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的时候,连月吓得一抖,拿开了耳朵里的耳塞。儿子的哭声已经顺着空气传来,如同魔音入耳。
“是然然的!然然要……没有没有!呜哇哇哇……”
什么没有?哭成这样?
放下了耳塞,连月刚刚站起了身,门口已经出现了男人颀长的身影。他抱着哭着的小家伙——穿着白衬衫,挽着袖子,沉着脸看她,一言不发。
“怎么了?”
儿子在他怀里嚎哭,连月看了看他,又笑了起来。
Angus刚刚才两岁,本来就是爱嚎的年纪——更谈不上什么男子汉气概。
这几天她在家陪他,一天他最少也能嚎三次。
如今这个人回来了,倒是好几天没见——连月看着他沉着脸的模样。
还有那俊美的脸,只是脸色阴沉了些。
灯光落在他衬衫的衣领上,那么的雪白,搭配他凸起的喉结,她觉得自己的心微微跳了起来。
十天没见了——
“什么时候回来的?”
走了几步到他的面前,她又笑,伸手去接他怀里的儿子。
男人一动不动,只是垂眸看着她。
小家伙嚎着嘴,鼻涕眼泪已经糊在了一起,看见妈咪伸出了手,一下子自己扑了过来。
“然然……呜哇……妈咪呀。”
“回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又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男人,连月抱着儿子转身,熟练的扯来了纸巾擦掉了儿子的鼻涕,又笑,“不然我和然然,还可以一起去接你——”
还是没有人回答。
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站在原地,沉着脸,没有说话。
怎么了?
她睁大了眼睛,微微挑眉。
儿子的魔音还在入耳。
“然然哭什么呀?”
最终还是挪开了眼。拿了一根红绳递给儿子,漂亮的妈咪又在问怀里的儿子,声音温柔,“然然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
男人就站在门口。儿子在怀里玩着红绳。听到妈咪问话,小家伙抽泣着,在妈妈怀里顺着母亲的话说,“然然——”
顿了顿,小家伙忘了什么,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又一次嚎了起来,小家伙举起了胳膊,“然然手疼!然然手疼!要呼呼!”
好。
呼呼就呼呼。
连月举起他的胳膊,配合的吹了吹,儿子的小胖手指头就在眼前,白嫩嫩的一根一根。
门口却又一阵光影闪过,她抬起头,男人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看着门口,她又眨了眨眼睛。
哄孩子。
陪孩子玩。
喊来了托马斯。
等把小家伙哄睡交给管家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看着一大一小离开的背影,连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关上门,她走了几步到了卧室,终于又一次看见了窗边男人的背影。
男人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铜色的丝绸长袍,背影颀长,二指宽的腰带勾勒着他的细腰。
十天没见了啊。
这次回来,脸怎么那么难看?
都不爱说话了。
还凌晨查岗来着。
“昨晚回来的?”
走了几步,她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身体贴在了他的背上,放软了声音,“我看见有人说你半夜去了公司——累不累?”
是公司的事吧?
男人还是没有回答。
拿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背,男人的气息冲入了鼻腔,那么的熟悉。
用手臂环着他的细腰,她的脸贴着他的背,也不说话了。
他的腰肌就在她的手底,顺着他呼吸,起起伏伏。
这一刻的时间,是那么的宁静。没有孩子的哭声,也没有电话,也没有其他,只有她环绕着他。
“哦。”
想起了什么,她突然又松开了手。
男人背对着她,微微的动了动。
“我给你买了袖扣的。”
她的笑声又在背后响了起来,“就是那天给你拍了图片的那个——是银饰。”
男人某两根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动,她的笑声又传了过来,“我看还是可以的,好看。念念你别嫌弃——那里也没什么好的。其实配你的白衬衫挺好——”
背后悉悉索索的。
“你看。”过了一会儿,一只纤细的手抓着什么递到了他面前。是一个蓝色的盒子。打开的。一颗小小的方形袖扣就在里面。
男人微微侧头,看了盒子一眼。
“喜欢不?是便宜了些,”女人笑,“但是银饰可以杀菌——嗯,”
她又笑,“要不你哪天还是试试戴这个?”
果然。
银饰。
他侧头看着她的脸。
眼角里,灯光照耀着这颗不值钱的银饰,也照耀面前她不施粉黛的脸。
挺鼻红唇,明眸皓齿,那么的明媚。
身上穿的明明是家居服,可是却能隐隐约约看出她姣好的身段来。
这几天。
男人喉结微微动了动。突然想问什么。
前几天。固县。
他看着她。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好问出来。