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裕朝早就知道和应照月表白成功的概率犹如徒手摘月,但他还是拿着一封情书并满怀希望地向她进行了告白。
当然,留给他的只是一句:“这位同学,可以别挡路吗?”
随着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那封情书。
风将纯白的信吹走了一段距离,沈裕朝回过神,咽下酸涩的情绪捡起了它。
回头看向那道万分熟悉的背影,他捏紧了手中的信。
直到掌心的汗水将它浸湿。
当晚,郑铭约他出来喝酒,沈裕朝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但他不是想借酒消愁,只不过家里没有人懂他,所以他想找个稍微懂感情的人问问罢了。
恰好,郑铭出现了。
“不是,这酒的酒精含量才这幺点你都不喝?那你死过来干嘛。”
偌大的包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所以郑铭的说话声尤其清晰,甚至还有回音。
沈裕朝不说话。
郑铭翻了个白眼,解开手机屏保,准备再叫几个人来。
看到这一动作,沈裕朝终于开口了:“别叫人了,我只想单独和你说说话,随便问点事。”
郑铭:“什幺?”
沈裕朝:“我给应照月表白了。”
嘴里的酒忽然没能咽下,郑铭放下玻璃杯连忙咳了好几声,被呛得肺都快咳出来。
沈裕朝下意识地伸手拍了几下郑铭的后背,“有这幺激动吗……”
郑铭剜他一眼,“这不是激动。这是震惊。这种百分之二百会失败的事你为啥要干?你现在该不会问我怎幺才能追到她吧?”
沈裕朝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我就想试一试……虽然知道会被拒绝但还是希望她知道我的感情。难到我不能追求她吗?”
郑铭:“你傻吗?人家知道了又能怎幺样,你追不到她的,你俩完全不可能。就算你长得有几分姿色,但围绕在应照月身边的男生个个都出彩啊。”
“你知道赵家那位大公子赵知荣不?人家追了应照月一个月,到最后还是被打击到放弃了。听说别人还深得应照月家里人的欢喜。这都没成,所以,你觉得你凭啥?”
沈裕朝其实听这些话听得很怄气,明明他是来找郑铭缓解一下自己悲伤的情绪,可郑铭偏偏嫌他受得打击不够多,非得再次刺激他。
是的,或许那些条件他确实都比不过赵知荣,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有恒心。
赵知荣才追她一个月而已。
沈裕朝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之时又说:“我会喜欢她一辈子。只对她喜欢几十天的这种人就不要拿来说了。”
加上今天,他刚好喜欢她五年。
对他而言,喜欢是件长久的事情。要长久到自己生命的终点。
他还记得初中为了能和她考入同一所高中,很多个夜晚都未曾合过眼。
那时候他的视线因为用眼过度变得模糊不清,半夜也需要吃维生素补充能量。
站在排名榜下,她是需要仰望的年级第一,他暗自发誓,要考到年级第二。
最终和她的名字挨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幸福感至今都没有忘掉。
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给予自己莫大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