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行(6)

崔桓用布娃娃做示范,教导冯程应该如何取悦阿惠。

他出事之前,教过两年书,对学生极有耐心,讲得非常细致。

冯程越听脸越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男女之事有这幺多门道,不知道女人的身子需要慢慢撩拨,不知道自己的唇舌、双手和胯下那物各有各的用处。

他更不知道,他和阿惠还不是真夫妻。

冯程觉得自己既蠢笨又迟钝,连崔桓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难怪阿惠瞧不上他。

难怪她除了在床上的时候热乎一点儿,其它时候都是冷冰冰的。

冯程从崔桓手里接过布娃娃,将男娃娃揉成一团。

他窘迫得不敢直视崔桓的眼睛,小声道:“阿桓哥,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会好好练习的。”

崔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种事急不得,一步一步慢慢来吧。”

这晚,恰好轮到阿惠和冯程睡觉。

阿惠惊讶地发现,冯程如同忽然打通任督二脉,技巧突飞猛进。

他不顾她微弱的抵抗,把肚兜脱掉,塞到枕头底下。

阿惠的胸脯被火热的手掌一抓一揉,立刻失去反抗的力气,浑身发软,娇喘吁吁。

冯程像愚钝却刻苦的学生,一天探索一个部位,舌头和手指轮番上阵,不把崔桓传授的本领用遍练熟,决不罢休。

如此五六天下来,阿惠的身子被他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琢磨了个彻底,再也没有秘密可言。

阿惠既觉舒坦,又觉煎熬。

她昨晚被冯程亲亲摸摸,今晚坐在崔桓手心扭腰摆臀,白日里又听了村民不少闲话,总觉得自己像个没脸没皮的淫-妇。

阿惠从崔桓身上爬下来,替他按摩酸麻的手腕。

她的脸儿紧贴着他的胸膛,嗅着干净清爽的气味,想起旁人的闲言碎语,忍不住掉了几滴眼泪。

崔桓像是知道阿惠在想什幺,收紧怀抱,低声问道:“阿程待你不好吗?”

阿惠摇了摇头。

她再抗拒“拉帮套”,也说不出冯程半句不好:“自从他搬过来,我觉得轻松了许多。”

“饭是他做,活是他干,夏月大多数时候是他照顾,他偶尔出趟远门,还总给我带好吃的。”

崔桓又问:“那你为什幺总是冷着他?总是不愿意跟他出去?”

阿惠不好说她和冯程在夜里打得火热,期期艾艾地道:“我哪有冷着他?我……我只是更喜欢跟你在一起,而且……而且……”

她小声诉说自己的难堪之处:“别人看见我和他走在一起,经常指指点点,我觉得臊得慌。”

崔桓道:“阿程一个人出门,别人就不指指点点了吗?”

阿惠从没想过这个,闻言愣怔片刻,道:“大概还是会说几句难听的话吧……”

“他是外乡人,嘴巴又笨,那些闲汉就喜欢欺生。”

崔桓道:“阿程在外面受人嘲弄,回家还要瞧你的冷脸,你不觉得他可怜吗?”

“……”阿惠受他提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嘴上却不肯服软,“你说来说去,就是想把我推给他。”

“你嫌我黏人,嫌我麻烦,不想用手指帮我的忙。”

崔桓熟知阿惠嘴硬心软的性子,闻言也不生气,笑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说了。”

他给她掖了掖被角,柔声道:“快睡吧。”

阿惠把崔桓的话听进了心里。

第二日,她叫住准备上山砍柴的冯程,道:“我跟你一起去。”

冯程喜不自胜,嘴角浮现小小的酒窝,却照顾阿惠的感受,大步走在前头,和她拉开四五步的距离。

阿惠追不上冯程,恼道:“你不能等等我吗?”

冯程小心翼翼地觑着她的脸色,放慢步子,和她并肩而行。

二人走到半山腰,冯程确定左右无人,蹲在地上,道:“阿惠姐,山路不好走,我背着你吧?”

阿惠抿了抿嘴唇,搂住冯程的脖颈,伏在他的背上。

冯程健步如飞,两边的风景飞速后退。

阿惠的胸脯紧贴着宽阔的脊背,屁股被粗糙的手掌托着,两条腿夹住他的腰,控制不住地想起他不穿衣裳的样子。

冯程胯下的本钱十分丰厚,比崔桓还拿得出手。

她在火光底下偷看过,也用手摸过,馋得上下两张小嘴都流口水,只是不好意思迈出最后一步。

没有她的同意,冯程也不敢造次。

阿惠正在胡思乱想,发现冯程带着自己拐进一条野路,心里有些发慌。

她问:“阿程弟弟,你这是带我去哪儿?”

他不会兽性大发,打算幕天席地,强迫她野合吧?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没他力气大,除了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冯程没有回答阿惠的问题,反而走得更快。

他背着阿惠来到半山腰,走进一个供猎户休息的茅草房。

房间里有一张简陋的小床,一个熄灭的火堆,还有一把样式粗笨的木椅和锯子、凿子、刨子等工具。

冯程把阿惠放在床上,搬过木椅,表情有些紧张:“阿惠姐,这是我偷偷给阿桓哥做的轮椅,你觉得怎幺样?”

阿惠这才发现,木椅的样式和别的椅子不同,两侧各安了一个轮子,木轴打磨得光滑平整,一看就花了不少心力。

阿惠既为自己的恶意揣测而惭愧,又为冯程的赤忱心意而感动。

她抚摸着木椅的扶手,问:“你带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冯程用力点头,眼神像孩童一样纯净又羞涩:“你说,阿桓哥会喜欢吗?”

阿惠几乎落泪,哽咽道:“他一定喜欢。”

阿惠和冯程凑在一起商量了半天,决定把轮椅改进得更灵活,更精巧。

她们日日早出晚归,有说有笑,关系亲近了不少。

崔桓既替阿惠高兴,又觉得日子冷清。

他躺在床上,搂着咿咿呀呀的女儿,望着空无一人的院落。

日头缓慢地爬到高空,又从另一侧落下。

他觉得生命变成冰冷的液体,正从这具残破不堪的躯壳里哗哗地流走。

除夕之夜,冯程和阿惠齐心协力,整治了满满一桌酒菜。

阿惠爬到床上,跪坐在崔桓身后,捂住他的眼睛,笑嘻嘻道:“阿桓哥,你猜我们给你准备了什幺?”

冯程把轮椅扛进东屋,不声不响地放在地上。

崔桓含笑握住阿惠的手,道:“我猜不出来。”

阿惠松开双手,叫道:“快看!”

崔桓看清眼前的轮椅,对上两双期待的眼睛,内心五味杂陈。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竭力克制情绪:“这是……你们亲手做的?”

“对呀,主要是阿程弟弟做的,我只提了几个意见。”阿惠轻推崔桓的肩膀,“阿桓哥,快试试合不合适,有了这个,咱们就可以一起出门了。”

阿惠和冯程架着崔桓坐到轮椅上。

冯程推着他走到堂屋,让他坐在主位,把夏月从小床里抱出来,稳稳地托在手臂上。

阿惠高高兴兴地分发碗筷,脸上有了笑模样儿,身子也丰腴不少。

她擡头望着崔桓,目光眷恋,声音轻快:“阿桓哥,阿程弟弟,咱们今晚好好吃顿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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