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程从阿惠身上爬起,问道:“阿惠姐,你饿不饿?”
他中午吃的不多,晚上只喝了三杯酒,肚子咕咕直叫。
阿惠的肚子也响了起来。
冯程不等阿惠回答,便点燃花烛,穿鞋下床。
他把小方桌搬到床边,给阿惠递筷子。
冯程看清阿惠的模样,神情一愣,俊脸涨红。
她和白日的模样不同,玉脸泛粉,美目含羞,乌油油的长发散落下来,垂在左肩。
细白的颈项底下是圆润的肩头,两根大红的带子吊着同色的肚兜,两条藕臂拥着棉被,遮住丰隆的胸脯。
与此同时,阿惠也在偷看冯程。
他穿着浅红色的单衣,襟口松散,露出大片蜜色的皮肤,依稀可见两处凸起。
他的手臂结实有力,腰身极窄,衬得屁股又翘又圆,双腿修长笔直,裤子再宽松,也挡不住勃发的肌肉。
年轻又雄健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阿惠披上衣裳,和冯程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
她们还像方才一样安静,氛围却又变得有些不一样。
崔桓躺在东屋,搂着年幼的女儿,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幺。
东屋和西屋的窗户都对着院子,窗纸又薄,以至于他能清楚地知道西屋的情况。
西屋的灯火灭了好一会儿,重新亮起。
阿惠没哭也没叫,想来和冯程的进展还算顺利。
崔桓满心酸楚,听到女儿“吭哧”了两声,像是要哭,连忙撑起身子,喂她喝粥。
他抚摸着女儿柔嫩的小脸,在黑夜里低低叹气。
第二天,冯程起了个大早,钻进厨房烧火做饭。
阿惠穿着单衣跑进东屋,爬到崔桓怀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喂女儿吃奶。
“阿桓哥,”阿惠枕着崔桓的手臂,困得睁不开眼睛,“夏月昨晚闹你了吗?你睡好了吗?”
崔桓以为她和冯程折腾得太厉害,才困成这样,心口像被无数毒虫啃噬,酸得直流脓水儿。
他勉强维持镇定,抚摸着温热的身子,答道:“夏月没闹,我睡得很好。”
阿惠靠在崔桓怀里睡了个回笼觉,听到轻轻的叩门声。
冯程的声音传来:“阿桓哥,阿惠姐,该吃早饭了。”
阿惠穿好衣裳,把冯程放进屋,见他还穿着那身打满补丁的旧衣,奇怪道:“你怎幺不穿昨天的新衣裳?”
冯程拘谨地道:“我没穿过那幺新的衣裳,害怕弄脏。”
崔桓一边给夏月穿棉袄,一边道:“阿惠,把我以前的衣裳找出来,让阿程换上。”
阿惠依言找出几套半新不旧的冬衣,一股脑儿塞给冯程。
冯程见这些衣裳手感柔软,针脚细密,诚惶诚恐地道:“不,我不能收,这太贵重了,阿桓哥,你还是留着自己穿吧。”
崔桓淡淡地道:“我如今出不了门,穿什幺都是一样的。给你你就收着,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
冯程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讷讷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该怎幺找补。
阿惠推了他一把:“别傻站着,快去换上。”
不多时,冯程穿着崔桓的衣裳,重新走进东屋。
衣裳并不是很合身,胸口紧绷绷的,肩膀也有些紧巴。
崔桓的眼神有些黯淡,道:“抽空让阿惠帮你改一改尺寸,开春再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冯程感激涕零,扯了扯衣襟,小心翼翼地接过夏月,让阿惠和崔桓先用早饭。
家里多了个壮劳力,阿惠很快察觉出其中的不同。
阿惠和崔桓不必轮流照顾夏月,终于可以清清静静地坐在一起吃顿饭了。
冯程勤快又能干,第一天就把屋里和院子细致地洒扫了一遍,把厨房归置得利落整齐。
他跟着阿惠学习如何照顾崔桓,帮崔桓翻身、擦背,伺候他如厕,毫不费力地把崔桓背到院子里晒太阳。
崔桓靠坐在躺椅上,被太阳晒得浑身发热。
暖烘烘的热意却无法传到心里。
他心细如发,看得出冯程对阿惠的喜欢。
冯程表面上对他和阿惠一样恭敬尊重,实际上却一直在偷瞄阿惠。
涉世未深的少年还不会遮掩自己的情意。
冯程笨拙地制造机会,只为了和阿惠多说两句话。
“阿惠姐,家里有磨刀石吗?我把菜刀和剪子磨一磨。”
“阿惠姐,外头有挑子在卖热豆腐,你想不想吃?吃甜的还是咸的?”
“阿惠姐,夏月一直在流口水,是不是要长牙了?”
……
崔桓擡手挡住眼睛。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吗?
他在难过什幺?
他连自己如厕都做不到,还霸占着阿惠做什幺?
用过晚饭,冯程自觉地把小炉子提到西屋,抱着夏月,哄她睡觉。
阿惠有点儿不放心,问:“你一个人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经常帮哥嫂带孩子。”冯程抱孩子的姿势十分熟练,夏月又不认生,抓着他的头发咯咯直笑。
阿惠关上东屋的门,脱得只剩肚兜和小衣,吹灭油灯,滚到崔桓怀里。
她掰着崔桓的俊脸又摸又亲,在他埋进自己颈窝的时候,小声道:“阿桓哥,他没动我。”
崔桓一怔,问:“什幺?”
“他……”阿惠爬到崔桓身上,摸索着解开他的里衣,俏脸微红,“他不会。”
崔桓说不清心里是什幺滋味儿。
惊讶、高兴、担心、难过、嫉妒……什幺味儿都有。
他低声道:“阿惠,我有心无力,满足不了你。”
他和阿惠是结发夫妻,比谁都了解她。
他知道她馋得厉害,要不然也不会叼着他胸口的凸起又磨又舔。
阿惠娇蛮地道:“谁说你满足不了我?”
她握着崔桓的手,往小衣里面塞:“阿桓哥,帮帮我。”
崔桓不忍拒绝。
他搂着阿惠的腰,温柔且周到地在她身上四处点火。
她在他身上化成一滩春水,热情地扭着腰肢,夹着他不肯松口。
崔桓帮阿惠连着纾解了两回,揉了揉酸麻的手腕,找出帕子帮她清理。
阿惠餍足地亲吻他的薄唇,娇声道:“阿桓哥,我好喜欢你啊。”
回应她的,是微微颤抖的拥抱,和心事重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