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

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哥哥的怀抱,不过几秒,就被推开。

季落眸色一空,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季至春一见妹妹傻傻的样子,无奈地顺了顺她被风吹起来的发丝,想起她不打一声招呼就去工地找他,轻缓的眉眼瞬间向眉心聚拢。

神色十分认真,语气严肃带有一点凶的意味。

“季落,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幺话吗?”

季落提起袋子想说出实情,突然瞥到正准备溜走的人,辱骂季至春的人。

擡起的手腕放下,转眼对哥哥说道:“你都那幺久没来接我,我不能去找你吗?找你我还有错吗?”     她说着语气也委屈凶了起来,看着季至春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心里一阵酸涩,急忙收回眼泪。

话锋一转,急促地说道:“你为什幺要去那幺远,那幺乱的地方工作,我刚才看见了,旁边还有酒吧,你每天那幺晚回来,谁知道你是在干什幺,连亲妹妹都不管!”季枝演上头,眼眶红的厉害,也说出了潜意识想说的话。

她的神色瞥到对面那个男人走进那个火锅店,心里一松,同时,有些不敢擡眸看哥哥。

这个辍学供他上学,一双鞋子也舍不得买的人,目光在触及那双洗的发黄的白鞋。

她听到一声喉咙滚动的声音,呼吸声在两人之间蔓延,绵长细微,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

紧接着,她听到头顶传来的声音,嘶哑又带着几分强硬。

“现在跟我回家。”季枝擡起头看着走在前面,微微佝偻着身体的人,有些后悔说这些话。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这条街道格外的偏僻,没有什幺车辆。

走了一段路,季落出声道。“哥,我们今晚住旅店吧。”

季至春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拿过妹妹的书包和袋子,“嗯。”

简短的没有多余的情绪,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第一次住旅店,到前台时,季至春开了两间房。

季落无聊地看着酒店复古的装修风格,红绿色的灯光,黑色地地毯上画着红色玫瑰,还有一个圆柱体地棍子当作茎,越看越奇怪。

季至春疑惑的拿着一张房卡,瞥到一旁盯着地毯发呆的妹妹,看了一眼,皱着眉走上前蒙住她的眼睛,揽着人的肩膀上了电梯三楼。

进了电梯后,季至春松开手,站在一旁看着数字的跳动。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六点半起床,我送你去学校。”声音有些沉闷。

季枝视线落在他抿紧的嘴唇,就知道他在生她的气。

两人站在房门口,季至春拿着一张房卡打开门,这才发现这个是相通的两个房间。

季落看了一眼,心里的算盘落空了一半。

季至春觉得这里的酒店不干净,便没让她洗澡,两个人简单洗了个脚,就上床睡觉。

晚上十点,季落根本睡不着,瞥了眼已经睡着的季至春,小心翼翼地下床,将一旁丑地不行的熊塞进被子里装作她的样子。

光着脚,提着鞋子打开门,打开门出去。

她走的悄无声息,下了楼,戴上帽子去了药店,碰见前台是一个女人,见到她笑着,“是要避孕套吗?这里有哦。”

季落没理她,去到药店买了点催眠的药和小工具,走向火锅店。

半个小时后,季落握着被捏紫的手腕揉了揉。

反观巷子的角落,   一个男人双腿之间溢出了鲜血,昏迷不醒。

季枝刚回到酒店,一进门,就撞见穿着短袖光着脚跑出来的季至春。

一双眼睛红得可怕,看着她感觉像是要把她给吃了,季落在看着他逐步靠近的身影,从未觉得他的身影是如此高大,几乎笼罩了她的全部身体。

她的光都是暗的,连着他的神情像是从地狱里逃出来的恶魔。

“去哪儿了!”一声怒吼吓得她哆嗦了一下。

季至春气的心跳快得要到嗓子眼,颤抖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季落!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为所欲为,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他可以忍受一切,甚至是妹妹的不理解,唯独怎幺能不和他说一声,一个人跑出去。

三年前发生的那一幕,已经让他的心跳快停止了,他不想再经历。

前台的女人见状,以为是抓奸的戏码,不嫌事大,小声说道,“她是去买避孕套了哦。”

嗯?季落疑惑,不过正好她有理由搪塞过去,惊慌地心安定了许多。

季至春脸一下子黑了,抓着她的胳膊质问道,“季落,告诉我!”

季落怎幺觉得比刚才更凶了,抿着嘴不敢说话,害怕地不敢看他,手腕的酸痛也因为紧张害怕的情绪也没那幺疼。

属不知着动作在他眼里,就是心虚。

“哥,我们回去说。”季落小心翼翼地出声。

季至春也知道环境不对,“跟我上来。”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季落也跟着停下,下一秒,突然被打横抱起,应该说着扛在肩上,像是麻袋。

她还没反应过来,屁股就被拍了几巴掌,还没感受到疼痛,脸和脖子红成了一片,但也不敢吱声。

季至春正在气头上,生怕她跑了,到了酒店依然是把她抱在怀里,季落不自在地动了动。

“别动!”季至春搂紧她的肩膀,压低声道。

季落擡眸对上哥哥的目光,生气又气愤,却在对视几秒后,神色柔和下来,只留下浅浅的哀怨和无奈。

季至春擡手拂过她的头发,声音温和下来,“刚才做什幺去了。”

他的动作漫不经心,季落却感觉有些不对,以往这个时候,他要不不理她,要不然就让她面壁思过。

“怎幺不说话,你知道哥哥有多担心你吗?如果你出事,你让哥哥怎幺办,告诉我,季落!”语气逐渐低沉。

季至春见她沉默,轻笑一声,夹杂着哽咽的酸涩。

季落垂眸,放在腿间的手收紧了又放,轻声呢喃,“我……我只是饿了,去买点东西,不是避孕套,哥你别生气。”

说完,季至春沉默了。

季落想从他腿上下来,腰间的手瞬间收紧,她的身体贴着哥哥的胸膛,滚烫的热度透过衣襟传递到她的脸上。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急促,腰间的力道越来越紧,季落轻皱着眉,哼了一声。

季至春回过神,手掌的力道缓缓松开,将她推开,站起身,走向浴室,平静地说道:“早点睡吧。”

季落背对着浴室,坐在床边,撩开衣袖,从口袋里拿出药擦拭着红肿的手腕。

浴室里,季至春脱开衣服,冲了个凉水澡,随便擦了擦穿上衣服,擡头看向镜子时,疲惫地蹲坐靠在墙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放在嘴边,抽了起来。

地上的烟头一根又一根,直到半夜,季至春站起身打开浴室的门。

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人,习惯性地走上前,想碰一下他妹妹的额头,伸到半空中,又停下。

神色晦暗不明,拉过椅子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她,毫无睡意。

季落醒来看见哥哥的样子,吓了一跳。

季落去学校上完课,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厨房忙碌的身影。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哥,你是提前下班了吗?”

季至春端过菜,不带情绪地应道:“我准备换份工作。”

“洗手吃饭。”

“好。”

两个人沉默地吃完一顿饭,季落回到房间学习,想起昨天没送出去的生日礼物,犹豫要不要送。

此时门铃响了,季至春正在客厅里拖着地。

季至春放下手里的活去开门,原来是邻居付菱,三十五离异的女人,平常对他们兄妹很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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