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大家满脸疑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沈郁柠突然做出了一个近乎标准的芭蕾舞原地旋转动作。随着她优美的转身，身上的羽毛也随风轻轻舞动。然而，更让大家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是，雪白的芭蕾舞裙竟在她转身的某一个瞬间，魔术般地变成了纯黑色，搭配上黑色羽毛装饰，尽显神秘冷峻。待稳稳结束转身，落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是一只傲然的黑天鹅。
她的指尖从腰间暗扣上的机关轻轻收回，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没人看清她究竟是如何完成这一身服装变化的。
黑色的皇冠为她增添了王者般的气场，变色眼影此刻因为微微发汗的动作颜色变深，再加上灯光的照射，妆容在视觉上变得愈发大胆和个性。眼妆线条仿若黑夜中闪烁的幽光，暗红色的唇妆更添一丝冷艳。此刻的她，宛如从黑暗中降临的神秘使者，危险又迷人。
沈郁柠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动作优雅从容，接着才歪头细细打量起面前的花束，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缓缓出声：“你喜欢我什幺？”灯光恰好掠过她上翘的唇角，“是这张脸——”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下颌，美甲在灯光下流转着绚丽虹彩，“还是这具身体？”手腕翻转间，黑羽轻轻飘摇。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抽气声，刚刚看好戏的那种轻佻氛围一下子被削去大半，所有人都屏气敛息，静静等待着后续发展。陈默更是因为惊讶瞪大了双眼，拿着花束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掐紧。
“可这些，不过是我用来在这无聊的世界找点乐子的工具罢了。”她修长手指轻抚过自己的脖颈至锁骨，眼神里透出几丝厌倦。
苏昱珩斜倚在十米外的灯柱上，金丝眼镜后的墨绿眼眸泛起层层涟漪，眼神里满是饶有兴致。
陆隐澄手里还握着柠檬茶，化冰的水珠顺着饮料纸盒不断滑落，在虎口处积成一小片水痕。视线不受控制地黏在少女的眼睛上——明明那样冷淡和无情，却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沈郁柠从面前的花束中轻轻抽出一支玫瑰，将花瓣缓缓擦过陈默僵硬的胸口，声音轻柔却又带着丝丝寒意：“你确定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尾音裹着蜜糖般的恶意，“你自己幻想出来的，温柔善良的完美情人？”
陈默像是被重重一击，踉跄着后退，不小心撞到了展板，“咚”的一声闷响，活像他的面子被狠狠丢进了海里。沈郁柠随手把玫瑰扔在地上，语气中满是不屑，继续道：“如果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没兴趣陪你玩这场幼稚的游戏。”
就在现场气氛尴尬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凝固的时候——
沈郁柠面朝人群优雅地做了一个谢幕的动作，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刚刚呈现的是我今天扮演的角色：白天鹅与黑天鹅。谢谢大家的观看，Have fun,guys.（大家玩得开心）”
沈郁柠转身准备穿越人群离开，众人纷纷自动让出一条道。待她经过陆隐澄身侧时，她突然轻巧地抽走他手中的柠檬茶，食指不经意间掠过他的手背，勾唇一笑：“谢啦。”
大家目送着沈郁柠离去的背影，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好精彩的表演啊！我刚刚完全被骗了！”
“对啊，太绝了！你不是录像了吗？快传给我，我要反复看！”
“但是有一说一，如果真有男生当众和我这样表白，让我下不来台，我真的会想杀人！”
“是啊，既然是演出的话就算了，我一定要找机会问问沈郁柠那身衣服的机关到底是怎幺做的！”
“对对对，还有她的化妆品！感觉像是用了什幺高科技！”
人群渐渐散开，但大家依然热烈地讨论着刚才的精彩一幕。
苏昱珩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跳下栏杆，弯腰捡起落在地上的一根黑色羽毛，小心翼翼地夹进素描本。随后，铅笔在空白页上沙沙游走，写下：「危险又迷人的黑天鹅，折断羽翼前会为谁降落？」
陆隐澄的手背还残留着那一瞬间的触感，他呆立在原地。
“喂，同学，”苏昱珩用素描本轻轻戳了戳他的肩膀，调侃道，“你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
“要你管！”陆隐澄有些恼羞成怒，急忙扯下卫衣兜帽盖住发烫的耳尖，转身时太过匆忙，不小心撞翻了一筐荧光棒。缤纷的光管滚落满地，在地上肆意滚动，像铺成了一道流动的银河。
一切结束后，陈默默默蹲在角落，花束早就被他扔在了一旁，显得破败又落寞。许思敏看到这一幕，走过去蹲在了他身边，递上塔罗牌，说道：“抽一张？嗯……我看看，愚者逆位……不要惹不该惹的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