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温暖如春的红帐里,殷红的烛光从帐外浅浅地透进来,印在少女晕白脂亮的肌肤上,显得格外诱人。

宝玉环住红莺纤细的腰肢,将她抱在怀中,微微俯首品尝着少女粉润的香唇。

少女已是羞不自胜,紧紧闭着双眸,红晕着脸颊,任宝玉施为。

一旁的紫叶和绿竹身上外面的罩衣已经脱去,现下只穿着薄薄的亵衣亵裤,大片的春光裸露在外。

两人看着眼前的活春宫,一时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修长的手指胡乱地搅在一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的宝玉还顾不上她们两人,全副身心都用在了红莺身上,这个贴身俏婢的小嘴香甜绵软,教他一时难以自拔。

缓了好一会儿,宝玉伸手握住红莺的乳团,轻轻摇晃,小巧可爱的乳晕上,乳蒂顿时一阵晃动。

此时的少女身上,只着一件莺鸟粉衣勒在乳下,将一双翘乳托起,身下再无一物。

宝玉望去,只见少女平坦白皙的小腹下,长着一笼细密的春草,掩着一汪嫩红泉眼。

宝玉终是再也忍不住了,他微微挺胯,原本被少女压在臀下的阳具顿时跳了出来,还晃悠了几下,几乎如鹅卵一般大小的龟头上,青筋凸起,杀气腾腾。

宝玉双手向下,握住少女的一双绵软臀瓣,轻轻一抬,便将少女的粉蛤架在他的龟头之上,马眼更是已经品尝到了少女的潺潺春水。

已是容不得红莺再掩耳盗铃下去,她微微低头,只见宝玉的粗大阳具就抵在自家的小穴上,想那物事如此之大,自家小小的一眼泉口又如何能容得下呢?

还不待她开口告饶,宝玉双手一放,少女的娇躯便顺着他的身子滑下,原本紧闭的蛤口慢慢睁开,越来越大,最后将少年的阳具一口吞下。

“啊!”红莺一声闷哼,只觉身子像是裂开一般,疼痛无比。

而在红莺身后的紫叶则是眼尖,一眼便看到了二人交合之处,一抹殷红鲜血顺着棒身缓缓流下。

“原来红莺姐姐还是处子之身!”紫叶吃惊地想道。

一旁绿竹则是骇的小脸苍白,从她这里望去,勃大如杵的阳具直愣愣地插进女儿家的小巧秘处,只余下一副春袋裸露在外,红莺姐姐的嫩蛤则是被撑得大大的,显得格外骇人。

宝玉吻了一下怀中的少女,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现下也不好受,比起薛夫人温软如春的蜜穴,红莺的粉蛤却是要生涩不少,教他也有几分难受,所幸少女的身子正在飞速适应,原本紧致的小穴舒展开来,春水沥沥而下。

宝玉双手握住少女小巧绵软的臀瓣,轻轻向上一抛,还未及一指长,怀中的少女便轻哼一声。

见红莺没有其它的反应,宝玉开始颠弄起来,起初还缓慢无比,后面便越来越快。

怀中的少女起初还闷哼几声,显得有几分痛楚,后面却紧咬牙关,不再出声,开始受用起来。

宝玉见她还闭着眼睛,却是轻轻一晃,将她搅扰起来。

“莫要闭着眼睛,看我!”宝玉喘着粗气命令道。

红莺只好强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少年,见他正挥汗如雨,操弄自己的粉蛤,一时羞得不敢抬起头来。

宝玉却偏要作弄她,命令道,“不准闭着眼睛,我要你看着我,看着我操弄你的身子!”

换作平时,红莺准会生气,但眼下她情欲正炽,却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红莺姐的小穴就好像火炉上的小茶壶,又小又紧,只能慢慢品尝,怎么尝都尝不够味道!”宝玉一边颠弄,一边调笑道。

红莺双臂挽在宝玉的脖子上,轻轻拍了他一巴掌,佯做微怒道,“身子都给你了,你怎么还如此取笑人家!”

还不待她说完,宝玉突然来了一记深的,龟头狠狠插入少女的花心深处。

“啊~!”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好似打摆子一般颤抖起来,花心深处无数春水泌出,却是被宝玉送上了高潮!

宝玉只觉少女的花心深处,无数肉芽齐齐涌了过来,好似要将他撕碎一般,他低头看去,只见被撑成圆环的蛤口外,棒上涂抹着一层细密的白沫,显得格外淫靡,原本的落红则是沾染到了锦被上。

宝玉望向一旁的看呆了的绿竹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拿一张帕子来给我擦一擦!”

绿竹闻言,立即慌里慌张地四处寻找帕子,可她眼下只着亵衣亵裤,哪来的帕子。

正当她手足无措之时,宝玉提醒道,“脱下小衣就可以了。”

绿竹如梦初醒,她一把扯下亵衣,揉成一团,便凑了过来。

突然间,绿竹反应过来,如此这般,岂不是让她光着身子,少女立时双臂掩在胸口,躲着宝玉的目光。

宝玉撇撇嘴,无奈道,“都上了我的床,你还逃得掉吗?现在遮掩又有何用!”

绿竹顿时明白过来,今晚是逃不了了,她拿起小衣,又凑了上来,轻轻在两人的交合之处擦拭起来,为了擦得赶紧,她甚至一手扶住宝玉的阳具,四处揩拭。

阳具上的炽热温度和馥糜气味一时熏得她心中心晃神怡,连身在都晃动了几下,腿心深处一阵骚痒难受,好像有什么东西出来一般。

宝玉望着裸着身子的乖巧少女,心中一喜,他之前还琢磨着怎么把绿竹抱上床,想不到今晚少女居然自己送来床来。

看着少女微微隆起的胸脯,宝玉一时手痒,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小巧的乳团甚是绵软滑腻,教他爱不释手。

这可是绿竹记事以来,第一次有男人抚摸她的胸脯,却是叫宝玉尝了头鲜!

一旁的紫叶见宝玉刚刚收拾完红莺,现下又和绿竹这个嫩丫头搅合在一起,心中顿时吃味起来,不由得翻动白眼。

却说此时,原本被高潮快感逼得昏昏欲睡的红莺却是醒了过来,睁开美眸。

宝玉见她还有一战之力,仰身躺下笑道,“方才是我出力,现在却是要你自己动一动了!”

少女羞道,“这如何动?”

宝玉调笑道,“很简单,你微微起身,然后很快坐下即可!”

少女依言,慢慢起身然后坐下,“啪”的一声,完成了一次交合。

宝玉只觉阳具刺入了一处紧致绵软之处,里面满是滑腻的脂衣,层层包裹缠绕。

红莺觉得这般举动实在是羞人无比,才动了几下,便说什么也不肯再动!

宝玉央求不动,只好爬起身来,将紫叶和绿竹一起唤到近前,然后将红莺推到两人怀中道,“既然你不肯,那便让她们两人帮衬你!”

随即便对紫叶和绿竹两人打趣道,“你们快些推动起来,让红莺姐好受用些!”

红莺如何肯将自身托付给她人,慌忙之中欲起身来,哪知紫叶和绿竹存了作弄她了的心思,当即扶住她的秀肩,摇摇晃晃地推攘起来。

只见半躺着的红莺底下半丝不挂,蛤口中一支粗大的肉棒挺进挺出,水光四射。

宝玉只觉少女的蛤中,娇软滑腻,比之方才却是舒服不少,他一时还不知足,又挽起少女的一双大腿,将其扛在肩上,一双金莲顿时摇晃不止。

红莺当下不由自主,已是管不了那么多,只好任宝玉胡为。

不一会儿,红莺一声娇啼,浑身又娇颤起来,宝玉有了上次的经验,顿知她又到了紧要关头,当即俯身掐住少女的纤细的腰肢,勃壮的阳具飞快刨弄起来。

顿时,蛤口上方现出一粒圆孔,一股清澈的水柱飙射而出,宝玉急忙偏身一闪,只被打中肩头。

他心中惊奇,顿时伸手一抹,只见指间滑腻异常,如油似脂,还夹着一副浓郁的香气,极似女儿家私处的味道。

宝玉顿时迷迷糊糊,想道,“这莫非就是塌上三十六秘的”春泉飞瀑“?”

他本欲多问,然而此时的少女连续来了两次高潮,已是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

宝玉只好将阳具退了出来,只见龟头上噙着一抹乳白,却似那乳汁之物。

绿竹连忙拿起刚才脱下的小衣,一手托住长枪,一手轻轻抹拭。

宝玉爱极了她那副既认真又可爱的模样,心中一动,唤道,“绿竹,你含一下!”

绿竹闻言,一时微微愣住,似有几分不愿,然而她平日里是个没主见的人,眼下见主子发话,她又不好推却,只好应了下来,轻轻俯身下去,小嘴一张,将宝玉的龟头含入口中。

然而,宝玉的阳具何等粗壮,便是她十分用力,也只能堪堪含入龟头,再也含不进半分。

少女的口功似乎一般,只是将龟头含入嘴中,其它的功夫却是半点也不会,就这般僵持下去。

宝玉见面容稚嫩的可爱少女如此折辱自身来服侍自己,心中大为感动,他轻轻唤道,“舔一下,对,就是用舌尖舔一下……”

绿竹边听边学,一时间也学到了几招。

宝玉不愿再拖延下去,当即将肉棒从绿竹的小嘴里拔出,然后一把将绿竹抱起身来,将她放在床上,又拖来一只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随后一把扯下少女的亵裤,只见少女腿心处春绒不生,阴阜高高弄起,一张鲤鱼嘴夹在两瓣肥腻的唇中,此时竟已泛着水光,显然是方才便已动情。

宝玉还未尝过绿竹的味道,当下跪在少女的腿间,俯下身去,双手捧住少女挺翘的臀瓣,一口含住了少女的阴唇,只觉入口即香,还伴随着一股湿滑的滋味,却没有闻到其它的气味,只有一抹淡淡的女儿香。

绿竹没想到宝玉会这般,竟然舔弄起了她的花蛤,当下羞得以手掩面,心想,“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岂不是要羞死?”

宝玉抬起头来,好奇道,“你来时洗过身子?”

绿竹偏过脸去,不敢与他对视,良久之后才点点头,糯糯道,“来得匆忙,只洗过私处,并无沐浴过全身!”

说完,她便又掩上了眼睛。

宝玉当即起了作弄之心,食指下探,沿着股沟,却是摸到了小巧的菊眼,心道,“我却是要看你这丫头洗过这里没有?”

说完,食指一用力,当即破入菊眼之中。

然而,少女的菊眼何等的紧致,用力之下也只是浅浅没入指肚,内中一片滑腻温润,紧紧裹着他的指肚,进退不得,尤其是菊眼处的一圈脂筋,更是牢牢卡住他的食指,比之婴儿的小嘴,吸力更是强上三分。

“不要!”少女几乎快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宝玉会这般玩弄她的身子,实在是折辱过甚。

就在此时,宝玉还一手抹开少女的花唇,舌尖潦草扫过一圈过,开始探入穴中,底下的那根手指也未停歇,指肚沿着菊眼内部附近开始磨了起来。

绿竹身子素来敏感,连沐浴时也不敢多摸粉胯,深怕引起那羞人的反应,眼下受此刺激,两只裸着的小足绷得紧紧的,不一会儿发出一声长吟,似是美到了极致,身子忽然松弛下来。

蛤中泉眼顿张,清沥的春水汩汩而出,一时不绝。

宝玉吻住她的花蛤,不一会儿便喝了一口春水含在嘴中,随即起身将春水哺入少女的口中,心中乐道,“我也让你尝尝你的滋味!”

绿竹倏而间醒来,只觉口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极似脂粉水的味道,看着一脸怪笑的宝玉,她问道,“你喂我的是什么东西?”

宝玉才不会说呢,倒是一旁的紫叶趣道,“就是你自己下面的味道!”

绿竹满脸羞红,顾不上身上寸丝不顾,当即捏起粉拳欲打,宝玉连忙将紫叶抱到身前,挡住她的拳头。

宝玉狠狠地亲了紫叶的小嘴一口,薄怒道,“好你个紫叶,竟然敢背叛我!”

紫叶双手掩住胸口,佯做害怕道,“你要怎样?”

“怎样?”宝玉佯做冷笑一声,随即将少女推到在床上,双手向下准备去剥她的亵裤。

紫叶原本以为宝玉会先做一番前戏,哪知他直冲下身而去,顿时羞得将大腿闭得紧紧的。

哪知宝玉见掰不开她的大腿,随即捉住她的一只小足,指头轻轻一挠足心,少女痒得实在受不了,当即散开了大腿。

宝玉眼疾手快,当即双手勾住少女的亵裤,一把褪了下来。

紫叶只觉下身一凉,哪还不知是被宝玉得逞,想她十数年精心保存保存的贞洁之身,就此坏在了宝玉这个玩世不恭的公卿子弟手中,顿感悲凉,于是小声哭泣起来。

宝玉没想到这个平日行事火辣的俏婢,竟然会因此事悲伤哭泣,一时心中过意不去,只好起身来安慰她。

“莫哭,莫哭!”宝玉央道。

紫叶起初还悲伤,后面就缓了过来,她见宝玉这个主子如此心疼自己这个下人,也倍觉感动。

宝玉顾不上少女下身的无限春光,微微为她拉起亵裤,遮掩下身,哪知紫叶却一把制止了他。

“你可是喜欢我?”紫叶问道,她就想知道,宝玉是一时兴起想玩弄她的身子,还是因为喜欢她这类的缘故。

宝玉毫不迟疑道,“自然是喜欢!”

紫叶想了想,又问道,“可有别的说道?”

宝玉想了想,回道,“将来我娶妻后,就给你一个妾室的名头!”

紫叶破涕为笑道,“我可没有那等命数,只愿能当一婢妾即可!”所谓的婢妾,就是半妾半婢的妾室,只是她们的身份远比一般的妾室要低得多。

云国贵族子弟纳妾并无限制,但有等级之分,首先是能与男主人平起平坐的正妻,再来是陪同正妻一起嫁过来的娘家庶女,称为媵妾。

之后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表姐妹,称为侧室。

另外则是与正妻毫无血缘关系的偏房。

还有就是陪同正妻嫁过来的丫鬟,则称为陪房。被男主人临幸过的婢女,称为婢妾,最后就是比一般下人的身份稍微高一点的称为通房。

其中只有陪房以上的妾室才能称为真正的主人,余下的妾室身份只比下人高上一些。

而男主人的身份越高,那么妾室的要求就越高,像宝玉身为萧氏未来的家主,天阳侯的继承人,又是皇族公主之子,可以说非是一般女子都难以成为他的妾室。

宝玉的堂伯父萧承为了拉拢下面的一名丽族官员,就特意娶了他的女儿为妾,也就是和宝玉玩耍过的芳夫人。

所谓夫人,只是下人抬举的而已,并非是真正的夫人。

因此,紫叶知道自身身份的低微,不敢苛求其它,只愿能成为一名婢妾即可。

宝玉见她如此懂事,心中大为感动,在这个世间,若无男子的扶持,一个女人想和男人分庭抗礼,实在是难于上青天!

他俯身亲了紫叶一口,道,“必当如你所愿!”

说完,抬起少女的一只小腿搭在肩上,龟头抵上早已湿润的蛤口,微微一挺身,一声闷哼传来,洁白的床单上立时多一块殷红的血迹!

世间又多了一名妇人,少了一名少女!

红帐里一阵急促的啪啪声传来。

宝玉担着紫叶的一双小腿,将她抵在床角,胯下一阵捣入捣出。

仅仅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宝玉便三度将紫叶送上高潮,眼下少女的腿心处已是一片糊涂。

可以望见少女的蛤口粉嫩异常,只见花唇周边生出几许颜色浅淡的绒毛,随着宝玉的挺动,蛤口紧紧箍住他的阳具根部,直教他头皮发麻,隐隐欲射。

“嗯~,呃~!”少女一阵慢哼,眼波婉转,脸颊上一片晕红之色。

宝玉见她胸前还束着胸衣,哄道,“乖紫叶,快脱了小衣,让我好好看看!”

紫叶心想身子都被他夺了去,还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即一手绕至背后,解开束带,将胸衣脱了下来。

宝玉一见,顿时双目一亮,这丫头向来有料,便是穿着衣衫,也能高高隆起,比之妇人也是不差。

这丫头的奶团就好似一双倒扣玉碗一般,圆而坚挺,粉色的乳蒂点缀其上,平添了三分颜色。

他当即腾出手来,伸手握住少女嫩如膏冻的乳团,食指在乳头上轻轻擦过,少女浑身就如同触电一般,一阵快感闪过。

这时,方才被宝玉双洞齐探的绿竹直起身来,爬在他的背上,吐出小舌,舔弄着他的脊背。

温软小巧的嫩舌顺着脊梁骨缓缓向下,复而又向上舔去。

……

翌日一早,宝玉从床上醒来,胸前还压着一双纤细洁白的小腿,他顺着望了过去,却是绿竹那个丫头。

回想起昨晚的疯狂,宝玉会心一笑,这个平日沉默寡言的少女,想不到竟然会如此厉害,一度与他打成平手。

但想到今日还要去宫里陪读,宝玉不敢耽误,立即翻身起来,坐在床边。

床上的三名少女昨晚许是闹得太累,竟然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反倒是在门外候着的青鸾听到屋里的动静,便推门而入,走到近前服侍。

她拿来秘书郎的官服,伺候着宝玉穿上,既然是入宫陪读,自然不能少了规矩。

宝玉看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小媳妇一眼,心里顿时痒痒的,可惜时辰不早了,不能再耽误下去,他只好耐住性子,穿上官服。

秘书郎的官服是白色圆领红鹤袍,宝玉穿在身上,顿时平添了三分儒雅之气。

这秘书郎乃是正五品衔,又是天子近侍,可以说是极为重要的清贵官位,也就是因为宝玉是公主之子,才能得授此职。

像宝玉的族兄萧宝琼,身为萧氏年轻一辈最年长之人,在族中的全力运作下,才在上个月得授正六品的府伯之职。

而宝玉只是陪皇帝读书,就得了一个正五品的官职,可想而知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宝玉径直出了府门,跨上白卢马,在几名和族武士的护卫下,直奔皇宫而去。

途中先是经过喧哗热闹的坊集,然后是无数妙龄少女依窗招手的毓秀街。

宝玉突然心中一动,停下马来叫来一名护卫,耳语几声,其人匆匆而去,却又很快回来,同时还递给宝玉一个包裹。

宝玉也未查看,只是拍了拍包裹,便驭马而去。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辉煌壮丽的皇宫,只见在高高耸立的宫墙后,有无数用玉石堆砌而成的宫宇,其间更是繁花锦簇绿树成荫,美不胜收。

更让人惊奇的是,在宫宇的上方,竟然有一座山屿悬空而立,周围白云袅袅,飞鸟回环,山屿上还耸立着为数不少的宫殿群。

这就是云族皇族所居的天居宫,也只有云族皇族成员才能到此处,凡是擅闯之人,皆以谋逆论处,便是宝玉也不知里面是何风光。

在向驻守皇宫的云族武士出示令牌后,宝玉单骑而入,径直来到御马监,此处是专门停驻马匹的内府官衙。

宝玉可是宫里面的老熟人,他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掌管御马监的御马令,后者手忙脚乱地接住宝玉扔来的缰绳,还腆着脸赔笑了一会儿。

宝玉没功夫陪他闲聊,只是点头示意一番,便快步赶往御内所,此处乃是专供皇帝读书的场所。

方一进门,宝玉便看见御内所空无一人,太傅丘长源也还未到,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太傅丘长源性情古板不说,偏偏还辈位极高,便是宝玉的父亲萧誉也曾在丘长源的门下求学。

其人若是发起怒来,便是皇帝也敢惩戒,教宝玉如何不怕!

此时空寂的屋子里,格外幽深冷静,除了太傅丘长源的教案,就只有供给皇帝和宝玉的两张学案。

宝玉先是坐到右案,随即便拿出《诗谱》温习起来,免得待会儿丘太傅提问时,自己答不出来。

然而,宝玉只是看了几页,便渐渐耐不住了性子,盖因《诗谱》乃是丘长源集结七名当代大儒所编,所录之诗讲求言必有果,反对矫揉造作,这本来是一桩好事,但偏偏过了头,以致诗风陈腐呻吟,约束甚多。

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宝玉起身来活动了一下,他的目光四处扫视,最终停留在教案之后的墙壁上挂着的画,其上寥寥几笔,勾勒出一株苍劲古松和树下的一堆乱石。

这幅画原本就挂在这里,但宝玉却从未像今天一般如此关注,他走近细细观摩,突然间诗意大发,研墨提笔,在乱石旁题下一行小字。

就在宝玉看着所题之字,自得意满时,肩上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他陡然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身前站着一名白发少年,身着尊贵的云龙华服,气质超凡,宛如谪落人间的神子。

其人正是当今云国的皇帝姜昭,他虽然比宝玉要大上三四岁,但因云族寿命悠长,因此他的样貌看上去与宝玉的年纪相差不多。

“皇兄!”宝玉连忙躬身行礼。

姜昭笑道,“表弟不用多礼!”

他随即抬头看向宝玉所题之字,轻声吟诵,“本是天上顽石,何必人间消磨。他日斩去执我,又列玄穹天宿。”

姜昭看向宝玉意味深长道,“表弟这首诗确有几分俊逸超群的味道!”

宝玉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游戏之作而已!”

姜昭却道,“游戏之作可写不出这种味道!!”

宝玉只好岔开话题,他看向外面,见太傅丘长源还未到来,许是被其它事务耽误住了,于是神秘地低声对姜昭道,“皇兄,你托我带的东西我带来了!”

“哦?”姜昭神色一奋,迫不及待道,“快拿来我看!”

宝玉打开包裹,里面藏着一叠画卷,他取出其中一卷展开,只见画卷上绘着一名半裸的少女,手里拿着一只美人扇,堪堪遮住胸前的两点凸起,但仍有大片雪乳裸露在外。

底下只着一条浅薄亵裤,两条浑圆笔直的大腿之中,似有一抹乌黑之色。

少女则是目含媚光,似在招惹人意。

姜昭看得目光发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宝玉介绍道,“这是琼华楼的花魁玉殊光,据说只有十四岁,但艳名远扬,不知有多少才子为见她一面而豪掷千金!”

姜昭点了点头。

宝玉又拿起另外一副画展开,只见上面画着一名玲珑少女,披着一件轻薄彩衣,斜倚塌上,两只裸着的玉足似要伸出来一般,诱人无比。

“这是藏春阁的未摘花!”宝玉介绍道,“据说其人最擅长塌上之术,任你钢筋铁骨,也难敌她的摇摆厮磨!”

“真乃妙物!”姜昭赞道。

宝玉一时不解,问道,“皇兄的后宫里有三千佳丽,均是各族奉献的贵女,无论姿色还是气质均远超凡俗,皇兄为何还嫌不足?”

姜昭无奈道,“哪有那么多,除去侍女一流,有名位的妃嫔只有八百人而已!”

宝玉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八百人还嫌少?便是一天一个,一年也轮不过来!

见宝玉这副不理解模样,姜昭解释道,“女子对于男子而言,观感都差不多,天天都面对着后宫这些人,让朕甚是乏味!”

宝玉立时醒悟过来,合著是皇兄尝够了家花,现在想换一换口味。

就在宝玉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萧府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一行行穿着华美锦衣的公卿勋戚纷至沓来,鱼跃而进。

他们此番前来,皆是应邀参加左司徒萧誉举办的品茗宴,但说是宴会,其实还有洽谈国事的事项,因此无人敢推拒。

府门口,担任迎送使的金旭阳恭敬地拱手行礼,脸上总是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一刻也不敢松懈,毕竟此番前来的人物都是上三族的头面人物,既有华族公卿,也有赤族勋戚,更有云族王族成员。

而他只是一名下三族中丽族的小吏,往日里只能依附大族生存,和这些大人物可以说有鸿沟之别,故不敢怠慢。

金旭阳方才恍惚一瞬,陡然间便见一架插着杨字云纹旗的威严华丽仪架驶来,金鞍白马不说,竟然还是九数!

金旭阳深吸一口气,远远地便迎了上去,俯身拜道,“恭迎大御宗!”

车驾缓缓停下,一名面有肃容、姿态倨傲的中年人步下马车,只是看了金旭阳一眼,便轻哼一声,似有不满之色。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宗杨雄,当下云国的实力派人物,他背后的真阳杨氏,亦是华族五阀之一,丝毫不逊色于济水萧氏的庞然大物。

面对金旭阳的恭敬之姿,他没有丝毫的回应,反而一挥衣袖,径直迈入府中。

杨雄步履雄迈,他才走入府中,身后的族弟杨度便紧跟而入,小声道,“大兄何必与一下人置气,平白失了风度!”

杨雄不耐烦道,“华族五阀向来同气连枝,世代联姻,萧誉未曾知会我们其余四家,便擅自结姻,又何曾把我们放在眼里?”

杨度闻言,只得一声长叹,不再言语。

另一边,金旭阳在送走杨雄以后,很快便整肃好神情。这时,又有一架威严华丽的车驾驶来,通体赤漆色,顶部插着一支燕字火纹旗帜。

金旭阳深深一礼,拜道,“恭迎大御治!”

车门打开,一名相貌雄奇的赤发老者步下马车,其人体长肩宽,便是垂垂老矣,也散发出一股惊人的威势。

来人正是三御之一的大御治燕烛龙,他是三御之中唯一赤族之人,年轻时乃是名震天下的统兵大将,不知有多少边疆异族豪杰死在他的手中!

此时,萧誉正与一位熟识的同僚商量要事,族兄萧承急匆匆赶过来道,“杨雄来了,似乎很不高兴!”

萧誉心里咯噔一下,真是越害怕什么,就越有可能来什么,他本想以后寻个机会和其余几家好好解释,但眼下看来是不成了,待品茗宴结束,他还是要及时到杨府说明此事。

杨雄身为三御之一的大御宗,以他目前的年岁,便是安坐二十年也不成问题。

而萧誉身为九卿之首的左司徒,虽距离三御只有一步之遥,但往后免不了要与杨雄打交道,这种情况下,若是与真阳杨氏发生龌龊,恐怕将来的晋升免不了要多出几分坎坷。

另一边的府门口,金旭阳见来人已齐,正准备关闭府门,就在此时,又有一辆马车驶来,车驾的样式与华、赤两族大为不同,稍显低矮,遍染黑漆,车帘上绣着菊花纹饰,两端还缀着黄金色的麦穗。

金旭阳顿时面露鄙夷之色,原来是和族的藤原时长,这个老家伙极擅钻营,竟然摸到了左司寇的位置,成为三百年来第一个下三族出身的九卿。

不过金旭阳并未因此对其人有所改观,反而将其视作暴发户一般的人物。

和族与丽族之间互相看不顺眼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和族心心念叨着想要与上三族并列,因此视丽族之人不知进取自甘堕落,而丽族打定了主意要抱上三族的大腿,因此转而骂和族之人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

待藤原时长下了马车,金旭阳竟然丝毫不作理会,只命一名侍从将其人引入府中。

如此两面做派,顿时让藤原时长恨得牙痒痒,只是他也不好发作,免得让旁人笑话了去。

藤原时长步入宴厅,宽敞的厅堂内此时甚是喧哗热闹,坐得满满当当,一名名公卿勋戚侧首交谈,好不热闹。

藤原时长往中间一站,拱手道,“时长来得晚了,还祈恕罪!”

坐在左列第一位的萧誉抬手道,“不晚,请左司寇就位!”

藤原时长又是一礼,方才在下人的引领下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也不知是什么缘故,他的位置极为靠后,几乎就在厅门旁。

藤原时长才坐下,便听到周围不时传来鄙夷之声,似乎对他坐在此处颇为不满。

藤原时长只好忍着性子,全然不做理会,他抬首望去,只见在左右两列席之上,还坐着五名格调超凡的人物,似是此次宴会的重要人物。

他微微一辩,便认出了其等身份,从左往右依次是大御宗杨雄、大御治燕烛龙、大御曦韩嵩、武阳王姜镐、神阳王姜逊。

武阳王姜镐和神阳王姜逊乃是当下云族为数不多的宗室亲王,向上数五代,亦是皇族成员,因此身份极为尊贵,可与三御并列,但他们的权势却是远远不入。

这是因为二十年前的六王之乱时,云族之中超过一半的精锐倒向了大王子等人一方,后来燕赤阳平定六王之乱,云族元气大伤,不少牵涉到此事的亲王纷纷自裁而死。

藤原时长估计,当下的云族亲王,绝然不超过五人,而在六王之乱前,云族亲王达四十余位之多,可见当年的六王之乱对云族的打击何等之大。

见众人都已就坐,萧誉起身朝外拍了怕手,宴间侍奉的下人陆续退出宴厅,厅门随即重重落下。

众人神情凝肃,知道左司徒萧誉要讲正事了。

果然,萧誉敛神道,“今日请各位来此,却是要一件大事要商量!”

大御曦韩嵩须发皆白,尽显老态,但神思却极为清晰,他抬手道,“左司徒尽可直言!”

萧誉拱手一应,随即对众人道,“昨日得宫中太医密报,陛下又排出血精了!”

他话音刚落,宴厅内顿时惊哗一片。

藤原时长虽微微沉住气,但内心却是惊愕无比,不知萧誉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略微一思,便弄清了缘由,此事应当只有身份到了一定地位的人才知道,而他却是就任左司寇以来,第一次受邀参加此宴。

他听萧誉的意思,应当是皇帝身患重症已久,眼下病情越来越重的意思。

很快,大御曦韩嵩便出言为藤原时长解惑,他朗声道,“陛下自幼身患渴血症,本来活不过成年,幸得一位术师指点,采云族少年之血为其补益,方才能活到如今,眼下血精频发,想来是补益之法逐渐失效的缘故!”

萧誉对韩嵩抬手道,“正是如此,我已问过太医,太医直言,陛下之性命长则三年,短则一年,恐怕是逃不过了!”

神阳王姜逊立即问到了关键之事,他道,“陛下既去,将来由谁继位?”

宴厅内顿时无比寂静,姜昭年少无子,云族皇族的旁系脉传几乎绝嗣,便是最亲近的王族成员,与皇族的关系都相隔六代以上,最关键的是,当下的云族亲王与华、赤两族的关系都不好,这些云族亲王当年都或多或少地有过支持六王叛乱的举动。

而当下的公卿勋戚都是当年镇压六王之乱的功臣,两方是天然的敌对者,如果有同情六王之乱的云族亲王登上大位,他们会不会反过来清算华、赤两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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