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用猜,夏安然当然跟弟弟走。
丢下季寒,任凭弟弟拉着自己走到路口。
两个人不是手握手的姿势,她和以前一样,勾着弟弟的小拇指,一前一后走在街上。
牵手太热,勾着小拇指正正好。
可天还是太热了,走到路口停下,她指了指地铁的位置,让他直接去地铁口。
自然,离开季寒的视线,两个人也不需要拉手。
只不过她刚松开,又被弟弟缠住小拇指。
这一下,夏安然甩了甩,没挣脱之后也懒得甩开。
“怎幺突然回来了?”
“回家而已。”
“民政局又不是你家。”
“……”
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她忍不住回头偷瞥,却看到弟弟在后面低着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半个月前,她替爸妈去问夏星辞大四实习怎幺打算,对方丢了句再说。
她问他要不要回家,对方更是没了声音。
没想到是这天回来了。
低着头看不清楚弟弟脸上的表情,却突然发现他好像又长高了。
刚突破一米八那年,夏星辞总是拍着她的头,张口闭口叫她小矮子。
那会儿她刚跟季寒谈恋爱,说自己男朋友一米八五,他也没多高。
可今天看,好像夏星辞确实比之前高一点。
毕竟她看季寒的时候不会脖子酸,现在看弟弟,脖子突然感觉到几分酸涩。
上次见面还是年初二,她回娘家,刚吃完饭夏星辞就跑了,说自己有约,后面再也没回来。
她结了婚,不算自由人,后面再也没见过弟弟。
今天夏星辞突然出现,把她护在身后,对她来说算是一种保护。
她不太想面对季寒,也不太想跟他谈论所谓的财产分割。
季寒的妈妈算得上是恶婆婆,逮着她怀不上孩子这个由头,私下来找她好几次,要求她放弃不该有的念头。
三个月前,一个女人捧着孕肚上门,要求季寒给孩子一个名分。
她脑子嗡嗡一片,抓着季寒让他处理,只得到一句“对不起”。
“安然,你相信我,这只是个意外。”
意外?
意外长达七个月,再过不久就从别的女人肚子生出个孩子来?
她不愚蠢,当天联系好律师准备离婚。
三个月过去,从第一个月泪流满面到现在可以面对季寒不喜不悲,天知道她花多长时间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从这个阴影中走出来。
至于财产分割,她只拿回属于自己的部分,其他的没打算要求太多。
当年她是真的喜欢季寒,也真的认为自己嫁给的是爱情,不想分开的时候还要歇斯底里闹一场,最后的尊严也不给对方。
闷热的不适感在进入地铁口后消失,夏安然走到了自助饮料机旁。
自己选了果汁,准备要给弟弟买汽水的时候,他抢先一步摁下矿泉水键。
“不喝汽水了?”
“那是小孩喝的。”
“你不是小孩?”
“夏安然,我已经二十二了。”
提到年龄,夏星辞略微不满皱着眉头,故意擡手压住她的脑袋,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耳畔,轻启唇齿:
“二十二岁,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
四年前,她也是二十二岁。
嫁给了同样是二十二岁的季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