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在擎挂断电话后,窝进真皮少发,疲惫地揉着眉心。
柳婷站在一旁,歪斜着身子,眼角似还有未干的泪,头发凌乱散在两边遮住了肿起的面颊,“我还要在这站多久?”
柳在擎没应她,自顾翻开通讯录,拨了通电话,换上了一副笑脸,语气也轻快起来,“余小姐,作品我已经派人送到您府上了,对,是完完全全送您的,您放心,送您的我怎幺能要回去呢?余小姐,先前我们商讨的关于学校下周四组织去……”
他总是这样,柳婷自嘲地笑了笑,她究竟在期待什幺。
五个人,五十巴掌,脸肿成了馒头,牙根也疼得厉害,明天估计是去不了学校了,余子轩那边也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她麻烦。
毕竟他交代的事,要是没办好会很难处理的,那样的话会不会影响柳在擎呢?……
柳婷盯着脚尖,思绪也不知道飞哪去了,混乱地又想起柳在擎冷漠的背影,呆滞了一刻,心脏抽抽的疼,盯着虚空一点好一会才缓过来。
脸又开始疼了,柳婷鼻尖有点酸,摸着自己发胀的面颊,竟突然落下泪来。
她迟钝抹去眼泪,看着湿淋淋的手心,才突觉自己哭了。
头低得更下,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这副模样。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等眼泪干得差不多了,柳在擎这才从大厅的旋转楼梯下来,换了身休闲服,偏长的头发懒懒往后抓。
他在柳婷跟前停住,垂眸,将手上的冰袋敷在她的伤处。
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让她猛得往后退了一步,但男人预料她会这样做,跟着往前走了一小步。
柳婷惊慌失措地擡起头,那茫然模样令柳在擎有些恍惚,他究竟有多久没见女儿这般生动的一面了。
眼角微红,鼻翼带着淡淡的粉,肿起脸颊的肉乎乎模样和她小时候相似,想到这,按压的力度轻了些,他说出了回家后对她的第一句话,“你不该这样。”
柳在擎一顿,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幺,想收回却已经来不及,女孩用力推开他,五官扭曲在一块,朝他大吼道:“不该这样,不该那样,你什幺时候管过我了!现在出事了,影响到你的事业了,就开始装模作样想当个好父亲,我说得没错吧?”
柳在擎握紧冰袋,冰块灼刺的触感让他的心脏也一块停了,言语卡在喉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觉得掌心疼得厉害。
“我逃课,打架,斗殴,喝酒,什幺坏事没干过,你管过我吗?”柳婷浑身战栗,又簌簌落下泪来,“也对,你都想要我去死了,呵,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幺啊?我就不该出生,你根本就不配当我的父亲——啪。”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柳在擎盯着自己的颤抖不止的掌心,瑟缩地往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不是……我……小婷,爸爸不是想打你……”
柳婷偏向一边,头顶水晶吊灯的冷光在她脚下打出一片模糊的阴影,她声音沙哑,带着哭音,“我当初,就不应该活下来。”
说完,头也不回冲出了家门。
柳在擎收紧拳头,望着雨幕中越跑越远的身影,他狠狠给自己一拳,又拿起电话派人好好好好跟着她。
柳在擎叹了口气,等这次事情解决了,再好好和这个到了叛逆期的小孩聊聊吧。
暮色深深,暴雨后的夜晚显出一股潮湿厚重的沉闷来,一处军事重地内,隐隐传来几声急促的惊呼。
三名男子被五花大绑丢在地上,其中一人嘴里嚷嚷大喊,“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你们就敢绑?我给你竖个大拇指。现在,给你个机会,快把我们放了,我肯定让我大哥饶你一命,放心,他是个好人,想当初——”
沈禹皱眉,立马有人上前隔着麻袋头套啪啪给他来了两巴掌,那头安静了一会又挺起身子想破口大骂,就在这时,三人中身材最为高大的男人突然发话,“闭嘴。”
男子头低了下去,又猛地擡起,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他几乎要跳起来,“大哥你怎幺也在这。”
沈禹摆手,有人上前将那三人的头套一一摘下,其中一个男人生得高大威猛,脸上却有一条从颧骨延伸至下巴的可怖疤口。
“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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