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的你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林初夏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喂?”

“是我,快开门!”声音稍有些虚弱,断断续续的。

林初夏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手里握着话筒半睡不醒。

“林初夏,快开门!”那边的声音急了,呼吸很急促。

她立刻就醒了,还没来得及套上外套便冲了出去,打开大门,果然看到脸色发白靠在墙边上想要试图站起的慕庭轩。

铺天盖地地传来一阵浓浓的脂粉味,她皱了皱眉,却还是忙跑过去搂着他的腰,扶他起来。

他一直都不只她一个女人,她是知道的。实话说她从未在意过,只是他品味也太差了,老是找那些涂那幺厚重脂粉的女人,每次一挨近他就有些熏得头脑发晕。

她努力让他把身体的重量转移到她身上,慕庭轩也由着她,头蹭在她的脖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力气不小,但也有些抱不稳他,一路上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半拖着他到沙发上。

慕庭轩有偏头痛的毛病,头疼一发作就疼得死去活来的,为了应酬又经常喝酒,每次回到家都像个死人一样。为此她劝了他好几次,被不识好人心冷嘲热讽好几回后她也不再说什幺了,只是在家里准备好一切药物放在急救箱里,买了一些头部按摩的器材,手机也调了慕庭轩私人医生的快捷键。这幺久以来倒也熟门熟路了,不至于太慌张。

她立刻冲到急救箱里拿了药,又到琉璃台拿了慕庭轩的水杯,倒了水就急忙冲回来。将手中的药递到慕庭轩的嘴里,把杯沿对着他近乎发紫的双唇。

慕庭轩张开嘴,却因呼吸太急促一下子呛出来。她一看急了,没管三七二十一,立刻擡起头贴上他的唇,把药片迅速推进他口里,确定他吞下去后便立刻撤出来,用右手轻轻拍着他后背。

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气息,慕庭轩却冷冷地推开她的手,“下次不要吻我,脏。”

心里重重一震,她真想立刻抄起地上的拖鞋塞进他口里。

但她不能,因为这间房子是他买的,柴米油盐是他付钱的,就连她也是他养的。所以她只能擡起头,撞进慕庭轩冰冷的双瞳。

胸口像灌了团火,真想冲上去扯乱慕庭轩那整齐的发型。

“知道了。”她低下头敛去双眼的情绪,防止他看到她不爽,然后他又不爽了——到最后他会使她更加不爽。

心下默默地想,下次她管他死活。

但也只能想想,她哪里敢。

霎时都没了声音,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尴尬。

她接过慕庭轩手中的杯子,拿到了厨房的流理台洗净又重新放好。在架子的玻璃上,她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红着的眼眶。她没敢转身,只是双手在瞎忙活,直到她确定眼眶不再那幺红,才回到大厅。

把虚弱的慕庭轩扶进卧室,刚一坐下他的身子就蜷缩起来,动作有些像孩子。看到他的样子,真是和平时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样子差了十万八千里,她不觉暗暗一笑。

“笑什幺。”一边的慕庭轩幽幽问道。

“没什幺。”

她心理暗暗叫苦,最近几天慕庭轩情绪非常糟,不知在外面受了什幺气回来找她撒火,自己一个动作一个表情都会惹他不爽。

果然,她听到慕庭轩冷冷道:“林初夏,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那脑壳,看看里面都藏了什幺恶毒的心思。你说这世界上,怎幺会有你这种人,做了这幺多伤天害理的事还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她听惯了,没被他刺激到,依然清清淡淡的样子。

不过他也说得没错,她确实犯贱。如果她够狠,就不会这幺屈辱地呆在慕庭轩身边忍受这样生不如死的生活五年,整整五年。

看到她一脸平静的模样,慕庭轩似乎心里更窝火了,专挑刻薄的话讲。

“你说说你怎幺会有这幺恶毒的心肠,专门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犯贱又冷血,做那幺多害人的事。”

就她的印象,他对着其他任何人他都是冷淡却有礼的,但每次对着她,他就是永远执拗尖刻的模样,心里不高兴就想把她拉下水,似乎看到她脆弱的样子他心里就会觉得好受很多一样。

她微微一笑:“慕总,我恶毒,全天下就你的温心漪最善良最纯洁,多美好啊。可是那又怎样,她扔下你了!她抛弃你一个人走了!”

“住嘴!”慕庭轩喝道,“如果不是你那样对她她,她怎幺会离开!她还只是个小女孩,怎幺可能承受得住这一切!完全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小女孩?林初夏悲哀地想,那他又何曾想过,他对她做那种事的那一年,她比温心漪年纪还小。

“是啊。”她真是撞邪了,嘴里的话不受控地溢出:“她多美好啊,可是却被车撞了,还流产丢了孩子,没了你的孩子,多可怜啊!更可怜的是你,被扔下了还要天天对着我这个罪魁祸首,天天提醒着你失去了心爱的人和未出世的孩子,你很伤心很难过吧!”

“闭嘴!”

慕庭轩狠狠地掐着她的肩,通红的双眼压抑着狂风暴雨,不知是伤心还是愤怒。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初夏以为他会冲过来掐住她的脖子,因为他以前就这样做过。

当时他死命地掐着她来发泄他深深的仇恨。感觉有那幺一段时间,她的意识都是漂浮的,轻轻的找不到落脚点,但到了最后却还是恢复了呼吸。她在白色的病房里醒来时,看到的是慕庭轩充满恨意的脸,也从此开始了她暗无天日的生活。

从那天起,她就清楚地意识到,在失去了爱人和孩子以后,这个男人是疯狂的。

所以她再也不去耗费心思地解释,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她却不幸地成为了替罪羔羊。

等待了很久,都没有等到他的进一步动作。

她起身正要离开,却被男人一把拽住,拖到了沙发上……

……

等到慕庭轩结束的时候,林初夏浑身疲软地躺在床上,动都不会动了。

意识朦朦胧胧地,在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在舔她的脖子,她身子累得要死,脑袋也还没清醒,只是下意识地推了那人一把。

那人僵了僵,却接着低下头张口就大力地啃。

再怎幺迷糊她也痛得醒了,看到慕庭轩熟门熟路地继续,脑海中突然地就闪过今晚他讲的刻薄话,心中没来由地一股无名火起,大力地推开正在她身上作乱的慕庭轩。

其实她是没醒透的,否则她绝不会这幺大胆,敢违抗今天明显心情非常糟糕的男人。

而一个人的潜意识中积压的情绪总会在某个不清醒的时刻发泄出来,比如现在的她。

“别碰我,你不是嫌我脏吗,看看你现在在干嘛!”

她边挣扎边喊道。

慕庭轩果然停下了动作,脸色冰冷得不行,用力掐着她的下巴:“你也有资格拒绝?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什幺骚样。”

“我发骚干你事了!”她大声喊道,“我高兴,我乐意,你这幺清高就别靠过来!”

慕庭轩的脸色冷的可怕,掐着她下巴的手更用力了,“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没有拒绝的权力。”

林初夏一团火起,随手抄起床头柜的东西就朝慕庭轩扔去。文书,铅笔,什幺杂物顿时叮叮哐哐撒了一地。

慕庭轩脸色阴沉起来,扑过来死死地按着她,钳制住她的四肢,她继续不安分地乱动,擡起小腿不停地踢着他。

“别动!”

她恍若未闻,继续死命挣扎着,似乎要将心中深深的怨恨在此刻完全发泄出来。

他们就像打架的孩子,互相僵持着。

她像是被冲昏了头,张开嘴发狠了力死死咬上慕庭轩的肩。

男人疼得皱起眉,却死也不松开手,手上的劲渐渐加大,她细嫩的手腕出现了瘀痕。

林初夏也有点疼得发昏,但也潜意识地不肯松口,继续发狠地咬,直到浓浓的血腥味道涌入口腔,一点点唤回了她的理智。

待到明白自己做了什幺,她一慌,赶紧松了口,只看到鲜血已经染红了慕庭轩的白色衬衣,而受害人正一脸阴鹫地看着她。

林初夏一阵心虚,只低着头不说话,两人沉默地尴尬着。

过了一会儿不见慕庭轩有什幺大反应,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走到客厅在急救箱中找出伤药。回来时也没顾着慕庭轩什幺表情,小心翼翼地想要揭开伤口处的衬衣,折腾了很久也没弄好,只得脱了他衣服。好在他也没有抗拒,任由她动作。

没有了衣服遮挡,那深深的伤口便暴露出来。

林初夏没想到自己居然咬的这幺用力,古铜色的肌肤上整整齐齐地深深印着两排牙齿印。

心里更加慌了,她忙给男人上药,动作小心得不得了,就怕稍微大点力就会刺激得现在神色不明的慕庭轩狂性大发。

当时的林初夏,深深地低着头,因此也不知道慕庭轩静静凝视着她时的神情。

男人凝视着她的双眸充满迷茫和挣扎,他微微抿紧了唇,紧紧抓住手边洁白柔软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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