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师x摆烂的皇上你x被冷落的凤君(一)

第1章   国师x摆烂的皇上你x被冷落的凤君(一)

卯时已过,金銮殿内,文武百官乌压压一片跪伏在地,鸦雀无声。龙椅上方空无一人,九条金龙张牙舞爪盘绕其中。

朱漆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太监总管李品忠神色慌张地疾步而入,连冠帽都来不及扶正,“噗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声音颤抖支吾:“国师大人,陛下龙体不适,今日……”。

魏清晏擡手按在御案边缘,玄色袖摆拂过案角。“陛下……可还未起?”

李品忠额角不断冒出细汗,浑身止不住颤抖,慌忙磕头:“回、回国师大人,陛下、陛下传旨免了早朝,特命奴才代奏。”

听到这话,魏清晏猛然转身,擡手一挥,玉笏落在案桌。

“退朝!”

“谨遵圣谕,退朝!”朝臣心照不宣地纷纷起身,缓步离开大殿。

魏清晏拂袖踏入国师府,腰间玉佩碰撞作响惊飞檐下乌雀。

他解下发冠掷于妆奁,乌发如墨般倾泻,指尖捏的泛白。

房外传来侍从和阿怜的交谈声:“大人怎会这时回府?”

“……知道了,你先去做别的事,我来服侍大人。”

屋门轻轻推开,魏清晏独坐在铜镜前,手中握着一支白玉簪。目光怔怔地盯着镜中自己,神色复杂。阿怜轻手轻脚上前将发冠仔细收好,轻声问道:“大人,今日是否要同陛下谈谈……”

他拿起梳子动作轻柔地替魏清晏梳发,“往常大人总要在御书房同陛下交谈上那幺些许时候,陛下尚且年幼,即便大人有了嫌隙,想来也不过是耍小性子罢了。大人应当多替陛下疏解才是。”

魏清晏放下玉簪,望着镜中略显疲惫的面容,语气淡淡:“怎有年幼之说?不必再拿这般话哄我。”

阿怜耐心地应道:“是,大人伴君多日,奴怎晓得陛下心事,怕只有大人才最知晓陛下今日为何烦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阿怜放下木梳,接过侍从捧来的衣物,劝说道:“大人,沐浴后去见见陛下罢。”

“……”

屏风内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雾气散去,魏清晏披散着湿发迈出,眉尖还凝着水珠不停滴落。

阿怜递上中衣,目光扫过他微抿的唇线,“大人。”

魏清晏任由阿怜替自己系上衣带,沉默许久,忽然开口,声音有些沙哑:“陛下……”他喉结滚动,“陛下可是与我相厌?”

阿怜露出温和的笑容:“大人何出此言?陛下不是一向最喜同大人合奏幺?”他一边说着,取出香膏点在魏清晏颈后,雪松香漫开来。

“大人莫要多虑,前儿个御膳房还传了您爱吃的莲花酥,昨个儿传了冰酪,陛下心里其实很在意大人呢。”

阿怜替他挽好墨发,戴上头冠:“许是这几日暑气燥热缘故,陛下龙体不适,大人去见见陛下吧。”

魏清晏正要说些什幺,却想起他在殿后听见的那些议论。

“陛下又免了上朝?哈哈,怕是美人绕怀,无心政事吧?”

“圣上也是尔等议论的?那玥妃何等美貌,沉迷乃人之常情,等陛下腻味了,自然就会收心。”

玥妃,是上个月乌瑟国送来的舞姬,只在一次宴前得到陛下赏识,便入了宫,封为玥妃。

魏清晏本见此幕应当欣慰才是。陛下膝下无子,一直以来都让人忧心后继无人。如今有宠妃陪伴,哄陛下开心,本是再好不过的事。更何况,冷宫那位早已让陛下寒了心,陛下已有多日未曾翻后宫牌子。近来日日宿在玥妃宫中,可见之盛宠。

廊外风过,卷起几片落叶,魏清晏唤回思绪,沉声道:“备车。”

陛下怎能独宠一人?

昨夜他测算到陛下将有大劫,今早本该告知陛下,谁知陛下仍不肯处理朝政之事。

他站起身,宽步迈出庭院。

马车碾过落叶,缓缓前行。褪去朝服的魏清晏,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温润气质。

他坐在马车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每当想起陛下在案前同自己下棋时,因输棋而懊恼的可爱神情,心中便满是温柔。

“叩叩。”

不多时,马车停在宫门前。魏清晏下了车,一路行至陛下的寝殿外,擡手轻轻叩门。

“陛下——国师大人求见。”男侍高声禀报,此时,顾文韵在提笔临帖,刚写到“魏”字,头也不擡地应道:“国师怎这时前来?算了,唤他进来吧。”

她心中暗想,仔细算来,已有七日未曾与魏清晏相见,想必是有要紧事相商,自然不能回避。

“陛下。”

魏清晏立于门前,神色不明。顾文韵搁下狼毫,擡眼时正见魏清晏立在帘外,竹青广袖被穿堂风掀起。

她指尖不经意蹭过宣纸上未干的“魏”字,忽然轻笑出声:“怎得……国师难道不想见朕不成?”

魏清晏擡袖掩唇轻咳,纱帘掀起的瞬间,他对上顾文韵含笑的眼眸,“陛下,臣并无此意。”

“玩笑话罢了,过来替朕瞧瞧,这字如何?”顾文韵熟捻得把纸拿起,展示在他面前。魏清晏扫过纸上字迹,称赞道:“颇有大家筋骨。”

顾文韵笑笑将纸放下:“莫要哄朕,”

她歪着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那是上次魏清晏治灾有功,她赏赐给他的。“这玉佩,很配国师,佳人配好玉,妙哉。”

若不是魏清晏及时算到灾祸将至,她也无法如此及时地屯粮避灾。

魏清晏不是本国人氏,是她幼时在半路捡到的,后来向太傅举荐,他靠着自己的本事,一步步走到如今国师的位置。

“听闻陛下近日常宿玥妃那处……”魏清晏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顾文韵立刻接下话茬:“确有此事,国师瞧,这是玥妃作的诗,如何?”她递上一卷竹简,上面的字蜿蜒有力,尽显风骨。

魏清晏低头默读诗句,连连称赞:“陛下,此诗极妙!”他垂眸将竹简放在案上,目光落在顾文韵染上墨汁的指尖,语气有些迟疑:“虽是好诗,可这玥妃乃一介舞姬,能作出此诗,怕是另有来历。”

顾文韵笑意瞬间消失,眼神变得锐利:“国师言外之意是玥妃乃他国细作?”她猛地摆袖,一把将魏清晏拉到身前,迫使他低下头:“国师认为朕乃昏庸好色之人?国师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却不明白朕的心意。”

没等魏清晏回话,她就不容置疑地接着说道:“国师既有所不知,朕便告诉国师。玥妃乃朕爱妃,不可妄议。”

“是……”魏清晏弯着腰,耳尖感受着顾文韵温热的吐息,耳尖不由得泛起红晕,轻声唤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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