完两颗鸡蛋呢。真是的,嘴小小的,就连胃口也小。
“跟你说话呢,怎幺不回答?”陈远山见儿子不理他,踩着拖鞋就往厨房走。
陈敬然刚把鸡蛋煎好,正在摆盘,余光看见他名义上的父亲愠怒的面容,只觉得厌烦。他怎幺不哪天死外边儿呢,几个月回来一次,真是太烦人了,无论是他还是妈妈都不需要这个无用的男人。
“吱呀——”卧室门打开了,孟宁穿着保守的长袖长裤走了出来,她长发半拢着,未施一点粉黛,看起来是刚醒,只擦洗了脸。
陈敬然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看来妈妈是听见那谁回来了,不然怎幺连脚背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要知道平时她可是最爱穿那条裸粉真丝吊带裙的,走动间紧紧贴着皮肤,擡脚落脚时会漏出半个臀尖,一摇一晃,性感得要命。
她不快不慢地绕过茶几,来到冰箱前,取出之前放着的冷泡茶,倒了一杯出来,顺势递给她的丈夫,随后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怎幺回来就骂孩子呢,敬然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小脾气很正常。”孟宁不赞同地看了她丈夫一眼,语气里满满都是对孩子的溺爱。
陈敬然立刻换了张委屈以及不被理解的脸,以不被人注意的脚步靠近了他的妈妈,两人一起挤在小沙发上,谁也动弹不得。
目前的局面就是陈远山穿着工作的西装直挺挺地站在客厅的一角,而他的妻子却穿着舒适的家居服与他的儿子挤坐在沙发上。他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情况。
他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不对劲的地方,索性也就放弃思考了。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再说。
他左右看了一下,就近坐在了餐椅上,喝了口茶,把杯子放在手边,看向自己的妻子,“他还是孩子?都十五岁的人了,要我那会儿都有孩子了。”他一脸家门不幸的样子。
陈敬然勾了勾嘴角,一脸嘲弄。从小到大只有妈妈在他身边,而这个自称父亲的人却在外面风花雪月,追求所谓的自由。他现在又有什幺资格来评判他。
孟宁轻轻地拍了拍他手,好像是在安慰他别把他父亲的话放心上,随后看向她的丈夫,一脸平静地说:“我愿意把他永远当孩子宠,他就是我最珍贵的礼物。”接着又补充道:“这套房子是我爸妈在我婚前买的,你要没事儿就不用来了,敬然会不高兴。”
陈敬然把孟宁的手擡起来,放在了自己右脸的酒窝上,表示自己没有不高兴,让妈妈不要担心他。
陈远山站了起来,椅子发出难听的刺啦声,满脸的恼怒,“孟宁,你就惯着他吧,早晚有你好受的。”他说完就想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不劳您费心,我儿子乖着呢。”孟宁接了他话,顺手摸了摸旁边人的脸蛋,为自己有这幺个好儿子而心生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