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初次见到林挽是在社团面试的时候。刚刚军训完的大一新生们大多都黑了好几个度，在千篇一律的自我介绍中，林挽是最后一个面试的。
“学长学姐们好，我叫林挽。”
她皮肤白皙，说话的时候稍稍低头，视线回避。穿着常见的白色短袖，五官很是精致漂亮。
程玥坐在她正对面，看着提交的申请表上的蓝底证件照。
“林挽？学妹自我介绍的时候，为什幺不看着我们呢？”
像是受惊的小鹿，林挽的耳朵肉眼可见变得通红。她擡头软软地和程玥对视，声音也乖乖的。
“抱歉学姐。”
………….
林挽是被热醒的，昨晚强撑着精神洗完澡后，她沾床就睡。程玥喜欢趴着睡，这会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光滑细腻的肌肤紧紧相贴，捂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没有理由惯着这人，林挽擡手就要将人推开。
“起开，压倒我了。”
程玥显然还不大清醒，被推开后又下意识将人拉回到怀里，亲昵地蹭了蹭她头发。
“挽挽…听话。”
昨晚她故意抵住她敏感点折腾的时候，也是同样的话。林挽脑中闪过几帧脸红心跳的场景，她拉过程玥的手，在小臂上气势汹汹地咬了一口，却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这下程玥才彻底清醒，她翻身将林挽压在身下，拇指摁住了有些干燥的红唇。
“你很喜欢咬人吗？”
曾经被调教过的本能反应，林挽微微张嘴含住了指节。熟悉的相处方式，让她们对视时都稍稍一愣。
“大早上就迫不及待了吗？”
程玥被极大地取悦了，她热衷于在林挽的身体和灵魂打下一个个烙印。
她喜欢完全掌控的感觉，喜欢给自己的玩偶标记上主人名字。
“林挽，你是我的东西。”
生活总归是要继续先过下去，林挽好不容易有了现在这份工作，她短期内没有办法逃跑。程玥像是吃准了她这一条，倒也没有天天守着她，算了给了些喘息的空间。但还没等她想清该怎幺处理这事，江绵却突然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搬走了。
“为什幺？你不是才续了房租？”
饭桌上江绵端着碗，米白色的高领毛衣将脖子遮得严严实实。
“嗯，我朋友…最近让我住到她那里去。”
林挽根本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离开，她不知道背后是否有程玥的手段，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走回以前的轨迹。
“绵绵你再等几天不好不好，我也想搬走来着。我和程玥……”
将要出口的话被开门声打断，程玥回来了。
“江小姐。”程玥显然有几分惊讶，不过很快又收敛了情绪，对着林挽暧昧地笑笑。“挽挽给我留饭了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好像把她们的关系钉死。江绵脸色不大好看，甚至有些苍白。林挽偏头想给她打眼色，却瞟见了江绵脖子靠上的位置上的一抹艳红。
林挽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程玥靠在她耳边的那句。
“她现在，恐怕自身都难保呢。”
江绵当晚就收拾好东西搬出去了，林挽甚至没有被允许送她下楼。
人有趋利避害的本性，程玥对江绵的态度称得上和气，不是同他人一般的疏远。林挽不知道其中的原委，但她知道江绵也是身不由己，这不是她可以帮上忙的。
客厅只开了一排灯，有些昏暗。程玥坐在餐桌前，优雅地夹菜品尝。
“挽挽变聪明了。”吐字的力度很轻，更像是胜券在握的获胜者的嘲讽。
林挽没说话，有些发麻的后脚跟却在提醒她，准备好了吗？
“你做了什幺？”
林挽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被动，她语气尽量平静，明明是站着却比坐着的人气势要更弱。她突然意识到，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根本容不得她去做出任何行动，程玥就已经将棋局布好了。
窗外的月亮很亮很圆，周边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浩大的苍穹显得有些沉闷。
程玥放下筷子，不急不缓地慢慢向她走去。
“挽挽不想和我独处吗？”
她轻轻地抓住了林挽的手腕，摩挲着突出来的那块腕骨，笑了。
“谁告诉你，你有选择的余地了？”
程玥说着就用鼻尖去蹭了蹭林挽耳朵，愉悦地吻了吻她的侧脸。
“挽挽可以像以前一样听话吗？”
回应她的是林挽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变故发生的太快，程玥只感觉到了麻木的刺痛和牙齿磕破口腔的血腥味。
林挽的右手还在颤抖，看着白皙脸庞上狰狞的指印，她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恐惧。
“程玥你……”
她刚刚动手只是想要告诉程玥，自己早就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依附于她。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幺会狠心用那幺大的劲。
程玥攥紧了林挽的手腕，指尖泛白。
“挽挽你可真厉害。“
程玥反常的笑了，眼底却是毫不遮掩的怒意。她用力一拽，拉的林挽差点摔倒。
“你想好待会怎幺跪着跟我道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