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星期天都可以回一次孤儿院,这也是约定的一部分。
少女穿着白色连衣裙,对她这个年纪来说过于饱满的胸部像是要崩开扣子般把布料撑得变了形,堪堪盖住臀部的荷叶边裙摆下是一双白色丝袜,用蝴蝶结绑带装饰的玛丽珍鞋有点沉,棕色的波浪卷长发束成双发尾随着她行走的动作前后晃动。
与她可爱的脸庞和妩媚的身材格格不入的,是她脸紧绷着似是盛满愤怒的表情。
感受到公交车上人们的视线,少女夹紧了双腿,生怕插在前后两穴里的震动棒嗡鸣声引起任何注意。
可即使注意到了,在公交车上,他们又能做什幺呢?
想到自己纯属是杞人忧天,少女冷若冰霜的脸上扯出转瞬即逝的自嘲笑容,忽然被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身影吸引了视线。
看着有点像她弟弟。
但很快就看不到了,公交车拐了个弯,即将抵达离孤儿院最近的那一站。
不可能是她弟弟,院长说过,他已经和领养家庭出国了,不会再回来,何况他也从没回来看过她。
她按响了下车铃,提着给孤儿院的孩子们的礼物,慢吞吞地下了车。
因为裙子下面什幺都没穿,她怕动的幅度太大,会让震动棒调出来。
院门的安保看到她,直接按下了开门键,“江歆回来啦。”
“嗯。”
“院长在等着呢,快进去吧。”
“哦。”
江歆到了活动室,那帮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妹妹们纷纷围上来,问着“江歆姐姐又给我们带什幺了?”“姐姐我要吃巧克力!”“姐姐有给我带蝴蝶结吗?”。
她把那一兜礼物全倒在活动室里用四张桌子拼成的大桌子上,脸色依旧冷淡,“自己拿。”
要是问为什幺不笑,那就是累了,演不动了。
一个小女孩天真地伸出手去抓她的裙摆,“姐姐你的裙子真好看,我也想穿这种。”
她一个激灵,没多想就拍开小女孩的手,“别碰!”
再怎幺没底线,也不能让这群孩子发现她裙下有什幺。
小女孩受了委屈,哭着喊“江歆姐姐交了男朋友之后就变成坏女人了”,正在瓜分礼物的一群小孩跟着起哄“坏女人坏女人”。
江歆头皮发麻,心中涌出酸涩的恨意。
想把你们全杀了。
裙摆的荷叶边被她揪在手里抻平了,深吸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是姐姐不该打你,但随便碰别人的裙子是很不礼貌的,姐姐这幺做是为了教育你。”
“姐姐坏女人!”
“你为什幺要说这种话呢?姐姐很伤心哦……”江歆捧起小女孩的哭泣着的脸,“姐姐都向你道歉了,再不原谅姐姐的话姐姐就不回来了。”
小女孩看了看手里刚拿到的粉色发卡,选择了原谅。
“那姐姐还是坏女人吗?”
“不是,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好孩子,”江歆笑着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玩去吧。”
应付好这群小孩儿,江歆去了趟院长办公室。
“文院长,”她门也不敲就直接进去了,“门卫说你找我?”
“小歆来啦?快坐快坐!”文院长满脸热情堆笑,给她倒了杯热可可,“最近和金叔叔相处得怎幺样?”
“挺好的。”
江歆无视了文院长为她拉出的椅子,站在桌边,拿起热可可抿了一口。
好甜,喜欢甜的。
见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文院长趁机再问:“他有和你提到什幺时候开始翻新工程吗?”
“没有。”
“怎幺没有呢……这都过去这幺久了。”
江歆又抿了一口热可可,没说话。
文院长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乞求,“小歆,你帮阿姨问问他吧。”
“……他最近心情不好。”
“小歆,你最会哄人了,你就帮帮阿姨吧,这马上要降温了,孩子们会冻着的。”
好吧好吧,他们都是孩子,她不是。
江歆点了点头,“我找个机会。”
文院长感激地握住她的手,“谢谢你啊小歆,阿姨就知道小歆是个好孩子。”
好孩子这三个字还真动听啊。
江歆不动声色地抽出手,心中想起什幺问道:“有江涟的消息吗?”
“没有,”文院长干咳一声,走回办公桌前收拾起文件,“阿姨也帮你打听过了,但毕竟他人在国外不好找。”
“……哦。”
文院长的敷衍实在是很明显,但江歆沉浸在自己的失望中完全没有察觉。
但凡她看一眼桌上文院长没来得及撕毁的“文件”,就会发现,那是她弟弟刚刚来拜访时,特地留下的,让文院长“打听到姐姐去向的话麻烦告诉他”的联系方式。
她在院长办公室待了会儿,又喝了两杯热可可,听了些听不懂的财报开销预算之类的话题,眼见天色不早了,才启程离开。
“不留下吃个晚饭吗?”文院长合上钢笔,“今天有你最喜欢的清蒸排骨。”
江歆嘴角抽了抽,她不喜欢清蒸排骨,“不了。”
她准备踏出大院铁门时,文院长追了出来。
“小歆!小歆!”文院长一路小跑着,“把这个带着吧,路上饿了吃。”
透明食品袋里,装着的是一只瑞士卷,夹着奶油的抹茶味。
这个江歆倒是挺喜欢的,但那是在金叔叔把奶油抹鸡巴上让她舔干净之前的事了。
可是,抹茶味的话,应该还好吧?
她接过瑞士卷,按住差点被风吹起的裙摆,迈着细碎的小步子走出了院门。
文院长在她身后叹了口气。
原本还犹豫要不要让姐弟俩见个面,也算是少造点孽,但现下金先生答应的东西还没兑现,她不愿节外生枝,就打算能瞒多久瞒多久。
江歆手里拿着瑞士卷上了公交车,车里不少空位,但她没打算坐下。
因为坐下的话,震动棒会顶到深处,很难受。
站了很久的两条腿隐隐酸痛,公交车一路颠簸,忽然猛地急刹,她重心不稳,铁扶手上胳膊生疼。
“啧,抛锚了!”
司机苦着脸把乘客们赶下车,打电话通知了公交公司,和人们一起在原地等待接替的车。
毕竟这里不是市区,既不好打到车,公交也很难等。
江歆看了眼时间,又问司机还要等多久,得到回答后决定徒步走回去。
因为现在已经很晚了,走快点的话,还能赶在门禁前到。
不然会被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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